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顾砚白就从噩梦中突然惊醒。
他猛地睁开双眼,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身侧,有人拉住了他的手,温柔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是做噩梦了吗?”
那人微微支棱起身子,居高临下深情款款地俯视着他,抬起手来想要替他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
顾砚白见状顿时沉下脸来,抬手狠狠打落陈既明朝他伸来的手,冷言冷语警告道,“陈既明,你过线了。”
陈既明似是被顾砚白冷淡的态度所伤,垂下眼睫,良久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这些天你也累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所以……”
“那也和你无关吧,姐夫。”在说到最后两个字时,顾砚白特地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似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陈既明动作一僵,识相地闭上嘴。
顾砚白翻身下床,径自去洗手间洗漱。
他今天要回一趟学校。
***
另一边,顾宅。
此时此刻热闹非凡。
“林素秋,我已经忍你好久了,现在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都敢蹬鼻子上脸了,是我平时太给你脸了是吧?”
本来一大清早被吵醒就烦,更烦的是打开门对上的还是小三嚣张至极的神情。
要不是女儿搀扶着自己,孙卫红感觉自己都要脑溢血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孙卫红虽然学历低,但到底也不是傻子,知道林素秋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肯定是没什么好事。
果然,林素秋拍拍手,身后一个西装革履,手提公文包的年轻男人就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孙卫红皱着眉头,从上往下打量着年轻男人。
“你谁啊?”
“您好,请容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林女士的律师,我叫张文彬。”
张文彬冲孙卫红友好地伸出手,谁料孙卫红丝毫不搭理他,于是张文彬只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后收回手。
“律师?林素秋你竟然请律师来对付我?!!!”
孙卫红见林素秋请了律师,更生气了。
“林素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啊。”林素秋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眼神挑衅地回瞪向孙卫红。
慢条斯理、不紧不慢道,“和你争老顾遗产的意思呗。”
“你——”
“妈!妈!!!都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我妈拨打120啊——”
***
顾砚白洗漱完来到餐桌边坐下。
他看向厨房,陈既明正戴着围裙为他做早餐。
当初在孤儿院时,顾砚白和陆久就是做饭苦手。
后来孤儿院被大火焚毁后,陆久依旧没有学会做饭,照他的话来说就是:酷盖学什么做饭?
然而顾砚白却为了能在顾家更好地生存下去,被迫掌握了一手好厨艺。
在顾宅,向来都只有他做饭给别人吃的份。
身份低贱得堪比管家和保姆。
然而在当下,此时此刻,在陈既明的家中,顾砚白却难得吃到了别人特意为他做的“专属爱心早餐”。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陈既明在厨房中忙碌的背影,眉毛不自觉拧成一团。
他觉得有些事情,虽然有些过于残酷,但是时候该和对方说清楚了。
没过多久,香喷喷、热气腾腾的三明治被端上桌。
被一同摆上桌的,还有一杯香气四溢的手工咖啡。
——爱心拉花。
“尝尝我的手艺?”陈既明笑着看向顾砚白。
“好。”
这次顾砚白并未再次拒绝对方的好意。
他边吃边看似随意地与对方闲聊起来。
“你和我姐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陈既明端起咖啡轻抿一口。
“没什么,随便聊聊,不行吗?”
顾砚白抬头看了陈既明一眼。
“当然可以,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陈既明宠溺地笑了笑。
“在滨海市的咖啡节上,她说,我的咖啡拉花与众不同。别人的拉花只是单纯的炫技,而我的拉花,有灵魂。”
“有灵魂?”顾砚白好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陈既明摇了摇头,故弄玄虚道,“这就不能告诉你了,这是秘密。”
“切,还说什么对我可以无话不谈,看来不过都是些甜言蜜语罢了。”
陈既明只是微笑看着顾砚白,没有理会顾砚白的激将法。
“警察那边呢,都问你什么了?没捅什么篓子吧?”
顾砚白用餐刀割下一块三明治,放入口中仔细品尝。
咸甜口的,陈既明比想象中还要更了解他。
“就像你说的那样,简单问了一下我的时间动线,还有和你的关系。”
顾砚白放下刀叉,刀叉搁在陶瓷托盘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顾砚白的睫毛微垂。
“什么?”
“我问你。”顾砚白猛地抬起头来,“你是怎么回答的,那个问题。”
陈既明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深深望进顾砚白的眼底。
“你想我怎么回答呢,这个问题?顾砚白,你该知道我对你……”
“我吃好了,先走了。”
顾砚白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背起画板,拉开门。
“陈既明,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再进一步。”
“要是以后还想再见到我的话,就别再说这么幼稚的话了。”
“我不想听。”
房门被顾砚白重重关上。
陈既明望着顾砚白几乎未动的咖啡,双手紧握成拳。
“十一,陆久究竟有哪点比我好,凭什么他可以,而我却不行?”
“明明我比他更早认识你……”
陈既明发狂般将咖啡杯重重打落在地。
顾砚白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捏紧了背带。
随后,毅然决然地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滨海大学已经放暑假了,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搭乘高铁或者飞机回家,但仍有一小部分住校生在学校闲逛。
还未走进学校,顾砚白便敏锐地觉察到今天学校的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们的窃窃私语清晰地被顾砚白全数捕捉到。
学生A:“我去,这不是顾砚白吗,他怎么今天会来学校?”
学生B:“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能来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学生A:“哎哟姐妹,你是不是学习学傻了,连这么大的八卦都错过了!我跟你讲啊,顾学神的父亲被人害死了。”
学生B:“顾学神?谁啊,就是他吗?他的父亲被人害死了?怎么害死的?”
学生A:“怎么害死的?呵,这件事情整个滨大都传遍了!”
顾砚白不自觉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当他屏气凝神之时,万籁俱静。
耳畔是呜呜的风声、沙沙的树叶声,还有学生们八卦时窸窸窣窣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学生A故弄玄虚道,“顾砚白他爸谁不知道,滨海市第一富豪,肯定是被对家搞死的呗。”
学生C忍不住插话道,“我怎么听说不是这样的。你们没看微博吗,有狗仔爆料说顾砚白的父亲有一个隐秘的情人,长得可漂亮了,是市里有名的交际花。你们说,顾砚白他爸是不是在外头欠了什么情债啊。”
同学A闻言激动道,“卧槽真的假的!你的意思是,顾砚白他爸出轨了?”
学生C见状急了,连忙掏出手机递给同学A看,“那还有假,都上微博头条了,不信?我找给你看,还有图呢。”
同学B:“真的诶,还在直播呢。他妈妈被情敌气到住院了啊,真可怜……”
顾砚白笑了笑,大踏步向前走去。
同学C眼角余光瞟到顾砚白的身影,连忙制止道,“嘘嘘嘘都快别说了,顾砚白好像听到了。不过,他怎么还敢来学校啊,就不怕被人说闲话?”
同学A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切,他有什么好怕的,谁不知道他爸是学校的股东。哦对,现在该说前股东了。”
学生们纷纷乐不可支地嘲笑起来。
顾砚白从裤子口袋里取出有线耳机插上,慢慢悠悠地往艺术学院走去。
平时他态度随和,和谁都能轻易打成一片。
现在突然阴沉着脸,倒叫人无端心生寒意,不敢轻易招惹。
他今天的目的地,不是艺术学院。
而是艺术学院后的心理咨询室。
他站在心理咨询室前,摘下耳机,屈起食指轻轻敲了三声后,礼貌道,“林老师在吗?”
门后传来温柔平和的女声。
“在,请进。”
顾砚白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中年女人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林老师,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还好吗?”
“以及,药有在按时服用吗?”
***
另一边,顾雪霏好不容易跟救护车一起送母亲去急诊室,一路马不停蹄还来不及歇口气,就被滨海大学校长一个电话叫到了学校。
理由是顾鹤年死后的股份继承问题。
顾雪霏上大学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太妹,现在唯一的依靠死了,自然不缺落井下石之人。
“哟,让我仔细瞧瞧是谁来了,这不是咱们鼎鼎大名的顾大小姐吗?”
“大小姐,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你的骑士,是分手了还是……?”
“不用你们操心!”顾雪霏气得满脸通红,脚步匆匆往校长室走去,却突然被人伸出脚绊了个狗啃梨。
“哈哈哈,顾雪霏你欺负人时怎么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善恶终有报,一切都是你活该!”
“就是就是,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我们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是谁,是谁告诉你们我以前欺负别人的事的?”
顾雪霏自打“考”入滨大,营造的就是乖乖女人设。
高中时期和她一起欺凌弱小的“霸凌小团体”的其他人也没有考入滨大。
她以前的往事也被顾鹤年花钱统统摆平了。
照理来说,应该没人会知晓她的往事才对。
除非,有人特意传播这些。
目的很简单,就为了戳破她的“虚假人设”。
顾雪霏趴在地上,狼狈地想要站起身,却又被人狠狠踩在脚下。
原本名贵干净的衣裙上此时沾满了淤泥和脏污。
“你弟弟顾砚白啊。喂,霸凌女,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弟弟在学校的名声和地位吧?”
“你知道滨大有多少女生喜欢顾学神吗?比讨厌你的人还要多哦。”
一男一女哈哈大笑起来,直到一名巡逻保安闻声而来,方才赶跑了落尽下石的二人。
“该死的,又是顾砚白!顾砚白,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顾雪霏好不容易在保安的帮助下重新站起身,她有些嫌弃地用力拍了拍沾染上灰尘的衣裙,随后一脸委屈地给陈既明拨打电话,想要得到贴心男友的温柔安慰。
谁料好不容易打通电话,却只换来对方冷淡的一句:
“雪霏,不好意思,今天店里忙,我走不开。”
顾雪霏顿时傻了眼。
“可是我现在……”
“嘟嘟嘟。”电话被陈既明无情地挂断了,仓促得甚至没有等她把话说完。
“可是我现在……很需要你啊。”
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缓缓流淌而下,耳畔充斥着同学们的恶言恶语,顾雪霏委屈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直到催促的电话声响起。
“喂?”顾雪霏哽咽着接起电话,听到的却是电话那头中气十足的严肃斥责声。
“雪霏,你怎么还没到?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成天游手好闲,没有正经事要办吗?”
“校长伯伯,您怎么能这么说我?”顾雪霏不可置信地听着电话那头素来宠爱她的校长伯伯,一反常态冷漠强硬且不耐烦的态度,简直怀疑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漫长而荒诞不经的噩梦。
“我怎么说你了?是你自己不守时在先。我顶多再等你一刻钟时间,一刻钟时间你要是没到,从今往后都不用再来见我了!”
“嘟嘟嘟。”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第二次了。
这是顾雪霏今天第二次被人抢先挂断电话,放在以前,从来都只有她挂断别人电话的份。
不敢再挑战校长的底线,顾雪霏抬手抹去眼泪,狼狈地快步往校长室跑去。
“爸,我错了爸……我想你了爸……呜呜呜……”
***
【警察局】
“黎队——”
“有话直说,别在办公室里一惊一乍的,打扰其他同事上班。”
黎诗怀还在研究信息量极大的尸检报告,感觉没有丝毫头绪。
“黎队,别看了,出事了。”
“什么事啊?”黎诗怀放下报告抬起头来。
“你不是要我盯着点顾家人吗,你不知道,今天顾家人可热闹了,等我喝口水一一和你说啊。”
王武似是渴极,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就咕咚咕咚仰头喝下大半瓶,方才道,“一大清早,林素秋,就是顾鹤年的情人就带着律师去顾家砸场子,好像是为了顾鹤年遗产的事。”
“钱。”
黎诗怀走到人物关系图前,在林素秋的照片上方写下“财产”两个字。
“继续说。还有呢?”
“好,那我继续说。顾家两姐弟昨天不在一起,顾砚白好像是住在别人家,我查了下地址,你猜他住在谁家了?”
王武冲着黎诗怀一阵挤眉弄眼。
“别卖关子。”黎诗怀没好气地瞪了王武一眼,王武悻悻道,“陈既明。”
“不意外。”黎诗怀转过身,“之前做笔录时顾砚白就说过,他和陈既明之间关系还可以。”
“不过,也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的。”黎诗怀拿白板笔点了点顾砚白的照片,解释道,“父亲刚走,顾砚白便不着家,作为儿子未免有些太过绝情了。就算是养子,也不该做得那么绝。就好像他对顾家只有恨,没有爱一样。”
“实际也是如此。”
王武点点头,在黎诗怀疑惑的目光中,将几张照片递给黎诗怀道,“黎队,你看这几张照片。”
照片中,身着高中校服的顾砚白被几个女生团团包围。
下一张,顾砚白俊秀的脸上满是肮脏的血污。
他的头发被人用力抓起,看向镜头的目光涣散无神。
鼻梁、脸颊、嘴角处处都在渗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最后一张,四个女生面朝镜头,笑容灿烂,她们在朝镜头开心比耶。
好像丝毫不觉得自己究竟做了怎样令人发指的恶事,一副以“欺负他人为乐”的小人得志的模样。
她们的脚下是双眼紧闭、形同死狗的顾砚白。
仅仅三张照片,便看得黎诗怀眉头紧锁,心理不适。
“顾砚白曾经历过校园霸凌?”
好记性的黎诗怀瞬间就联想到之前顾雪霏做笔录时曾经说过:
【30号晚上,我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和我一起参加的有三个女生和我的男朋友。】
顾鹤年死亡当天,顾雪霏刚好去找高中时期曾经霸凌过顾砚白的三个女生一起开同学会。
会有那么凑巧吗?
倘若顾雪霏说谎了,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为了将嫌疑引向霸凌对象顾砚白吗?
她就有这么恨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是,这是视频。”
王武取来电脑,边放视频边解释道。
“这是顾雪霏的视频号,之前初高中时期,她的账号上发布的全是这种充斥着血腥暴力、夺人眼球的视频,不过后来随着法律更新,网络直播得到规范,她的视频一夜之间全部下架,视频号也随之封禁。”
“这些视频是技术科登进她的账号恢复的,还有一些是从她的好友列表中找来的,应该比较齐全。”
动态视频远比静态图片所展示的更为生动形象。
视频中,几个女生正对顾砚白拳打脚踢,出口成脏。
“有娘生没娘养的狗杂种,在顾家待久了,还真将自己当成是贵族少爷了?我呸!”
红发女孩一口唾沫星子准确地喷在顾砚白的脸上。
顾砚白有些难堪地别过脸去,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我问你,是不是你告的密?说!”
顾雪霏抬起脚来狠狠踹在顾砚白的腰腹,顾砚白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眉头紧皱。
随后,顾雪霏蹲下身,伸手紧捏住顾砚白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
“问你话呢,是不是你告的密?呸,小杂种,你当真以为我爸向着你?”
“快别做梦了,你不过就是我爸养的一条狗而已。趁早认清事实吧,当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他还不是想弃就弃。”
“要不然,他明知道我打你骂你,欺你辱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为你出头?还特意花钱买通了学校高层,替我摆平了这件事,哈哈哈哈哈——”
“还不是因为……”
“他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
顾雪霏掸了掸烟蒂,冲顾砚白吐出一个烟圈,顾砚白控制不住地使劲呛咳起来。
“咳咳咳——”
看顾砚白受辱似乎是女孩们当下最快乐的事。
她们笑得前仰后合。
“霏霏姐想要怎么惩罚他?”
“嗯……我想想啊……”顾雪霏站起身,手指摩挲下巴好似在思索,究竟用什么方法折磨顾砚白才能让她尽兴。
“你们说是把他吊起来往死里打一顿好,还是将头反复摁进水池里欣赏他呛咳时的狼狈样子好呢?”
顾雪霏望着害怕得蜷缩成一团的顾砚白,笑得肆意张狂。
此时的她比恶魔撒旦还要邪恶,令人心生畏惧。
“怕水啊?那就选后者好啦。姐妹们,帮下忙,把他给我拖到楼下女厕所里!”
“好嘞!”
顾雪霏一呼百应,很快,顾砚白就被狞笑着蜂拥而至的女孩们抬腿半拽起来,动作粗暴、头朝下地用力往外拖拽。
在此期间,他始终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亦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最终,他闭上眼好似认命了。
“哐哐哐——”
恰逢此时,紧闭的天台铁门突然被人用力敲响。
“门怎么锁了?是谁在天台上,给我出来!!!”
中年男子的声音在铁门那头响起,女孩们瞬间慌乱起来。
“霏霏姐,怎么办,是保安的声音。”
短发女生害怕地拉住了顾雪霏的手臂。
顾雪霏显然也慌了神,她没想到大中午的保安会在天台巡逻。
难道还有人告密?
顾雪霏看向血迹斑斑的顾砚白,满脸的厌恶。
“你们两个负责藏好他,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应付保安。有我在,保安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好。”
女生们皆知顾雪霏的家庭背景,因此纷纷对顾雪霏言听计从。
顾砚白被短发和胖女孩拖到风扇下藏好。
随后,铁门打开,视频断在此处。
黎诗怀:……
看完视频,黎诗怀和王武都有片刻的沉默。
王武率先反应过来,他愤怒地双手握拳,狠狠砸在墙上,义愤填膺道:
“没想到这个顾雪霏看上去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居然是这么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难怪那天在车上顾砚白那小子始终对他姐毕恭毕敬的,我看不是关心,而是害怕吧!”
黎诗怀皱起眉头,冷静道,“只看了第一个视频,还不能那么快就下定论。王武,收敛起你的个人情绪,播放第二个视频。”
“好。”王武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标题的Line是关联的意思,代表这章和第三卷的霸凌篇有前后呼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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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逢07|心怀鬼胎(Line霸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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