天乌蒙蒙的无一不在告示着她,天想随人愿但未能遂愿,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般,那些诗人的以景喻情大概就这样吧。清涟今日也算明白了,什么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人要脸树要皮,猛然间发现自己还是很要脸的,还是有脸的…呵呵,真是活到老学到老,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自己果然很嫩,自诩为老狐狸了最后才发现自己还乳臭未干,真不知道此时该哭还是该笑,是庆幸趁早知道了日后免了一些深坑,还是明白的太晚栽的跟头太多,许多事还是有挽救的余地,硬生生的放过而懊悔呢。
柏寒…身为人父,你不配…
清涟站在辗迟宿舍的房门前,就站着…不进去,不知该对他说什么,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以什么身份面对,是炽天殿副使还是阳天殿副使,还是刚从钧天殿出来的两仪侠岚的身份来告诉他,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是走是留或者是生是死都在柏寒,她…他们真的是…何止是尽力了,这件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的吗,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你的生死从不在自己的手中,仅是别人手中的玩物。
辗迟…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
“清涟,怎么不进去。”弋痕夕的声音有一些哑
清涟愣了一下说“在想进去说什么”
“这可不像你,什么时候优柔寡断了,进去吧。”
清涟飞快的抓住弋痕夕将要开门的手“弋痕夕,没办法了吗”
“玖宫岭还没沦落到他说了算,更不可能他做主。辗迟可是正经通过选拔的,想除名还没那么容易,就算有零力玖宫岭也是有先例…”未等弋痕夕说完清涟推门而入,
不是嫌弃弋痕夕太啰嗦,而是、而是这根本就不一样,那是破阵统领的嫡亲弟子,而且他有零力又不是进玖宫岭前就有,他是执行任务时…再说那时柏寒连个四象侠岚都不是。辗迟能一样吗?辗迟背后有什么?有一个神坠守护者的老师,有一个被说三道四道、品德败坏、侠岚碟被常年扣押、风评不好、动不动就关禁闭的副使老师,还是和是非最多的阳天殿关系紧到不能再紧,这、这一中和他能靠什么,况且他伤的是辰月,是同门!是柏寒的亲女儿啊。这怎能两相比较,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儿。
清涟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可是这根本不可能,一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进屋还好一进屋就看见辗迟,坐在地上靠在床头双眼无神,他应该没听到。桌上的包子都凉了应该是早上送来的一口没动,茶壶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清涟释放了些元炁在壶里盖上盖子,一会儿就传出水沸腾的声音,清涟虽不是火属性的侠岚,但是控制水温还是可以的,倒了杯水又在杯身附了层冰,冰化了水也温了。
清涟走到辗迟面前,杯子放在床沿伸手就能摸到。辗迟不知多久没睡了,眼底一片青黑,眼里一条又一条的血丝,不见了昔日的嘻嘻哈哈辗迟这般颓废的模样,任谁见了心里都不是滋味更何况是亲老师,能笑得出来的也只剩柏寒了怕是现在比谁都哭的厉害。
“辗迟”清涟也坐在地上轻声说道,“辰月没事…”辗迟睫毛微动,又回归原样。
“辗迟,外面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啊!”
咔嚓! 一道闪电猝不及防的打下
“姐姐…姐姐…不要…不要…姐姐…”辗迟在清涟怀里不停的唤着
弋痕夕分不清怀了到底是谁在抖,还是他自己在抖,用力的捂住怀中两人的耳朵。
闪电的光透过窗户,却透不过紧紧抱在一起的人。雨打不进屋瓦,却打进了埋藏深处的角落。
想要忘记的某个雨夜,伤疤再次揭开血肉模糊。三人的雨夜都是那道挥之不去的闪电和惊心的轰雷,一直印在深处无法抛却。
雨瓢泼的下着,仿佛所有的雨全都
在这间小屋,不停的拍打,打在心里。只有雨声,仅有雨声伴着一道又一道的闪电一声又一声的轰鸣。
雨何时能停,那心中的雨何时能停,阴霾何时能散。
雨…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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