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望舟性子冷,不习惯身边围绕太多人,他收拾好东西后便准备离开。
此时,温习晴像兔子一样蹦出来说要送他回家。
“温习晴,我是谁?”蒋望舟靠近她,低头对上温习晴的眼睛问道。
温习晴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一跳,她推开蒋望舟道:“你是蒋望舟啊,我又不是瞎子。”
“既然没瞎,为什么要送我?”
看着蒋望舟那双清亮的眼眸,温习晴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立刻避开眼神道:“也不能说送,我就是看你腿受伤了,顺道而已。”
蒋望舟背起包冷淡道:“不用。”
温习晴:“那要不你送我?天黑了,我一个女孩子回家难免不安全。”
蒋望舟怀疑眼前的温习晴是不是换了个人,平日里她总跟着季远星去看比赛,就算再晚都会留到最后才回家,也没听她说不安全。今天居然转性子说一个人晚回家不安全。
蒋望舟轻笑一声,没理她,走到车棚把自行车推出来。
温习晴依旧不依不饶,她把蒋望舟的自行车揽到自己身边,“你脚受伤了,不能骑车,不利于伤口愈合,万一以后留疤了怎么办?”
“不骑车,难道我走回去吗?”
“你骑不了,我可以啊,我载你回去。”温习晴道。
蒋望舟说不用,想把自行车拿回来,但是温习晴死都不愿意撒手。
最后蒋望舟拗不过她,只能松手,打算走回去。
温习晴推着车,在后面追他,“蒋望舟,你别走这么快啊,你等等我。”
此时,学校大门转角处走出一个人来,他那漂亮的桃花眼中原本蕴含着笑意,但在两人走远后竟逐渐转化成幽怨的光。
温习晴知道蒋望舟对自己有偏见,大家都看不爽她总是围绕着季远星转,但按照蒋望舟这样的性格也不至于气这么久吧?温习晴实在想不明白,所以她直接问出口。
“我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我追季远星,那些女生是因为嫉妒我,那你是因为什么?我们难道不是好朋友吗?如果是,那你应该支持我呀,为什么要生气?”
蒋望舟:“你要追就去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生气,”
温习晴:“你还说没有,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上我的车?”
话毕,蒋望舟突然停住脚步。
温习晴就知道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了,她立刻把车推到蒋望舟身旁,自己先坐上去而后道:“既然没有生气就让上车,让我送你回去。”
身后的蒋望舟冷脸瞪着温习晴,他没有办法证明自己不生气,也没有理由不坐温习晴的车。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温习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坐稳了啊!”
车被她开得摇摇晃晃,七歪八扭的,有平坦的路不走,她偏往颠簸的路走。
蒋望舟坐在后面都快被颠出脑震荡,他皱眉道:“温习晴,你到底会不会骑车啊?”
其实温习晴就没怎么骑过车,也就小时候跟蒋望舟出去玩的时候学过一下,长大后基本都有温安山派的专车接送,根本不用骑车,但她还是嘴硬道:“我当然会,你别说话。”
如果是她一个人,应该勉强可以,但是后面还坐着个蒋望舟,两个人的重量加在一起,让温习晴根本把握不了平衡。
果然,开到减速带时,车倒了,两人也摔了下去。
蒋望舟反应迅速,及时用手护住温习晴,摔下时温习晴基本没什么痛感。但身后的蒋望舟却没那么好彩,原本受伤的腿竟被自行车压住,疼得他直皱眉。
温习晴马上爬起,去查看他的伤口。不幸中的万幸,蒋望舟的伤口还好没有什么大碍。
这个车温习晴是别想再骑了,不然又得摔。
蒋望舟把车扶起,跨坐上去,见温习晴还一脸内疚地站在原地,他道:“温大小姐,难不成要我请你上来吗?”
温习晴看着他腿上的伤道:“你还能骑吗?”
“我比赛都打完了,骑个车算什么?”
温习晴最后还是坐上车后座,“那你小心一点。”
蒋望舟:“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吗?”
温习晴想说他几句,但又想到自己技术本来就不行,不能怪别人,便闭上了嘴。
蒋望舟虽然腿受伤,但骑车技术依旧比温习晴好得不止一倍两倍。
温习晴戳戳他的后背,“诶,蒋望舟,明天周末,要不你教我骑车吧,这样我就能载你上学了。”
蒋望舟:“不用你载,我怕又给摔一次。”
温习晴手没放下,继续戳他的后背,“那你教我骑车吗?”
蒋望舟后背被戳得痒痒,他向前缩了缩:“别弄我,痒。”
温习晴笑了:“你还怕痒?那你快点答应我,教我骑车,不然我就一直挠你。”
蒋望舟:“别动,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不管你了。”
温习晴自信道:“你不会的。”
“我怎么不会?”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温习晴虽然说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她就是知道蒋望舟绝对不会丢下她不管。
蒋望舟虽然冷面毒舌,但心底善良,还很有责任心。会帮她挡下雷姨的打骂,会为她对付虎彪三人,也会因为虎彪奶奶坠楼而自责难过,在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疤。
这么想来,蒋望舟其实还是有蛮多优点的,是个顶好的人。
跟蒋望舟告别的时候,温习晴还提醒他:“明天我来找你,你要给我开门啊。”
蒋望舟没理她,回家去了。
温习晴不管,反正她决定好第二天要去找蒋望舟,别的不会,死缠烂打她最在行。
回到家时,温安山还问她:“晴晴,李叔去接你说没找到你,你去哪里了?”
温习晴:“我跟蒋望舟一起回来的。”
温安山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女儿又去找那个季远星,现在听到她居然是跟蒋望舟回来的,他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温习晴回到房间,立刻去查看床头,果然,娃娃正安静地坐在台灯下等她。
温习晴拿起,这娃娃又长大了些,穿着高中校服,脸蛋雪白,身上露出的皮肤也很光滑,并无伤痕。
温习晴又仔细翻看一遍,依然没有找到第三道疤痕。就连蒋望舟今天受伤的那条腿,温习晴都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次,的确是完好无损的,连条裂缝都没有。
今天受伤的地方并不是她的主要任务,温习晴能理解,毕竟每一关的任务都不仅仅是治愈表面伤痕这么简单,如果这么快就能完成任务,那她早就能回归现实世界了。
那第三关到底是什么?
温习晴将娃娃放在手心不断摸索着,娃娃身上的衣服被她撩起,露出洁白的肚子。
之前的伤痕都显露在外面,温习晴从来没注意到过娃娃身上的衣服其实是可以脱下来的,也许第三道伤痕是在衣服里。
温习晴盯着娃娃,有点不好意思,她对娃娃道:“蒋望舟,我是要帮你治愈伤痕才脱你衣服的,你可千万别怨恨我。”
脱下衣服,温习晴在娃娃的后背发现青一块红一块的瘀伤,看形状像是被棍棒类的物体所伤。
难不成蒋望舟又去跟别人干架了?
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温习晴在摸娃娃衣服的时候,总感觉他身上湿湿的,像在水里泡过又被拿出,而后放在一边自然风干,但又没完全干透。
床头没有放水杯,温习晴还问过程雪,她也没有拿娃娃去洗过。那他身上的水是哪里来的?温习晴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
第二天中午,温习晴带着药包跑去找蒋望舟。
蒋家依旧只有蒋望舟一个人,温习晴还挺佩服他的,从小都是一个人生活,也不怕孤独,耐得住寂寞,要换做温习晴,绝对受不了。
蒋望舟收拾好准备出门,温习晴问他:“你去哪?”
蒋望舟:“不是你说要学骑车的吗?你还学不学?”
温习晴笑道:“学啊,当然要学,只不过你的腿还没好,等好了我再学。”
“那你来干什么?”
温习晴拿出医药包道:“我来给你换药啊。”
蒋望舟:“不用。”
温习晴:“要换,不然容易发炎感染。”
说完她就把蒋望舟推到沙发上坐下,揭开纱布,伤口仍旧有些红,但幸亏没有化脓。
“还疼吗?”温习晴问。
蒋望舟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出声。
温习晴以为他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安慰他道:“那我给你吹吹,吹一下就不疼了。”
蒋望舟刚想拒绝,温习晴就凑了上来。
丝丝凉风呼出,宛如一双轻柔的手在抚摸腿上的皮肤,有些痒,也有些麻。
温习晴长得白,显得唇更嫣红,像柔软熟透的樱桃。
她的指尖也是白的,夹着些粉,触在他的膝盖,每挪动一分,都像落下一点炙热,让蒋望舟觉得身体好似变得火热起来。
在温习晴将绷带打上结后,蒋望舟突然站起身。
“我去给你倒杯水。”
温习晴还想说她不渴,但眨眼间,蒋望舟竟早已不见。
她收拾好东西,到厨房找蒋望舟,不见他,看到卫生间的灯亮着,温习晴敲了敲门:“蒋望舟?”
但无人应答。
温习晴又问了一遍,里面才有回应,声音有些怪,但温习晴没注意,她道:“蒋望舟,我想上三楼看看,可以吗?”
“随便。”
温习晴径直上了三楼积木房,她是去找小黄鸭的,也不知道蒋望舟会放在哪里。
树屋仍旧在桌子上,门前那盏路灯已经粘好,屋子外面还罩着个玻璃盒。估计是怕像上次那样被温习晴弄坏。
但小黄鸭并不在这间房,温习晴找了个遍都没找到。
她走出积木房,看到隔壁房间门大开,站在温习晴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窥见床头一角,一只小小的黄色身影正窝在床头柜上。
那应该是蒋望舟的房间,直接进去会不会有些不好?
温习晴站在门外,还想等蒋望舟上来后再问他借小黄鸭。
可没等一会儿,床头的小黄鸭好像叫了一声。
温习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鸭子竟又嘎嘎叫了两声。鸭鸭平时都不愿开口,一开口那绝对是有关键信息告诉她。
温习晴走进房间,拿起鸭子时,不小心把一本日记本拂落在地。
本子某页被翻开,一张背影素描倏地展露在温习晴眼前。
那背影是个女生,身穿高中校服,扎着高马尾,身材高挑又苗条。
温习晴觉得有些眼熟。
她仔细思索一番,忽地想起这画中人是谁了。
这不是1班班花白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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