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渝刚下到一楼,迎面就撞上了晚归的夏广明。夏广明涨红着脸,满身的酒气,走起路来也是跌跌撞撞的。
“大半夜的,你他妈要去哪儿?”夏广明看到夏渝就气不打一出来,老婆一天到晚臭着一张脸也就算了,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儿子也总是跟自己对着干,现在弄得他回个家都不痛快,想想他就想揍人。
“你也知道是大半夜,喝成这个鬼样子才回来!”夏渝轻蔑的看了一眼烂醉的父亲,想要绕开他,却被人一把钳住胳膊。
“妈的!你他妈怎么跟老子说话呢!”夏广明恶狠狠的盯着夏渝。
“放开!”夏渝用力掰开夏广明的手指,摆脱了他的钳制,想要转身离开。
“你是不是去见你那个小婊子?”夏广明咧开嘴猥琐的笑了下,“别他妈的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不就是为了那个小贱货?操他妈的一天天摆张死人脸,不就是他妈的碍着去你跟那小**一起鬼混了吗?!”
“你把话给我收回去!”夏渝眼神冰冷的瞪着父亲。
“我他妈就不收回去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夏广明打了个恶臭的酒嗝,“你他妈一天到晚装得跟个人似的给谁看?你知不知道就你那小婊子的妈就是个**!她能是个什么好种?!”
“你给我闭嘴!!!”
“我他妈就不闭嘴!怎么?被老子说中了?你那个小婊子都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了!叫人玩烂的贱货!就他妈你个傻逼拿她当个宝,蠢货!我他妈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夏广明咧着一口满是烟渍的黄牙疯狂的用最肮脏的字眼污蔑着夏渝心里最干净的女孩。
“我操……”夏渝一把扯起夏广明的衣领,眼前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不殴打至亲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底线,可冉晴是他的至爱,他怎么能忍受有人这样侮辱她,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行。
“小渝!!!!”女人用尽全力的吼声回荡在整个客厅,打断了夏渝正要挥起的拳头。
护工推着唐慧贞出现在一楼卧室门口。自从瘫痪后唐慧贞就搬到了一楼,和护工居住在一个套间里,好方便行动。
唐慧贞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两人面前,护工胆怯的躲在卧室门口不敢跟上前。
“小渝!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能跟自己的爸爸动手!”唐慧贞责备道。
“好好说?他是能好好说话的人吗?!”夏渝松开了夏广明的衣领,一把将他推开。
“你看见没有?啊?!这他妈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儿子!都他妈敢打亲老子了!你他妈的一天到晚就会花老子的钱,就给我养出这么个操蛋玩意儿!废物!!!”夏广明指着唐慧贞的鼻子激烈的骂着。
夏渝一把推开夏广明指着唐慧贞的手吼道:“你别又扯我妈头上!你有事儿冲我来!!!”
“我怎么就不能说?啊?!她他妈的仗着自己残废了一天到晚给老子脸色看!老子这是供了个祖宗在家吗?!是!你是老子推下楼的!那又怎么样?!摔过楼梯的人多了,就你自己不争气摔成个残废,别他妈的什么都赖在老子头上!!!”
“夏广明!!!!!!”唐慧贞突然一声怒吼,连夏渝都吃惊的看向一向懦弱的母亲。
“你王八蛋!!!”唐慧贞带着哭腔吼着,“你就是个王八蛋!!!!!!”她把自己多年的委屈全都化在这三个字里。
“我操!连你他妈也敢骂老子!!!”夏广明一脚上去狠狠踹翻了唐慧贞的轮椅,没来得及上前去扶的夏渝眼睁睁看着母亲摔到地上。
“妈!!!”夏渝慌忙上前查看唐慧贞的情况,只见她额头被轮椅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靠!!!”夏渝一瞬间失去了理智,他狠狠推了一把夏广明,“你别碰我妈!!!”
“我他妈就碰了怎么着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废物!!!”夏广明边骂边朝夏渝挥起拳头。
然而夏广明早已不是当年的夏广明,而夏渝更早已不再是软弱可欺的小儿。
夏渝向后半步轻松躲过夏广明迟缓的拳头,按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推,将他推到了客厅的中央。夏广明后退几步重心不稳跌坐在茶几旁边。
“我操!你他妈的居然敢打老子!!!”他吃了痛咧着嘴叫骂着,眼睛因为醉酒和激怒而变得猩红。他有些吃力的爬起来,眼神不经意扫到了放在茶几上果盘旁边的水果刀。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的夏广明到底是完全烂醉的还是有几分清醒的,或许他只是一个完全被酒精支配的怪物,但又或许他是在借助酒劲来发泄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积累的不满。
他抓起水果刀就朝正回头想要扶起唐慧贞的夏渝扑了过去。
“小心!!!!!!”趴在地上的唐慧贞一声尖叫划破了空气。
夏渝转过身只看到已经冲到面前的夏广明,躲已经来不及了,他本能的用手臂去格挡,水果刀刺破他右手小臂的皮肤,深深的陷入肌肉,随着挥刀的动作一路割开皮肉,留下一道恐怖的切口。
“啊!!!!!!!”唐慧贞的叫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鲜红的血液汩汩的从夏渝手臂上皮肉翻开的狰狞伤口里流出,滴滴答答的染红了客厅中央的白色羊毛地毯。
夏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是因为自己可怖的伤口,而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父亲会对他拔刀相向,会想要了他的命。这么多年,即便夏渝对这个人再失望,都没有想过会这么有一天。血亲的纽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了。
受了刺激的夏广明完全杀红了眼,在夏渝还来不及做出下一步反应时他已经再次将水果刀紧紧握在手里,准备下一次攻击。
究竟是凶性大发还是自暴自弃,这个答案永远没有人知道,在场的所有人只记得夏广明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的再次持刀扑向夏渝。
这一次夏渝有了防备,他侧身躲过了夏广明的刀锋,双手死死钳制住夏广明的手腕,将它掰向一侧。夏广明也立刻用另一只手牢牢握住夏渝受伤的手腕,双眼通红咬着牙拼命跟夏渝较着力。夏广明在力道上本不是夏渝的对手,可夏渝刚刚中了一刀,而夏广明正狠狠的攥着他鲜血横流的伤口,疼得夏渝冷汗直流,根本使不出全力。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对峙着。
唐慧贞趁着这个工夫拼命爬到了两人脚边,她抱住夏广明的小腿毫不犹豫的全力咬了上去。只穿了一条薄薄外裤的夏广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咬疼得大叫一声,手上同时松了力道,刀子随即掉落到地上。夏广明还想要再去捡那把刀,却被夏渝一把推到胸口,向后趔趄两步。刀子紧接着被夏渝一脚踢得老远。
见自己不是儿子的对手,盛怒中的夏广明本能的去寻找那个害他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
“老子打死你个贱人!!!”他疯狂的朝着唐慧贞的头部恶狠狠的踢了过去。
“妈!!!”夏渝扑过去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唐慧贞的头结结实实的挨了夏广明一脚,整个人被踹翻在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意识有点模糊。
被轮椅划破的额头流出更多的血,顺着额角一直流进已经生了白发的鬓边。
眼前的景象将夏渝内心深处积压了十几年的愤怒和怨恨全部激发出来。这个家庭最不堪的一幕幕回忆在胸中疯狂翻涌,碾碎了他最后残存的理智。
夏渝一拳狠狠的打在夏广明的脸上,打得他立刻鼻血横流。
“我操!!!”已经处于癫狂状态的夏广明像头野兽般朝着夏渝扑过来,恶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想要跟他拼命。
可身高和力气全都在他之上的夏渝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他制伏的。被彻底激怒的夏渝奋力掰开他的手,将他的骨节捏得咔咔作响。手臂上皮开肉绽的伤口不停的向外流着血,可夏渝已经感觉不到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愤怒和绝望。
“你给我去死吧!!!!!”夏广明像头野兽般嚎叫着,拼了命地想要挣脱夏渝的钳制好继续去掐他的脖子。
“你他妈别再打我妈!!!”夏渝瞪着那个叫嚣着让自己去死的父亲,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么多年,他终于打破了父子这道界限,要替他的母亲讨回公道。
他将夏广明的手狠狠的掰向一个极不自然的弧度,在夏广明疼得嗷嗷大叫时,抬起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
夏广明顺着巨大的力道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客厅的玻璃茶几上。随着一声巨响,双层玻璃茶几被他沉重的身躯砸得粉碎,连部分金属支架都变了形。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没有哀嚎,没有挣扎,没有咒骂。
几秒钟后,汩汩的鲜血从夏广明身下漫延开来,浸透了身下的白色地毯。
“啊!!!!啊!!!!!!!!啊!!!!!!!!!!!”
护工迟来的尖叫声响彻了整栋房子。
仿佛在为这一出悲剧喝彩。
这一夜冉晴睡的很不踏实。她始终没有得到夏渝的回复。
她看着短信栏上已发送的字样,不知道他到底是没看到短信还是压根就不想回复。
昨夜凌晨时远处传来的救护车声打破了冉晴好不容易刚刚陷入的睡眠,她默默的躺在床上听着那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声音,不知道这一夜是谁要度过一个慌乱的夜晚。生老病死不发生在自己眼前时便从来只是传说,并非是铁石心肠,只是它发生的太过频繁,人们不能在过多的感同身受中浪费自己对抗生活的力气。
冉晴早上看着依然没有回复的手机,觉得自己这次又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已经是最后了,她难道还怕被他耻笑吗?
冉晴整理好自己,准备度过自己在峰海市新经区的最后一天。
冉晴和母亲与胡姐一起吃了最后一顿早餐,胡姐从一早就眼圈红红的。
“来,小晴,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甜粥,我已经把配方都教给你妈妈了,以后让她做给你吃,啊?”胡姐给冉晴碗里舀着粥。
“谢谢胡姐,你别忙了,快坐下吃吧。”
“哎!哎!”
胡姐拉着冉晴的手,看着这个可以算是由她带大的女孩。她以前碍着冉婉悦的身份,不愿跟她们多交流,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冲着优厚的薪水才给她们做工的。可人非草木,日日相对怎能不生出情份,更何况说到底这孩子又有什么错。冉晴从小就很乖巧聪明,长得又漂亮,她扪心自问这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孩,自己怎么能不喜欢。现在要分开了,以后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着,心里的酸楚不言而喻。
“小晴,你长大了,还这么有出息,考上了那么好的大学,胡姐真的替你高兴!”
“谢谢胡姐!”冉晴也回握着她的手说道,“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你就像我半个妈妈一样,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冉晴的声音有点哽咽。
“我也……舍不得你们……”胡姐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好姑娘,好好飞吧!让那些说你的人都好好看看,你比他们强百倍千倍!你跟你妈妈以后都要好好的,啊?”
“嗯!”冉晴用力点着头,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午后冉晴和母亲一起送走了胡姐,这三位截然不同的女性终于在离别到来之际敞开了心扉,从彼此的身上找到了理解和温情。
跟胡姐告别后,冉晴跟母亲说了一声便提前去了小区西门的小公园,那是她单方面跟夏渝约定的地方,也是他们最初约会时常常停留的地方。
她坐在公园那颗老槐树下的长凳上。正值八月盛夏,午后的阳光很是炽烈,所幸树荫够浓密,再加上徐徐的微风,让人不会觉得太过闷热。冉晴仔细的聆听着蝉鸣,想起去年八月那个酷热的午后,屋外的蝉也是叫的这么热闹,只是被紧闭着的玻璃窗隔绝在外。那时她的世界里只有空调发出的微微风声,和少年在她耳边的喘息声。
回忆太近,爱人太远。他们的爱情曾热烈的如这喧嚣的蝉鸣,却终是抵不过严冬的来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当下一个盛夏到来,他身边的人却已不再是自己。
冉晴独自坐在长凳上,偶有小区的居民路过看她一眼。她不敢去看时间,怕自己会绝望,虽然她已经不再报希望。
附近居民家里传出的炒菜香味让她明白距离约定的时间至少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没关系,说不定他昨天没看到短信,说不定他刚刚才看到,正在往这里赶呢。
太阳开始偏西,将树影越拉越长,不时有饭后遛狗的人路过这里。
也许他有什么事耽误了,可能很快就到了呢。
光线越来越暗,深橘色的夕阳一头扎进地平线的怀抱,只留下一片暗红与深蓝交织的天空做为一天最后的留念。
冉晴别傻了,他不会来了。
夜幕彻底将城市笼罩,路灯纷纷亮起,为晚归的人们指引着方向。
他甚至不愿意见你最后一面。
冉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她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时间8:32。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六个多小时。过去的夏渝从来没让她等过,一直都是他在等待她,从最初站在小区门口等待,到后来站在家门口等待。冉晴看着那条发送出去的短信,想了很久,还是咬牙拨出了电话。
我放弃自己最后的自尊,只想最后再看你一眼,或者只是听一听你的声音。只有这样,往后余生,或许才不那么遗憾。
电话的回铃音响了又响,始终无人接听。一直打到第七遍,突然有一股怒火窜上冉晴的心头。
冉晴,你在干什么!他早就不要你了!你醒醒好不好!你把自己弄成这幅怨妇模样给谁看!!
冉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苦涩的笑了下,还好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这难堪的一幕会被她抛弃在这里,埋葬在过去。至于夏渝,要厌恶她便去厌恶吧,反正她已无力挽回。
尽管理智告诉她夏渝不会来见她了,可内心的期待却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冉晴一整晚都不停地向窗外看,她好希望下一秒就看到那个帅气的男孩岔着两条大长腿站在下面等待自己,就像过去许许多多个日夜一样,而她也会像以前那样冲下楼去,扑进他怀里。男孩会紧紧搂着她,吻着她的头发,对她说他喜欢她爱她离不开她,而她会深深的陷在他的怀抱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和皮肤混合的味道,对他说自己也一样离不开他。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冉晴很早便起来了,她和母亲一大早便要出发去机场。她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窗帘朝楼下看,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强迫症般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个动作,等待着一个注定不会发生的奇迹。
一直到预约的出租车停在门口,冉晴提着行李打开门的一瞬间,她都还在期待着那个人会突然出现在那里等着自己。
冉婉悦检查完最后一遍行李和屋内的陈设后锁上门,把钥匙放在了花园里一盆多肉植物的下面。今天房子的买主会叫人来取走钥匙,这栋承载着她青春年华、她无数幸福和悲伤记忆的房子,从此以后就再与她无关了。冉婉悦站在院子的铁门外面,抬起头最后一次仔细打量着这栋外观老旧的二层别墅,微微的笑了下。
“再见,建之。”她轻声说道。
冉晴请司机从小区里面穿过,从东边大门出去。冉婉悦知道她还是不死心,轻轻叹了口气,但还是纵容女儿去这样做。
车子路过夏渝家门口时,冉晴请司机停了一会儿。
冉晴坐在车里,看着夏渝家紧闭的大门。这时才早上六点多,房子的窗帘全部是拉上的,看不到一丁点内部的陈设。冉晴不知道哪个窗子是夏渝的卧室,她从来没有机会走进过他的房间。夏渝曾经承诺她终有一天会领着她堂堂正正的走进那个大门,可那一天终是不会到来了。
“好了师傅,咱们走吧。”冉晴对司机说道,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栋房子,一直到车子拐弯再也看不见。
夏渝应该还在睡觉吧?他睡觉的样子也很好看,而且不会打呼噜。等一下他醒来会做什么呢?刷牙洗脸刮胡子,他喜欢青柠香味的剃须泡沫。早餐会吃什么呢?说起来夏渝真的是个不挑食的人,跟自己不一样。然后他会出门吗?会去见朋友吗?还是去约会?他应该也快要去学校报道了吧?不知道他会住校还是走读?
再过一会儿这座城市就会从沉睡中苏醒,人们会如往常一样开始忙碌的一天。冉晴想夏渝也会和他们一样,过上自己人生中平淡无奇的一天,唯一不同的只是,这座城市再也没有她而已。
夏渝面容憔悴的走出峰海市公安局新经区分局的大门,被他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垂在眉梢,青色的胡茬让他看起来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过去的二十四小时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他经历了搏斗、进急救室、被捕、审讯,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到了那个在小公园傻傻等待自己的女孩,只要一想到她失落委屈的神情就让他已经疲惫不堪的心几近崩溃。他甚至问审讯他的警官能否让他打个电话给冉晴,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八月的阳光过于耀眼炽烈,夏渝眯着眼睛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真是个适合飞行的好天气。
“走吧。”旁边负责押送他的警员催促了他一句。
夏渝手上戴着手铐,右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走下分局门口的台阶,走向将要把他送往看守所的押运车。
天空中隐隐传来隆隆的声响,夏渝再次抬起头,一架飞机正从头顶飞过。
他笑了,发自内心开心的笑着。
他的女孩终于离开了这里,展开翅膀飞向了远方。
真好。
“夏渝,爱好打架。”
“我叫冉晴。”
“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吗?”
“以后实验课,我都跟你一组行吗?”
“冉晴,我可以加一下你微信吗?”
“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你其实…不一定非要坚强。”
“看在我生日当天为一个姑娘打架的份上,这个姑娘能不能让我加一下微信?”
“谁说我是因为他才陪你一起走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
“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刚刚是我的初吻,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夏渝,没关系的,我喜欢你。”
“我会去看你比赛,会一直看着你,只看你。”
“以后只有你能看,也只有你能摸。”
“只要是你,怎么样都可以。”
“我!要她!”
“只要你愿意,我就会要你,一辈子都不会变。”
“我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晴儿,我爱你。”
“我们一起把他们抛得远远的!”
“我来到这世上,爱上你,等我再次变回尘埃时,它们会带着我爱你的记忆,或许在另一个时空,它们会再次变成我,指引着我找到你。”
“夏渝,你怎么那么好……”
“夏渝,我爱你!”
“男朋友,你没发现我是在吃你豆腐吗?”
“那就听你的,把我变成你的。”
“别怕,我会很温柔。”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我只是,好想你……”
“我信你,一直都信。”
“我的女孩一定要睡在干干净净的床上。”
“以后我们一起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走遍全世界。”
“以后的每一个新年,我们都一起跨年好不好?”
“我每天都会想你的,很想很想你。”
“夏渝,等我回来。”
“我们分手吧。”
“别这样,咱们给彼此都留点尊严,好聚好散。”
“再见,夏渝。”
“祝你幸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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