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很成功。

一脸大胡子的中东参赞，也不知道看懂没有，鼓掌倒是挺热烈。

周一晚上没排别的戏目，也不带观众。演出结束没一会儿，剧院里就空空悄悄了。

只有后台亮着灯，只有化妆室的他们俩。

“我...你回...”王跃看着身后卸妆的另外一个人，控制不住似的凑了过去。

“嗯？”杜喆还是那么仰了仰头，在镜子里看着他。

几个月没见了，说起以前的事，倒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王跃一时哑了口，不知道从哪说起。

杜喆笑着站起来，转过身。

“你还想说之前帮你描脸的事？”

“嗯...那天多亏了你...”

“没事儿。”他打断了他，抬起手，轻轻地扶着他的下巴：“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嗯？你...我...”

又来了，又是那样的口干舌燥。王跃站在那儿，浑身像动不了似的。

太怪了，今天可没喝酒。他想。

“其实听见院长叫我回来，我挺高兴的。”杜喆把手放下来，头也微微低着，看着地面。

“我请了长假。就是想...有点时间。”

“干嘛？”

王跃看着他的侧脸，心跳得厉害。

他要时间。他也要时间。

那些等着时间来说的事，慢慢地发酵，跟长了毛的豆子似的，也到了掀缸的时候。

“想想那些你得罪我的事，得怎么还？”

杜喆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笑。

“要不...打一架？”

杜喆摇摇头：“没那闲工夫。台上我能教化你，台下...”

“怎～样！”王跃拉起架势，挑着戏腔。

杜喆笑了笑，往前一步，用行动说话。

师傅还有句话说得对。王跃闭着眼睛想。

小霸王遇上了王太守。

蛟龙得有强人收。

一物不能降万物。

一物，只能降一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