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自己考试】

虞饶开始老老实实地凭借“真才实学”考试了。

即PlanB。

然后他仔细审了那道理发师悖论的题之后，发现，其实……

也不是完全不会啊！

利用集合知识还是能解的，只是考题绕了点，一时之间把他搞迷糊了而已。

仔细思考之后，虞饶在试卷上写下答案：

｛有一个集合S： S由一切不是自身元素的集合组成。

｛那么S是否属于S呢？

｛推导：

｛如果S属于S，根据S就属于“自身元素的集合”，根据定义S就不属于S；

反之，如果S不属于S，那么S就属于“不是自身元素的集合”，根据定义S就属于S。｝[1]

互相矛盾的悖论。

完美，5分到手。

才踏马5分啊！凌缺，抠死你算了！

虞饶没忍住回头瞪了凌缺一眼。

凌老师却眼中情绪深不见底，手指指了一下他的答题卡，提醒他：

“虞同学，你没写’解’字。”

虞饶：“……”

凌缺：“‘解’字，有1分呢。”

虞饶：“哦~”

凌缺：“你后面还得加冒号。”

虞饶：“哦~”

凌缺：“还有‘答’”

虞饶：“什么答？”

他没听懂，不都答完了吗？还怎么答？

凌缺：“你写完得写个答。你……”

看着虞饶在那里眨眼睛发愣，凌缺叹了口气，自己气得把黑笔从虞饶手里抽出来，然后弯腰替他写了一句：

｛答：‘由一切不是自身元素的集合组成的集合S’为用集合表达的悖论。｝

然后说：“这就是‘答’。”

虞饶指着这个“答”说：

“这不是一句废话吗？”

凌缺：“废话也得写，有1分。我真怀疑你有没有上过小学。”

虞饶：“……”呵呵。

凌缺这样，是帮他作弊了，虽然帮得不多。

虞饶挑了挑眉：“你这样提醒我，不合规矩吧。”

凌缺冷笑：“是你笨得我强迫症都犯了。”

虞饶：……我去你大爷！

确实不合规矩，就在刚才系统提醒他：

【系统：哦，凌缺，看看你干了什么？你居然帮助虞同学作弊！严重违背了老师的人设！】

【演绎积分：-5】

弹幕区笑成一片：

[哈哈哈哈，你俩太有意思了。]

[尸体收藏家：系统，大哥，别扣了，别扣了，再扣倒数第一了。]

[你别说，要是收藏家拿演绎倒数第一，我真的很想看！]

*

虞饶发现，凌缺这套数学卷纸B卷出的很有“水平”。

都是诈一看，觉得特别恶心不知所云的题目。

普通学生肯定看一眼就觉得看不懂，不会做，完蛋了 。

但仔细想想才发现，居然真的能用高一数学写出来！出题居然没超纲！

都知道出有解的题，比解题难。

凌缺，真乃神人也。

*

等到考完试以后，凌老师把卷纸收上去，当场批改，非常神速，半个小时之后，就坐在讲桌上面宣布考试结果：

“第一名：李刚、赵思思、姜淮、……等10人。148。”

“第二名：阿珍。145分。

“第三名：阿强。138分。”

[我的天，十个人考148?这一届的玩家都这么学霸吗？]

[卧槽，这么多高分?不科学啊！]

[我高考数学才考八十……我不配了。]

[不对，这十个人好像是拜了考神！]

老师一个一个人名念下去，都没有于文文的名字。

他咬紧双唇，大腿的肌肉一直在跳。抖腿抖得连带着桌子都在颤动。

这个心情难以言说。

好像回到了高考出分的那天，他拿电脑查成绩的时刻。

“第二十名：于文文。105分。”

于文文刚才的大腿肌肉终于放松了下来，从绷直脊背改成了依靠在人凳的后背椅上。

在这里对他来说，90分以上，就等于150了。

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凳坐久了还挺舒服的。

……

然后他在心里骂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屁股下面的可是人啊！

紧接着，于文文看向身边的虞饶。

发现他面无表情地靠墙站着，手里紧攥着一根笔。

现在已经念到100分的了。

虞饶，真的能考试及格吗……

但联想起虞饶考场的那个骚操作，于文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虞哥肯定会有办法的吧。

“第二十九名：虞饶。92分。”

听到这里，于文文松了一口气。

擦边及格也是及格！

然后看向虞饶，想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虞饶却不看他，只是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

直播间里也一阵欢呼：

[耶耶耶！过了！考试过了！]

[为什么虞饶及格比我自己及格还开心?]

[天啊，你别说，虞饶那套B卷虽然算太难，但真的绕。]

[虞饶宝贝好聪明，妈咪亲亲。]

*

虞饶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瓶红纸盒的汪汪牛奶，插上吸管，喝了。

于文文人傻了：你好嚣张……放松的太过分了吧你！这上课呢！

凌缺不满地啧了一声：“虞饶，上课不许吃东西。”

虞饶：“上课可以喝水。”

这是虞饶刚才问人凳知道的。

凌缺：“……可以喝水，不允许喝奶。”

虞饶：“哦。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

他甜笑了一下，然后乖乖把牛奶放在了桌面上。

凌缺收回眼神。

他发现虞饶虽然很跳脱，可是又表现得很乖顺，认错很快。

又像是要和他作对，又像是服从。

啊～真受不了这种学生。

可是刚才虞饶笑得很甜，嘴唇像抹了蜜。他只是看见了一眼，就仿佛被塞了一口甜牛奶。

考试及格就那么开心吗。

*

剩下的，就是看谁不及格了。

“第三十八名：赵佩佩。90分。”

“剩下没念到名字的12个同学，考试不及格。现在当人凳。而你们之前的人凳反过来当人。”

那些没念到名字的玩家顿时脸色一黑。

有的急躁的抓头发；有的试图套票，有的甚至大哭了起来：

“不，我不要！”

“你说人凳就人凳啊，凭什么？”

“老师，再给我们一次考试机会吧。”

然而下一秒钟，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些头上绑着靠垫的人凳同学们，突然齐刷刷地动了起来。

教室里顿时充满了咕咚咕咚嘁哩喀喳的声音。

他们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期许光芒，似乎已经等待这个时刻等待了好久：

“快来接替我们吧！”

“嘿嘿嘿嘿嘿~”

“终于自由了呢！”

那考试不及格的12个玩家被下面的人凳顶的在座位上直颤。

有的反应快的玩家立马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啊？什么情况？”

12个人凳纷纷拽住了上面的玩家，然后推倒在地上一顿打，场面顿时鸡飞狗跳。

“草——”

“啊啊啊啊！”

最终，以人凳们获胜。

人凳们打起人来毫不手下留情。一个个的眼睛都血红血红的，脸上写满了暴虐与残忍。

拳头如流星雨般落下。

上一秒还心甘情愿地让玩家们坐在他们身上，下一秒就恨不得撕了对方。

血液飞溅，惨叫声与哭声此起彼伏。

而凌老师站在讲台面前，扶了扶眼镜，不为所动，依旧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

眨眼之间，班级里就变了一副模样。

桌椅板凳倾倒，卷纸和笔四处飞。

玩家们像被打傻了一样，纷纷乖乖地蹲了下来。任由人凳们将坐垫绑在他们头上。

然后以头部，顶住一个人身体的重量。

宛如皇位交接仪式。

主子与奴隶的地位瞬间颠覆。

五分钟之后，班级终于安静了。

就在虞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凌老师又说：

“可是要惩罚的不止这十名同学哦~还有并列第二名的李刚、赵思思、姜淮等十个考了148分的同学。

“你们为什么总分、错题、甚至笔迹都一模一样，你们……作弊了是吗？”

说完，凌老师以一种毒蛇一样的眼光抬头看向他们，眼里仿佛淬了冰。

虞饶在最后一排都能感受到他的寒气。

吓得那十个同学脸色铁青，瑟瑟发抖。

而后，凌老师身后那古怪的黑板再次打开了。这次黑板中心伸出两只手来，如同花朵般旋转了一下，然后不断伸长——

一米、两米、三米……还要更长！

这灰白的手直接向那名叫做李刚的同学飞了过去 ，然后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直接拧了下来!

血花直接炸开，成了人血喷泉，窜到了天花板上！

“噗嗤——”

所有玩家全都吓傻了，慌忙逃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既然你们不愿意动脑，那脑子也就不用要了。”凌老师如此说。

然后扶了扶眼镜，看向窗外的风景，似乎班级里的祸乱与他无关。

虞饶肩膀吓得一抖，然后看见两个、三个……尸体源源不断的倒在地上。

不管他们逃向哪里都无用，手在不断地抻长，一一抓住他们，把他们像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然后摘下了头颅。

转眼，老师的桌上就摞起了一座可怕的人头山，鲜血淋漓。

人头们的表情是扭曲恐惧的，那眼球都爆裂开来，似乎在诉说着他们的死不瞑目。

这十个人作弊了，所以才会死。

虞饶认出其中的几个人是昨天晚上在教学楼天台上面拜了魁星的人。

看来，这考试之神确实存在，还帮助他们拿了148分的好成绩。

可是错题、笔迹全都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被凌老师发现呢？

笔迹一样……

这卷纸不会是“考试之神”亲自写的是吧？

虞饶觉得自己应该去调查一下笔迹。

同时庆幸自己没有一时糊涂，也去拜什么考试之神，不然现在项上人头不保。

凌老师出言打断了他的思路：

“好了，这节上体育课。就踢足球吧。”

然后他眼神瞟了一下那人头，喊虞饶：

“虞同学，你带着球出去。”

他指的足球分明是人头！

虞饶却应他的招呼去了，忍着恶心抓住了一个人头的的马尾。

血糊糊的一片，已经看不清人脸模样了。但从发型分辨，那应该是个男尸。

但在虞饶抓住她的那一刻，手腕上一痛，手一松，人头掉在地上溅了他一裤腿臭血。

他抬起手腕，发现手腕处有一道黑紫色的牙印，出血了。

他被这人头咬伤了！

那人头还在地上传来“嘎巴嘎巴嘎巴”的牙齿上下碰撞的声音，以及一阵笑声。

虞饶冷笑一声，然后把他扔在地上，当球踢，一路踢着走了。

出了教室之后，于文文就主动贴了上来，拍着胸脯说：

“幸好幸好。咱俩卡着线过了。我一百零五，你九十二分。真悬啊……

“你得罪过那老师好几次，我以为他会故意报复你恶心你。比如故意给你89分，让你差一分及格呢。”

“不会的，凌缺不是这样的人。”虞饶笃定道。

他知道凌缺这人，阴损得地方很阴损，公正的时候也很公正。

尤其不会做那种降低逼格的事。

于文文瞪大眼睛，化身吐槽机器：

“你说的这句话好奇怪啊！他不就是一个你刚认识两天的NPC吗？你就了解他性格了?

“但我总觉得你俩之间……好诡异啊你俩！全班都看出来了！他上课第一个就点你的名，考试还就站在你背后！你说你俩到底咋回事啊？”

虞饶绷着脸不说话，舌尖轻顶上颚。

①同由哲学家罗素提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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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选择题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