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清晨，林程月在杨巡舟的怀里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问：“早上吃什么？”
杨巡舟说：“订好了，再睡会儿起来就可以吃了。”
林程月笑着嗯了声，往他怀里缩了缩。
昨晚两人长谈到下半夜，杨巡舟把家底都交代了，还说了他现在做的事的皮毛。林程月听完不好说什么，毕竟“未经他人苦末权他人善”。不过在杨巡舟眼里，他把她的沉默当成她不乐意他做这些。他小心地问她，林程月笑了说：“你只要不违法犯罪，我没其他意见，再说那人的公司真有这些问题，你还是做了好事呢。”
杨巡舟放了心。
林程月走出卧室，杨童在客厅坐着，他刚说了个“老”临时改口叫：“嫂子好。”
“……”林程月一时不知答不答应。
杨巡舟在后面出来，听见后摸摸她的头发，笑着说：“去吃饭吧。”
吃完，他送两个人去学校。
下车后，杨巡舟转过杨童的脑袋说“你先去”，看着杨童速速离开，他拥上林程月，轻轻亲着她耳侧问：“今天想我么？”
林程月忍住笑：“可以不想吗？”
杨巡舟：“不可以。”
林程月笑出声：“那你还问我。”
“这是提醒你。”
杨巡舟拉着她的手，为了避免她日后又变卦，说什么晚上容易冲动的借口推脱他，又向她确认：“我们正式交往了吧。”。
“是啊。”林程月晃晃他的手，“男朋友。”
听到这个称呼杨巡舟乐了，踏实了。
那两天，杨巡舟依旧忙忙碌碌，两人都是手机聊，林程月也没回家，住在公寓里。周三下班，李秀姝来找她，提着一兜生菜和肉。两个姑娘在家吃了顿自制火锅，配着果酒。
吃得差不多了，林程月宣布了她恋爱的消息。
李秀姝开始很惊喜，稍一琢磨又觉得挺正常，似在意料之中，她笑道：“我就说看着你俩碰面就有种磁场在。”
林程月也笑：“什么啊，哪有这么玄。”
“嗳，你不信，两个人之间有的是日久生情，有的是瞬间就能擦出火花，你和杨巡舟就是后者，”李秀姝分析完，直白地问，“亲了吗？”
“嗯……”
林程月想了想，自从酒吧偶遇后，每次见面没有不亲的。
李秀姝目光往下：“这里呢？”
“……嗯。”林程月的脸热了一下。
李秀姝哼哼两声，道：“果然男人都一个狗样儿。”
林程月探问：“弟弟也？”
“岂止，他恨不得嘬出来。”
“…………”
李秀姝笑着长叹了声：“你这也够久的，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林程月怕李秀姝以为她故意藏着掖着，解释说：“我高中对他动心的时候没想到会持续这么长时间，那时候也猜不透他，不敢说出口，他又突然走了，一切都戛然而止。上大学我虽然交过男朋友，可能是因为没和他在一起？总是会想起他，但那时也只是觉得是一种执念，”她笑了笑，接着说，“然后前段时间重逢，我发现还是会对他心动，那几天的心情像回到高中想看见他又不想看见他的时候。”
李秀姝一直笑，都懂。
“不过你性格真的挺……”李秀姝没想到合适的词形容，林程月接上去说：“一言难尽？”
“也不是。”
李秀姝缓缓道：“有种要命的固执，还有点……孤勇。”
林程月笑了下，拿起杯子碰了下李秀姝的，说：“评价真准。”
“一口闷啊，”李秀姝端起杯子说，“先简单庆祝一下。”
林程月笑红脸。
弟弟来了消息，李秀姝把手机给林程月看，最新的一条聊天记录是三个字，看得林程月面红耳赤。
“你怎么回？”林程月问。
李秀姝已然习惯，说：“见不了面就发张照片给他。”
林程月不禁往李秀姝身前看了眼，问：“你现在要发？”
李秀姝说着站起来：“不，我现在要去见他。”
林程月急了：“我呢，你就把我抛下了？”
“你找那谁来呀。”李秀姝抛个媚眼，“时间还早，春光大好呀。”
林程月：“…………”
关门前，李秀姝还不忘说：“记得叫杨巡舟请我吃饭，大餐哦。”
林程月抚额，说：“记住啦。”
房间安静下来，林程月收拾了下卫生，坐在沙发上给杨巡舟发消息：“忙完了吗？”
“想我了？”这是他这两天回得最快的一次。
林程月笑着打字，打出的内容倒是挺冷淡：“？？没想。”
杨巡舟：“没想找我？”
她这两天很少主动找他，偶尔一两次是问他有没有吃饭，他惯会安慰自己：她知道他忙，所以不打扰他。
林程月： “没想，找你。”
杨巡舟：“哦，没想还找我，很不错。”
林程月：“……”
她甘拜下风。
杨巡舟嬉闹完，正经了：“我现在开始收尾了，差不多十一点到你那里，你会睡吗？”
很快，接着一条：“睡了的话我就不去了。”
林程月：“那我等你？”
杨巡舟笑：“好。”
林程月：“嗯，注意安全，不用着急。”
杨巡舟：“遵命。”
林程月笑得咧开嘴，捧着手机愉快地倒在沙发里，翻来覆去地看聊天记录。
这个夜晚注定是要发生点什么的。
林程月为杨巡舟打开门，他一进来，两人就纠缠在一起，林程月问他：“赢了吗？”
杨巡舟如释重负：“赢了。”
林程月替他高兴道：“恭喜。”
杨巡舟说：“庆祝一下。”
“啊，仅存的一瓶果酒刚喝完。”林程月有点遗憾，该多备两瓶的。
杨巡舟笑了声，抱着她进了卫生间，拨着她的衣服说：“这样庆祝。”
林程月：“……”好吧。
第一次他很温柔，再来一次他有些飘飘然了，林程月知他苦楚，便容忍他宽慰他。
她问过他：“这事以后你妈妈怎么办？”
他说：“我会养她。”
如果她因为那个男人的事怨他、不见他，他也会给钱。至于其他的……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事，他不会妥协。他以前需要她的时候，她也没有站在他这边。
杨巡舟停了下来，趴在林程月颈窝里，迟迟没动，像是就要这样睡去。
林程月轻轻抚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
“杨巡舟。”她唤他。
他是醒的：“嗯。”
林程月吻了他下，说：“会好的。”
他嗯了声，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林程月感到脖子上沾了点湿意，听到他说：“有你在会一直好。”
林程月消解气氛，逗他说：“那你要好好对我。”
“这是最基本的，”杨巡舟笑了笑，说，“你提个再难点的。”
林程月画了个圈，说：“我很挑剔的。”
“比如？” 杨巡舟动了动。
林程月冷不丁被一激，轻哼了声。
听着她的声音，杨巡舟又勤奋起来，在她耳边低语。不多时，林程月换到上面，杨巡舟捏着她的腰问：“累么？”
林程月说：“还好。”
“我女朋友真棒。”杨巡舟拍了下她的屁股，说，“再往上点。”
林程月照做，然后看着他，他们裹着彼此。
这夜漫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