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晨会上，周校长宣布了全省物理创新竞赛的消息。

"我校将派出两名代表，"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林钦和宋和。"

礼堂里一片哗然。林钦是意料之中，但转学生才来两周就获此殊荣？

林钦转头看向后排的宋和，对方正皱眉盯着手机屏幕，对周围的骚动充耳不闻。

"竞赛要求两人合作完成实验和答辩。"物理教研组长补充道，"下周开始每周二、四下午集训。"

散会后，林钦在走廊拦住宋和："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合作方案。"

宋和看了眼手表："现在不行。"

"这是学校安排。"

"那就等学校时间。"宋和绕过他，大步离开。

林钦还是第一次尝到被拒绝的滋味。从小到大，"不"这个字几乎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周二下午的集训，宋和迟到了十五分钟。他额角带着汗，右手关节红肿，像是刚进行过剧烈运动。

林钦的目光一下子被拉过去。

"开始吧。"他径直走向实验台，仿佛没注意到林钦炽热的目光。

他们被分配研究"非牛顿流体在冲击力下的性质变化"。林钦拿出精心准备的研究计划，宋和却直接往淀粉溶液里插了根振动棒（只是仪器）。

"你在干什么？"林钦急忙按住仪器，"应该先建立理论模型..."

"理论需要数据支持。"宋和调大振动频率。溶液突然变硬，将振动棒卡住。他露出转学以来第一个笑容："看，临界点出现了。"

林钦张了张口，终究什么也没说。

两小时后，他们完成了初步实验。林钦不得不承认，宋和的野路子方法节省了大量时间。

"为什么拒绝我的学习小组邀请？"整理器材时林钦突然问道。宋和将破损的手套随意丢进垃圾桶："我有工作。"

"拳击俱乐部？"

宋和的眼神骤然紧张："你跟踪我？"

"偶然看到。"林钦移开视线，"那种地方...很危险。"

"不比那些温室花朵待的象牙塔真实多了。"宋和轻笑一声，"知道为什么我懂那么多物理？因为拳击馆隔壁是废品站，我在垃圾堆里捡到过大学教材。"

林钦瞬间哑口无言。他想起自己书房里那套精装的《费曼物理学讲义》，是父亲送给他的十四岁生日礼物，至今只翻过前两章。

"六点前我要回去。"宋和拎起书包，"奶奶的药该吃了。"

"你奶奶...？"

"帕金森，晚期。"宋和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社区诊所的护士白天去照看她，晚上我接班。"

林钦突然理解了宋和时间表上的空白。＂对不起，无意冒犯。＂他下意识道。而后犹豫片刻再次开口："我家有套进口的物理竞赛专题集..."

"施舍？"宋和眯起眼。

"交换。"林钦指向宋和笔记本上某个潦草的公式，"这个解法我想学。"

夕阳透过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交叠。看着林钦的侧颜，宋和眸光闪了闪，垂着的睫颤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周四带书来。"

宋：“怎么回事？一跟他讲话我就变得啰哩啰嗦。”

郁：抬头四十五度仰望蓝天，“嗯……那你老婆，我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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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迫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