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被删了,能减少很多没必要的麻烦,黎晚晚求之不得。
“你就不好奇是谁干的吗?”尚轻舟没来由的问了句。
黎晚晚想了想:“会啊,但好奇有什么用,我身边就你们两个最好的朋友,不是你们,那就只能没凭没据的往大了去猜,那谁都有可能。”
尚轻舟:“说的也是。”
三个人聚在一起打了一下午的游戏,又消磨了一天时光,下午四点多,局才散。
准备离开时,温禾突发奇想:“下周三就要出成绩了,所以周二大家最后一起放松下?”
“去哪里?”
店外的路上人来人往,黎晚晚嘴角一歪:“你家谈谈的被窝里?”
“你想得倒美。”
提到谈光意,温禾就来劲:“我家谈谈的被窝只能我能钻,你们休想。”
“谁爱钻谁钻,反正我不钻。”
尚轻舟在屋内忙活着店里的生意,抽空问:“那你什么打算?”
温禾露出贱兮兮的表情:“下周二在北城国际会展中心有举办动漫节,我们过去玩玩吧,票我来买。”
“动漫节?”
黎晚晚一听,冷哼一声:“温大小姐的算盘珠子都打到我们脸上了。”
温禾装傻:“什么嘛?我就是想和最好的朋友到处玩,有错吗?”
“装,你再装。”
尚轻舟都听不下去,走了过来:“又要骗我们帮你去排谈光意的签售,你说说看,从认识你开始,都几次了,还搞小把戏,把我们当傻子呢。”
“那你们去不去嘛,去不去嘛,去不去嘛!!!”
把戏弄不得,温禾噘着嘴,以柔弱小女子的身段和音腔,直截了当的撒起了娇。
“去去去去,我们哪次没去。”
就算是相处了很久的朋友,尚轻舟还是承受不住来自美女的央求,又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色令智昏,他勾过黎晚晚的肩膀,想把她一起拽进色沟沟的黄河里。
“是吧,大碗。”
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黎晚晚迎合道:“嗯,去就去呗,反正闲得慌。”
“好的,大傻子们。”
当晚,温禾就迫不及待的将动漫节的活动链接发到了群里,黎晚晚退出摄影相关课程的视频,点进了链接。
鼠标的滚轮滑动着,页面从参与嘉宾的第一行滑到了最后一行,又从最后一行返回了第一行。
除了两名小有名气的coser,还有三位知名的古风歌手,剩下的嘉宾都是签约了工作室的专业配音演员。
目光浏览过海报上的人像以及下方的名字,黎晚晚抱着脸,在页面暂停的地方看了很久,久到电脑黑屏,她仍是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
谁也不懂她在想什么。
手机的铃声响了好几遍,她才从恍惚里出神。
是许嘉晨的来电:
“你在家吗?”
“不在。”
“别耍人。”
“我耍猴呢。”
“……”
许嘉晨没时间跟她扯皮:“那你到底在不在?”
“不在。”
“……”
懒得再跟他纠缠在不在的问题,许嘉晨直言了当:“我从上都出差回来了,今晚公司有事,我就先不回来了,你跟妈说一声啊。”
“哦。”
说完,黎晚晚就把电话挂了,非得许嘉文打了两次:
“你急着赶飞机啊!!!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不能,我赶飞机,飞M78。”
“那是飞机能飞过去的吗?”
许嘉晨头疼的一批,自家妹妹真是一句话都不让掉地上,要不是他人不在家,不然当面就得来两拳头。
也不给她多说的机会,他急忙道:“我让朋友先把行李带回了家,现在人已经在门口了,你——要是在家的话就去开个门,给人拿瓶水,真不在我就让人家放下行李走了。”
“你朋友?哪位?我认识吗?帅吗?高吗?瘦吗?有8块肌腹肌吗?还是单身吗?”黎晚晚在考虑是不是值得为此跑一趟去开门。
“就让你开个门,又不是相亲。”
“万一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嘛!告诉我吗?”黎晚晚笑嘻嘻:“哥哥。”
没事就许嘉晨,有事儿相求才来声哥哥,许嘉晨把脏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你见过的,就上次那个比你哥哥还要帅一点的大男孩。”
“?谁比你帅一点”
“谢祈宴。”
“哦……”
那是一点点?
那是亿点点吧!
黎晚晚秒垮脸:“那我不在。”
嘟、嘟、嘟……
挂得更快了。
许嘉晨:“……嘿,谢祈宴都看不上?”
*
和许嘉晨通完电话,黎晚晚也不在乎谢祈宴是否还在门外。
两个小时后,她才起身去客厅,顺道去门外取行李,毕竟要是行李真的丢了,许嘉晨是会杀人灭口的,她担不起后果。
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镇的北冰洋,黎晚晚走到门边,偷偷从猫眼里观察了几秒,对门的大爷刚栓着大狼回了屋,可视的范围内,是空荡荡的走廊里,两个特大号的行李箱。
谢祈宴肯定是走了。
想着,黎晚晚毫无负担的打开门。
刚才视野有限,没留意许嘉晨具体带了多少东西回来,现在一看,黎晚晚大开眼界。
两个行李箱之外,墙根处还摆着几瓶洋酒的包装,黑色的拎包里塞的鼓鼓当当,除此之外,还有两箱大盒子,看logo是稍有些名气的补品。
“够孝顺的。”
黎晚晚单撸起袖子,猜想许嘉晨可能也给自己买了东西,忽然间就有了干劲,连着将几个小件搬进屋后,她走向两个特大行李箱,正伸手拉起拉杆,垂下的视线无意之间落在了行李箱的外侧。
手滞空在拉杆上,黎□□愣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28寸的黑色行李箱斜靠着墙,谢祈宴穿着单薄的米色卫衣被它笼罩在三角形的暗区,类似于死角,也是视野的盲区,不走近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此刻的他屈膝依墙坐在地上,头埋在抱腿的臂弯里,前额的碎发被衣服蹭的微微上翘,似乎是睡的很熟,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黎晚晚不经意间皱起了眉,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许嘉晨是没有通知他回去吗?
什么狗屁塑料兄弟情?
让人干重活怎么还不让人回家?
不过,眼前的一幕真是风水轮流转最好的写实,一想到高一那次,真是心疼到眼熟……
黎晚晚站定在原地,默默的盯着他头顶的发旋,三秒后,她回屋将方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北冰洋带着折了回去。
单手撑着膝盖,她弯身将杯璧液化的北冰洋贴在了熟睡人的侧脸上。
触及肌肤的清凉感刺激着神经,谢祈宴猛从昏沉的睡意中抽回了意识,睁开眼后的视线朦胧,他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站着的黎晚晚。
“你回家了。”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仰头后唇角是如沐春风的笑。
黎晚晚没有解释自己一直在家,抓重点道:“你怎么不走,许嘉晨没跟你说家里没人吗?”
“说了,是我不想走。”
黎晚晚:“……”
为什么不想走?
正常话术就应当问下去。
“那你……”
可真当这种话要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黎晚晚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她猜到了答案,也明白谢祈宴的理由。
可是,眼前的一切在她看来,无疑是讽刺的很。
是在讽刺她年少时的不懂事,也仿佛是在说他们的开始就是个错误。
她闭了闭眼,回忆在反复的鞭挞,心里泛起绵延的酸涩和反感。
谢祈宴,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自我感动吗,你觉得像这样就能弥补过去我受过的委屈,是吗?才没那么容易。
她想这样发难。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也根本没有底气再明目张胆的对从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因为谢祈宴没放心上,她就不能是那个记挂的小丑。
她不想将自己塑造成小肚鸡肠,非要个所以然的小女人形象。
处在青春期的新时代少女就已经云淡风轻,佛出自我。
这才是她想要的。
“还不起来。”
黎晚晚踢了踢他的脚踝:“让邻居看见了,还以为我家养了一只看门狗呢。”
仿佛猜到她会说类似的话,谢祈宴伸出手,白皙的手修长,骨骼感清晰,脉络明显:“坐久了,腿都麻了,晚晚,你可以拉我一把吗?”
“怎么?”
黎晚晚警惕的抱紧自己:“又想耍流氓啊?”
谢祈宴失笑:“是真的起不来。”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将防御值拉到最高:“起不来就别起了,保持姿势睡到明天早上,有清洁工给你收尸。”
“可是地上很凉。”
“关我屁事。”
“真的很凉。”
谢祈宴抬着头,四十五度下的下颌线清晰到比任何人的人生规划都明朗,头顶的白炽灯将整个走廊照亮,在黎晚晚的眼中,是屈膝抱腿的谢祈宴正向她示弱。
那一双桃花眼少了几分成年世界的魅惑,多了很多孩童才有的纯澈天真,乖到不像话,又茶到楚楚可怜。
单单一个眼神就在她的软肋上反复冲击。
实在是,
太狗了。
黎晚晚呼吸一紧,罩满全身的防御值瞬间下降了百分之五十,并且还有下帖的趋势。
“谢祈宴,你比小孩子都麻烦。”
黎晚晚别开眼,身体却诚实的做出去反应。
她伸出了手,终是妥了协:“手伸过来,我拽你起来。”
“好~”
谢祈宴得意洋洋的将手又抬高了几度。
黎晚晚忍着局促,将手缩进衣服里,隔着袖子,她握住了他送过来的手。
衬衫的材质是冰丝料,轻薄透气,此时,来自谢祈宴的温度轻而易举的传了过来,他的手还是那样的温暖,在冬天,在夏天,一年四季,都比她的体温高。
他就那么握着她的手,皮肤贴合在她的掌心,拇指的指腹划过虎口,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停顿,升高,烧灼,温和的温度却烫出了一个晕……
黎晚晚咬着唇,克制着自己不去多想多体味,手上用力的同时,脚也在抓地。
她真怕自己被谢祈宴带偏,又想赶紧结束这荒唐的场面……
可也正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股对抗的力突然袭来,她完全招架不住。
谢祈宴只是轻轻一拽,她就被轻松的带了过去。
身体下坠,黎晚晚救命的想去扶住些什么,双手却在顷刻间搭在谢祈宴的双肩上,而她以诡异的跪坐姿势摔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一秒,感觉好像接通了什么,两人目光相触,以近在咫尺的距离。
呼吸缠绵之间,彼此的心跳疯狂又真实的加了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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