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鳗妖到底是什么人？”此时燕子虽然身陷匪帮，自己因她被羞辱，可她更加对鳗妖充满了好奇。

“哈哈哈哈”孙三娘那些手下，只嘲笑不说话，让燕子感到更加屈辱。

燕子此时对鳗妖竟然产生了些“敌意”。

“三娘，我们也想玩兴趣游戏。”孙三娘一个手下。

“对，三娘，我们也玩玩，即使不是鳗妖，这个也凑活。”

这些人的每一句都是通过鳗妖对燕子进行羞辱，燕子莫名对鳗妖的敌意又加深了。

“玩吧，反正过一会黄老板把她接走，漂洋过海，再也见不着了。”

这些人正要向燕子围上来，外面进来一个人，在孙三娘耳边说了些。

“是吗？哪好吧。”孙三娘很严肃地同意了这个事情。

“你们都别动她。”孙三娘厉声呵斥那些围在燕子身边的手下们。

孙三娘慢慢走到燕子跟前，

“你有新买家了。”孙三娘对燕子说。

“把她带到厂房去。”孙三娘对七哥说。

面对退下去的人贩子，燕子稍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新买家是谁，看得出孙三娘对此人很尊重。

燕子在盘算怎样要逃走，但是这些人警惕性很强，一点不打马虎眼，一直没机会。

燕子被推搡着来到厂房，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燕子看到她和另外十来个人一排站着，她们都是和燕子差不多大的年轻女人。

凄冷的海风通过破窗户发出凄厉的啸叫声，有几个女人淅淅沥沥开始哭泣。

站在一旁的人贩子，他们看着他们的猎物，盘算这笔人**易自己赚多少，对于那些哭声，已经司空见惯，贩卖人口的人，其人性和人心也给贩卖空了。

一个声音打破了厂房里悲凄的空气。

“都给站好了。”

这时候厂房一侧的大门打开了，一辆解放牌卡车倒退着进来，停在这一排姑娘面前，卡车后厢的帆布被掀开，下来几个人，一边喊：

“赶快的，都上车。”

这些人是买家的人，他们行动迅速，把大厅中间站着的姑娘们拉上车。

燕子最后一个被架上了卡车的货厢，然后跟上来几个人，分别站在车厢的四角，清点人数后，拉下帆布，卡车启动了，那一刹那，车厢里的哭声瞬间变大了，开始是抽泣，变成了哀号。

燕子比较冷静，透过帆布之的缝隙，努力记录一些沿途的环境信息，暗中观察车上的情况，燕子和女孩们坐着卡车后厢，守卫在车厢四个角，厚厚的帆布把车厢也覆盖得严严实实，燕子已经看不到车外的景物。

从帆布缝隙间透进来的月光，燕子看到有个男人的身影，和她隔了三个人，坐在车厢靠近驾驶室的位置，卡车转弯时，一道指宽的月光划过他的脸，燕子认出是那个瘸腿男青年，他头靠在车厢上，神情很安静。

“他什么时候上来的？难道他是人贩子卧底？”燕子心里问，然后又否定了。

卡车行驶了大概20多分钟，燕子估计，忽然停下了，车厢里的人惊恐地四下张望，车厢的帆布密封得死死的，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恐怖不安的情绪又再次高涨起来。

“哐当。”一声，燕子听到卡车驾驶室门打开了，

“嚓。”像是跳下来一个人，然后是“沙沙沙”的脚步声绕到卡车后面，敲了两下车厢板，车厢里的守卫把帆布篷掀开。

燕子觉得车下那个人指了下自己，守卫把燕子拉到后厢口，示意燕子下车。燕子踩着车厢板上，正准备跳下去，下面那个人伸出一只手想接燕子，燕子跳下去，扑在黑影的身上，这个黑影没有站稳，两人一起跌倒在路边沙地上。

燕子扑倒在那个黑影身上，确定这个人是一个女人，一个戴面纱的女人。

戴面纱的女人迅速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燕子，她蹲下来，燕子觉得这个人在观察她，燕子看着她，纱巾蒙着面，看不清她的脸。

海风里，燕子和她对视了一会。

蒙面女给燕子裤兜里塞了一张纸，然后迅捷起身，跑向卡车，踩上踏脚板，拧开车门，旋身跃入驾驶室，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海风扬起她面部的纱巾，身影潇洒而优雅，燕子由衷赞叹，

“好美的身影。”忘记了那人是一个人贩子，一个女人贩子。

卡车迅速发动，车后扬起一阵沙尘，很快消失在黑夜里，把燕子留着夜里。

燕子好生惊奇，这是什么状况？他们就把我这样放了？

夜色里，燕子一人在海边的公路上，夜色空旷，月色皎洁，时间已经过了子夜，这片海滩远离城市，除了这条月色下灰白的公路，看不出一点人类的痕迹。

海面、沙滩、树木，山丘，笼罩在月色和星辉之下，散发着蓝灰色的光影，这些光影似乎在空气里颤抖，呼吸着。远处海面那些一条又一条的白色平行线，是海浪正在冲向沙滩，海风，海浪，一两声海鸟的夜鸣，让夜色更加的凄静。

燕子坐在沙滩上，她脑子里没有想今天经历的凶险，也没有脱险后的欣喜，她此时沉醉在这个夜色里。她低头抱着双腿，莫名地开始哭，泪水里，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单单的泪水而已。

哭了过后，她摸到裤兜里，蒙面女留给她的纸，她摊开，这时月光皎洁明亮，纸上画的是孙三娘老巢的地图，标明了孙三娘设的几个暗哨位置。在海面标注了一个航线，并注明了一个日期，4月2日，这个日子是香港蛇头的鬼船来的日子。

当燕子满身是沙回到温岭派出所，告诉邱所长孙三娘老巢时，老邱和在大厅的黄启发两人对视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老邱问。

“你们信就跟我去，不信就算了。”

“我们派出所，总共就咱们三个妇孺老弱，搞不好有去无回。”

“问问，陈浩他们。”老邱也是老民警了。

当陈浩和李刚得知，听说是人贩子。

“这人贩子，抓了也得放了，很难定刑事案。”

“案子是案子，救人是救人。你们不去，我带联防队去。”燕子说完，背上背包，从警械柜里拿出两副手铐出门了。

“她会用手铐吗？这倔脾气。”李刚。

“我们都去吧，她个小丫头，出了事，对梁宏怎么交代？”黄启发。

“老黄，下沙村有个民兵排长是我亲戚，你说我的名字，把他们叫过来，万一是燕子说的那样，我们几个肯定应付不了。”老邱说完，黄启发领命出去了。

“陈队，小李，我们带我们辖区的联防队赶过去。”

在码头附近，几支部队和燕子汇合了。

“就知道你们会来。”燕子笑着说。

燕子掏出地图，找出暗哨的位置，陈浩、李刚布置突击路线，然后大家埋伏下来。

深夜12点多，山顶传来手电光信号。

“船来了，行动。”陈浩发出了命令。

当警察出现在废旧灯泡厂时，孙三娘不太吃惊，她说这一天是迟早的。

这次行动，一共拯救了6名被拐骗的3-5岁的女童，7名15-21岁的少女。抓获了集团首领，孙三娘，还有24名人贩子。

还同时抓获了一个香港大蛇头，中英两国的警察部门进行了谈判和交涉，市公安局赢得了各方关注。

此后参与此案的工作人员，获得了集体三等功，燕子除外。

燕子没有被表彰，原因是其父亲以燕子是临时工为由，但这是借口，梁宏得知燕子那天的经历，燕子差点就被卖到海外，再也回不来，她对女儿的轻率的行为特别害怕，认为此行为不可助长，还让燕子继续干临时工。

台风按时登陆，燕子砸温岭派出所的日子依旧不温不火，

只是燕子经常会想起一个人，鳗妖。

燕子对鳗妖，充满了好奇，又有些绵绵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