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手机,还在微微发烫,落时空捂着肿脸站在街头。
忽然想起一天前,在木家村的遭遇
——那桩诡异的怪病、棺材铺的密谋,还有自己为啥会钻进棺材里,全是从那儿开始的。
一天前。
夕阳像磕碎的咸蛋黄,给泥路刷上层昏黄。
落时空琢磨着:今晚掏鸟窝,还是摸鱼?
前方,一个背柴火的大嫂,脚下一滑,一个平地摔。
柴火滚了一地。
落时空箭步上前,单膝点地,来了个自认为帅气的“骑士扶”。
“大嫂,您没事吧?”
他手脚麻利拾掇柴火,三下五除二捆好。
「好家伙,这柴捆密度,比健身房撸铁还带劲!」
“多谢…多谢公子!”妇人声音虚弱,脸色苍白。
勉强挤出笑容,扶着腰艰难起身。
粗布麻衣补丁叠补丁,鬓角白发在晚风里飘,看着心酸。
落时空顺手扛起沉甸甸的柴捆,语气温和:“举手之劳。这柴火不轻,大嫂怎么不找帮手?”
——
抬眼,村口木牌歪歪扭扭,“木家村”仨字写得像喝多了。
暮色四合,村子静得吓人。
门窗关得比“粉丝捂偶像恋情”还严,透不出半点灯火,阴间Buff拉满!
妇人深深叹气,满是疲惫:“村里青壮大多病倒了,能干活的没几个。”
说话间到了妇人家。
低矮小院,篱笆歪得有艺术感,菜园子荒芜得能让老农落泪。
落时空放好柴火,妇人弯腰帮忙时,袖口滑落:
嚯!
腕子上有圈淡青色印子,不像干活磨的,倒像常年戴镯子的VIP标识。
连捏草绳的姿势,都透着“老娘以前也是讲究人”的规整。
落时空正想抱拳告辞,却被妇人殷切挽留:“公子,天色已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喝碗粗茶暖暖身子再走?”
妇人姓桃,丈夫姓木。
盛情难却,落时空跟着进屋。
一股浓重药味扑面而来,堪比生化武器,霸占鼻腔。
昏暗油灯下,里屋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听着就让人肺疼。
桃妇人神色一紧,匆匆进去。落时空迟疑片刻,也跟着蹭了进去。
土炕上躺着个形销骨立的男人,眼看“血条”就要见底。
“前些天在酒楼跑堂,偷偷尝了口客人剩的招牌菜…那味儿,现在想起来还犯恶心……”
男人咳嗽着,气若游丝。
桃妇人坐在炕边,用湿毛巾擦着丈夫额头,动作满是哀伤:
“当家的躺了半个多月,郎中都摇头,药吃了也不见好。”
落时空眉头紧锁,本能上前诊断:
皮肤干得能搓粉,呼吸浅得像怕吵醒谁,体温异常却非高热……
(这病症也太诡异了!策划组出来挨打!)
“村里像这样的病人多吗?”他收回手,沉声问道。
桃妇人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恐惧:“多!好多家都遭了殃!起初就几个,后来像瘟疫一样传开了!”
她脸色白了,压低声音:
“大家都私下说,是沧澜河里的龙王爷发怒,要收咱们全村陪葬……”
话音未落,屋外骤然响起硬核BGM:
“闪开!快闪开!棺材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嘟啊!嘟啊!嘟——
(黑人抬棺啊这是!)
桃妇人脸色瞬间惨白,手中毛巾“啪嗒”掉在地上,像听到了死亡预告。
落时空快步走到门口。
狭窄村道上,几个壮汉抬着口漆黑棺材,在人群簇拥下“阴间游行”。
棺材板上贴着歪歪扭扭的黄符,氛围组满分!
“这是谁家的?”他问旁边看热闹的村民。
村民声音发颤,透着麻木:
“村东头王大户家的儿子,今早没了!得了那怪病,没钱请神医,硬扛着也没用……”
人群里窃窃私语,“河神降罪”、“触怒龙王”的流言乱飞。
(比国足踢出9∶0还荒谬!)
落时空看着众人恐惧,又麻木的脸,眉头锁得更紧:
「这怪病的源头到底在哪儿?」
……
次日黄昏,沧澜河下游岸边。
村民神色麻木,把祭品(几个窝头)投喂给河神。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汉,哭着扔窝头:“河神爷爷息怒啊…求您发发慈悲!”
旁边一个眼神精明的男人接口,活像推销员:“张老汉,省省吧!心不诚没用!这病没得治!赶紧去我那儿订副好棺木,松木的,包厚实!”
落时空目光一凝:
「好家伙!“河神降罪”的流言,和趁机卖棺材的,配合得也太默契了!这背后没鬼,我都不信!」
当晚月色下。
落时空悄无声息,滑进彬木匠的棺材铺。
铺内伸手不见五指。
各种棺材板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真人版《寂静岭》。
落时空屏住呼吸,脚尖试探地面,避开散落的刨花、木屑。
「这要是踢到啥,怕不是要触发棺材板,压身的地狱级社死?」
摸索着靠近后墙,想找个偷听位。
紧邻铺子大门的窄巷里,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反派标准开场白来了!
一个沙哑如砂纸磨过的声音,带着命令:“东西…务必藏好…绝不能出纰漏!若因你泄露坏了大事…后果你清楚……”
紧接彬木匠熟悉的声音,满是惶恐:“是!是!大人放心!那香囊小人藏得极隐秘!绝不让任何人发现!”
“您这招真高!小店生意托您的福,火得很!只是…小人女儿的病…求大人发发慈悲……”
“哼!”
沙哑声音发出嗤笑,“事办妥了,自然有你的好处!管好你的嘴……”
落时空心脏一缩:
「!!!有戏!」
肾上腺素飙升。
「幕后黑手…同谋…神秘香囊?经典反派三件套凑齐了!」
他忍不住挪动脚步,想探头看看两人模样。
还没动两步。
“喵呜——!!!”
一声凄厉猫叫,毫无预兆炸响!
「我靠!哪来的破猫!专业拆台王?!」
屋外对话声戛然而止,一股“死亡视线锁定”的寒意,穿透土墙,把人钉在原地。
头皮发麻:
「完了!这波Gank来得猝不及防!」
生死一线,求生本能爆发!
落时空猛向后一缩,扑进旁边一口半开的,黑漆薄皮棺材里。
「就决定是你了!」
“砰!”
使出吃奶的劲,合拢棺盖,浓烈的桐油味糊了一脸。
「要死!这味辣眼睛!没被外面干掉,先在毒气室嗝屁了?」
黑暗吞噬一切,死死捂住口鼻,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心跳声大得像在棺材里开演唱会。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时间在恐惧中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意识在刺鼻气味、黑暗压迫下,不受控制滑向昏沉:
「这安全屋…还带强制催眠功能?」
不知过了多久……
棺材铺后巷。
彬木匠的声音,带着被逼到绝路的狠厉:“听着!从今晚开始,所有敢打听那事儿的,一个不留!”
“尤其是,在木家村附近探头探脑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手脚干净点,事成之后银子加倍!”
“明白。”
一个低沉无感情的声音应道,脚步声迅速远去。
巷子里,只剩彬木匠粗重压抑的喘息。
他不知道,头顶斜上方的屋顶,一道蓝白色身影,静静蛰伏。
腰间金铃纹丝不动,那句血腥命令,已一字不差,存入她心里的“罪证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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