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抬眼看向阿素，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只淡淡开口：“事到如今，你还是这么聪明，我打算交给你一个任务。”

这话刚落，阿素看着她，攥着布包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连关节处的木纹都隐约泛白。她张了张嘴，卡顿的语速比平时更慢了些，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小、小小姐……您、您说” 白玄指尖搭在新木偶的肩膀上，目光落在那只刚装上的眼睛上，慢悠悠开口：“她会是我最后一个木偶，我以后不会经常回来，你要保护好她。”

这话刚出，阿素猛地抬起头，原本卡顿的语速里多了几分急切，连声音都拔高了些：“小、小小姐，您、您和白家人见面？他、他们……”话没说完，却因为太过紧张，喉咙里卡了下，剩下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好啦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这么慌里慌张干什么？”白玄摆了摆手，语气满是不以为然，“哎，不用想那么多了，反正事到如今，我也该去完成那些事情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快步上前，趁着阿素还没反应过来，抬手就往他后颈劈去。阿素眼睛猛地睁大，连句完整的“小、小姐”都没说出口，身体就软了下来。

白玄顺势将她抱在怀里——阿素看着能干，力气也不小，可身形其实只像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她垂着眼，看着阿素紧闭的眼睫，心里默默想着，不自觉的说了出来：“我会把你们交给圣骨祭仪会的，希望这一次你们不要在失败了。”

此时此刻穆稀的意识也慢慢的清醒过来，她想开口但是她忽然想到之前的这个时候自己还不能说话。穆稀眼神微动望向她，眼前这个人才是她真正的神明，是她印象里的那个白玄。

穆稀的视线牢牢锁在白玄脸上，木芯里第一次涌起名为 “困惑” 的涟漪。她记得白玄消失前的温柔，可眼前这人动作干脆地劈晕阿素，语气里的漠然像冰棱 —— 这真的是她的 “神明” 吗？她又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来。

白玄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垂眸时眼尾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快得像错觉。“醒了就好。” 她把阿素轻轻放在地上，转身时指尖在穆稀的手上停顿了半秒，“穆稀，从现在起，你要学会自己走下去。”

—— 不对。她明明记得，白玄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根本不是这个。

穆稀张了张嘴，自己的喉管确实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着白玄从阿素怀里的布包中取出一卷旧书页，上面写着的 “怪物实录” 标记，与她在藏书阁暗门拿到的书籍封面一模一样。

“圣骨祭仪会……” 白玄指尖抚过上面的字，声音低得像自语，“是时候把欠他们的还回去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猎妖队特有的制式甲胄摩擦声。

白玄眼神一凛，突然将书籍封面藏到袖子里，又把一枚冰冷的玉佩按在她掌心 —— 正是那枚彼岸花玉佩，但现在上面的暗红色已经消失了。

“记住，” 白玄的声音骤然压低，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圣骨祭仪会，那是你们新的开始。”

“不要离开！” 穆稀在心里疯狂呐喊，可身体依旧僵在原地。

白玄没说完，只是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决绝，有不舍，还有一丝穆稀读不懂的疲惫。下一秒，她身形化作流光，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满室浮动的光粒，和猎妖队闯进来的惊呼。

穆稀看着掌心的玉佩，又望向昏迷的阿素，心里的 “困惑” 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 —— 那是属于木偶的、却无比清晰的执念。

这一次她要知道白玄为什么会被反噬，她要弄明白，这位让世界遗忘的永生者，到底在谋划什么惊天的局。而那“怪物实录”到底是怎么回事，穆稀没注意到，有一行极小的血字，正缓缓浮现在她手臂上：“永生的代价，是永世的孤独”就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穆稀盯着手臂上消失的血字，心里的震荡久久未平。她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向仍在昏迷的阿素，又瞥了一下自己那具 “完美” 的躯壳 —— 左眼的新瞳仁还残留着白玄指尖的温度，耳尖随着洞外的风轻轻晃动，却像针一样刺着她的感知。

猎妖队的惊呼已经近在咫尺，带头的队长一脚踹开藤蔓，铁甲在昏暗的山洞里泛着冷光：“搜！白玄那妖女肯定就在附近！还有她那些的木偶……”

穆稀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队长腰间悬挂的制式令牌，上面刻着的 “猎妖队” 三字与白玄提到的 “圣骨祭仪会” 在脑海里疯狂碰撞。她突然想起阿素布包里的蓝花 —— 那是只有圣骨祭仪会禁地才有的 “忘川花”，而阿素每次带回的 “杂物” 里，总藏着类似的线索。

“嘎吱。”

阿素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穆稀立刻回神，她用尽全身力气挪动僵硬的关节，爬到阿素身边，学着白玄的样子，将指尖按在她的眉心。咒文残片开始发烫，阿素的睫毛颤了颤，喉咙里发出干涩的摩擦声：“小…… 小姐……”

“别说话。” 穆稀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通过木偶的喉管发出极细微的气音，“他们来了。”

今天一次性更新了4章，明天应该会比较忙，应该不会出太多。谢谢体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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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还记得离别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