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鸟酒吧。
沈放推开门,迎面扑来刺鼻的香水、酒精和汗水混杂的气息。DJ台上震耳的电音不断变换,舞池中男女随着节奏扭动身体,暗紫色与血红的霓虹交替闪烁,将整个空间映衬得愈发迷乱。
这种令普通人沉醉的环境,在沈放眼里不过是另一个猎场。
酒吧的表面看起来与普通的娱乐场所别无二致。吧台区灯光柔和,几名调酒师动作娴熟地摇晃着调酒壶,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偶尔穿插在音乐中,为喧闹的环境增添了一丝节奏感。
舞池中央,男女随着震耳欲聋的电音节拍尽情摆动身体。每个人都沉浸在音乐与闪烁灯光的迷幻世界里。高跟鞋与地板的撞击声时不时夹杂在人群的欢呼中,形成一场声光与感官交织的狂欢。
保安站在显眼的位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人群的一切,给人一种令人安心的秩序感。灯光、音乐、笑声、喧闹,这一切都完美地勾勒出一个“正常”的酒吧场景,看似无懈可击。
“沈放!你怎么又一个人跑进去了?不是让你等支援吗?”扫黄队的李队在通讯频道里压着嗓子,声音中透着气急败坏。
沈放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舞池中几个神色可疑的人,眼中带着轻蔑。他低声回答:“就蹲个点,至于吗?还支援,你们搞得像要捉国宝一样。”
“沈放!”李队的声音更急了,“你别给我找借口!谁不知道你又自作主张?让你来蹲点,是让你听指挥的,不是让你乱来!”
沈放嗤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你们扫黄队来找刑侦的卧底蹲点,不就是觉得自己搞不定?还指挥我?”他懒洋洋地用手指轻敲着桌面,语气里全是说不清的桀骜。
耳机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紧接着是萧成功冷厉的声音:“沈放,你能不能收收你的脾气?你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把命丢在任务里!”
沈放的表情没有变化,眼神却冷了几分。他轻轻耸肩,语气懒散而不屑:“上次你不也这么说的?结果呢?还不是你最后来救我。”
“你!”萧成功显然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轻,但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声压抑的叹息。
“嘘。”沈放忽然轻声提醒,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压迫感,“有人来了。”
他缓缓直起身,手指随意搭在桌子边缘,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挪动酒杯,但实际上精准地调整了自己的角度,以便更清楚地观察那些刚进来的人。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野性,如同捕猎前的猛兽,紧绷而压抑,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耳机里沉默了几秒后,萧成功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沈放,注意安全,别乱来!听到没有?等支援!”
沈放冷冷一笑,没有回答,目光犹如捕猎的鹰,扫过酒吧的每一个角落,将猎物一一标记。
三号卡座上的几名客人看似沉浸在狂欢之中,笑声和舞动的手势毫无破绽。然而,沈放注意到,每隔十五分钟就有陌生人进入他们的区域,与其中一个人低声交谈几句后迅速离开。坐在中央的男人动作淡定,但目光在灯光闪烁间流露出一丝不耐,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似乎在等待什么。
吧台边,一个肩膀纹满图案的男子正安静地坐着,手里握着一杯啤酒。他的目光像蛇一般游弋,却始终不看监控的方向,身体微微侧向出口方向。沈放粗略地计算了时间——这个人已经在这里坐了至少半小时,却没有点第二杯酒。这样的耐心和伪装显然与普通客人无关。
舞池边缘,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正步步靠近几个醉醺醺的外国人。她手中的酒杯晃动得恰到好处,笑容亲切又不过分热情,却悄无声息地将那些男人与主舞池隔离开。沈放目光微微一凝,看到她在灯光一闪时,将一个小型密封袋迅速塞进其中一名外国男子的外套口袋。
一切看似偶然,但这些细节无一不暴露出异常。猎物,已经浮出水面。
沈放低垂着眼,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节奏仿佛与酒吧的电音合拍,整个人看似闲散,实则全神贯注。他的目光在暗处游弋,精准地锁定每一个可疑人物。
耳机里再次传来萧成功的声音:“沈放,我警告你,别擅自行动。目标身份还没完全确认——”
“确认不确认,他们来了。”沈放冷冷地回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
“你别忘了你是来扫黄的,不是来抓大鱼的!”李队的声音又插了进来,语气里满是无奈。
沈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懒洋洋地反问道:“你们不就是让我蹲点吗?我这么配合,够意思了吧?”他的语气满是挑衅和不屑,仿佛对这些所谓的规则从不放在眼里。
“沈放!”耳机里萧成功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充满了压迫感,“我不管你怎么想,这次别给我乱来!”
沈放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吧台,那群人已经开始朝包厢区移动。他低头掩饰住嘴角的冷笑,心中却早已笃定——再等下去,可就没机会了。
突然,包厢区传来一阵骚动。一个醉汉踉跄着冲出,撞翻了几张桌子,酒杯碎裂的声音混杂着人群的惊呼,瞬间打破了酒吧表面的喧闹秩序。趁着保安蜂拥而上的混乱,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低头快步穿过人群,消失在最大的包间里。
沈放目光微微一凝,嘴角却带起一丝冷笑。那正是他的目标。
包间门半掩着,昏暗的灯光从缝隙间洒出,映在目标人物冷峻的脸上。他倚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根雪茄,缓缓地吐出一圈青白色的烟雾,眼神阴冷如蛇,流露出天生的威慑力。坐在对面的西装男子低声说着什么,目标人物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透着戒备。他身旁站着两个魁梧的保镖,像两座铁塔般冷漠而沉稳。
耳机里传来萧成功低沉的声音:“沈放,别轻举妄动,盯紧目标,别让他察觉——”
然而,还没等萧成功的话音落下,隔壁包厢突然传来女孩的尖叫声。沈放的耳朵微微一动,瞬间捕捉到那细微的异常。他侧目望去,透过半掩的门,看到几个魁梧男子正围住一个年轻女孩。女孩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双手挣扎着想要推开身前的人,但毫无作用。
沈放的目光一冷,像一把锋利的刀。他按理该继续潜伏,但某种压抑许久的本能猛然觉醒。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像一头狩猎中的猛兽。他低声回了一句:“我不喜欢等。”随即,毫不犹豫地拔掉了耳机。
他推门而入,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一个保镖正伸手拉住女孩的胳膊,却被沈放猛地扭住手腕,随着一声脆响,他的膝盖狠狠撞向对方腹部,直接将人击倒在地。
“谁敢动?”沈放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然而,剩下的人并没有被他吓退,怒吼着一拥而上。沈放眼神一沉,身体骤然启动,像是一台经过精准调校的战斗机器。他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膝击直取重心,肘击打断攻击轨迹,指节点穴封脉,一招一式都带着无法抗衡的压迫力。短短三秒内,四个人接连倒地,抱着肩膀或小腿痛苦呻吟。
更多人涌了进来,沈放没有任何犹豫,出手如闪电,再次放倒五人。他的动作精准而迅猛,每一次出击都带着雷霆之势,却始终点到为止,控制在致残的界限之内。这是他多年卧底与特种作战锤炼出的本能,也是他控制野性的一种方式。
几分钟后,骚动逐渐平息,酒吧的灯光恢复如常。倒在地上的十几个人狼狈不堪,呻吟声此起彼伏。而沈放站在包厢中央,毫发无损,像是来自另一片冷酷战场的孤狼。
他低头看了眼倒在角落里的女孩,语气冷冷地说道:“出去。”女孩愣了一下,随即慌乱地爬起,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包厢。
沈放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随手捡起桌上的一瓶啤酒,拎在手里。他的眼神中透着寒光,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沈放手中的酒瓶砸在那人头上,清脆的声响在包厢里炸开,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人向后倒去,捂着头蜷缩在地,鲜血顺着指缝涌出,将地板染红。围攻的人群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仿佛空气被瞬间冻结。
地上的人忍着剧痛,强撑着从血泊中抬起头,咬牙切齿地指着沈放,骂道:“你……你居然敢?”
沈放嗤笑一声,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目光中满是不屑。他抬起手中的酒瓶底,毫不留情地再次砸了下去。啪!酒瓶碎片四散飞溅,那人的惨叫戛然而止,头再次重重砸向地面,血流得更凶了。
沈放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而冰冷,语气中透着野性的压迫感:“再说一句试试?”
他的话如同闷雷滚过,让所有人心头一颤。地上的人脸色煞白,恐惧地缩回地上,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怒吼着向沈放扑去。
沈放站在原地,目光如刀,嘴角却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他抬脚狠狠踹开冲在最前的一人,身体迅速启动,膝击直取重心,肘击精准无比,动作凌厉得几乎看不清轨迹。两人接连倒地,捂着肚子翻滚呻吟。另一个人从侧面挥拳袭来,沈放猛地转身,抬手挡住攻击,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干脆的过肩摔,直接将人砸在地板上,震得对方彻底动弹不得。
“就这点本事?”沈放喘着粗气,手背随意擦去唇角的血迹,眼神冷冽,带着嗜血的光芒。他站在包厢中央,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多少人围攻。
剩下的人显然被沈放狠厉的手段吓住了,但依旧咬牙不甘心放弃,挥着椅子和酒瓶冲了上来。沈放冷哼一声,侧身避开挥来的椅子,顺势抓住最近一人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他掀翻在地。西装翻飞间,他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口,微微用力,逼得对方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沈放垂下眼,冷冷开口,声音像钢刀一样锋利:“我今天就在这儿站着。”他目光冰冷地扫过周围,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语气里满是讥讽和不屑,“谁不服,尽管上。要么把我打趴下,要么一个个滚出去。”
四周一片死寂。围攻的人愣在原地,目光被沈放那双凌厉的眼睛牢牢锁住。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如同凝固的寒冰,漂亮得令人移不开视线,却又冰冷得让人望而却步。微卷的黑发垂在额前,遮住眉骨上一道浅浅的疤痕,为这张比英俊更添几分深刻味道的脸平添一丝野性。他身上的蓝格子西装被灯光映得剪裁分明,身形笔挺,虽然经过激烈的搏斗却丝毫不显狼狈。即便此刻,沈放仍旧显得优雅从容,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疏离感。
他轻轻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目光沉静中透着寒意。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酒瓶,金丝眼镜的反光闪过一瞬,瓶子在手中轻轻一挥,“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散飞溅。
“还来吗?”他的声音低沉又张扬,带着难以掩饰的桀骜与狂妄,“今天我把你们全废了,也赔得起,信不信?”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在地上倒下的同伴和沈放冷漠的脸上来回徘徊,却没有一个人敢再动。他们的腿不自觉地后退,神色慌乱,连一句威胁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沈放站在一片狼藉中,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的目光扫过地上呻吟的人,冷峻得没有一丝波澜,那种与生俱来的桀骜与孤冷,让人不寒而栗。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锐利得令人无法直视,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掌控之中。
“没人动手?”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却锋利,带着逼人的寒意。他缓缓扫过每一个人,嘴角那抹冷笑更深了几分,透着几乎戏谑的轻蔑。
但总有不甘心的人。站在人群后方的一个男人忽然大喊:“你以为你能一个人摆平我们这么多人?别被他唬住,大家一起上,他能怎么样!”
就在沈放低声落下最后一句话时,包厢内的灯光忽然熄灭,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话语的余音,与骤然降临的寂静形成刺耳的对比。
就在他准备出击的瞬间,一只手忽然伸过来,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黑暗中,拉着沈放手腕的力道不算重,却坚定得让人无法忽视。沈放迅速跟上,穿梭在包厢的狭小通道中,耳边是微弱的脚步声和空气中隐隐飘来的酒香。他的目光在黑暗中一片凌厉,脑中迅速搜索着可能的情况。
直到两人穿过一扇隐蔽的侧门,外头的冷风迎面扑来,沈放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被带出了包厢的混乱。
“你到底是谁?”沈放猛然停下脚步,手一抬,反握住对方的手腕,声音低沉如寒铁。
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他终于看清对方的模样。沈放认得她,刚进酒吧时,这个看起来大学生模样的卖酒女孩曾试图推销一瓶昂贵的威士忌,被他冷冷拒绝。
“是你?”沈放的目光瞬间冷了几分,眉头紧皱,“你想干什么?”
女孩没回答,只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腕,示意他松开。沈放没有动,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她,直到她低声说道:“电闸是我拉的。再不走,楼上那些人就反应过来了。”
她的声音低哑,却透着一股意外的镇定。沈放愣了一瞬,随即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为什么帮我?”
“你觉得呢?”女人抬眼看他,嘴角带着一抹轻微的嘲讽,“难道要等你一个人把那群人全打趴下?我可不想目睹一场屠杀。”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拉开一扇隐蔽的员工通道门,回头看了沈放一眼:“走不走,随你。”
沈放皱了皱眉,片刻后松开了手,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狭窄的通道,周围的光线昏暗得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楼上的骚乱声渐渐传来,急促的脚步与喊声交织,显然已经有人发现了电闸的问题。
“你不怕我是坏人?”沈放低声问,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冷意。
“你可不像。”女孩的回答干脆利落,语气里带着一种笃定的轻松,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她没有回头,脚步轻快而精准,显然对这条通道了如指掌。
“电闸只能拖延几分钟,”她开口,声音低而淡,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趁现在,快走吧。”
沈放没有动,目光沉沉地锁定在她身上:“你到底是谁?”
“只是个卖酒的。”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带着一丝狡黠和无所谓,“信不信随你。反正,你不走,我可要回去了。”
沈放微微眯眼,视线如刀般落在她身上,试图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什么。然而,女孩的脸平静如常,大眼睛黑白分明,带着几分英气与从容,根本不像一个在混乱中慌张的人。
“行,那你回去吧。”他最终开口,语气平静,却多了一分试探。
女孩没有多说,只是微微一笑,转身朝着通道的方向走去。那干净利落的步伐和少年般清爽的背影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放站在原地,目光冷峻,半晌后才转身离开。但在转身的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她一眼,那个站在昏暗巷口的身影,短发微扬,白衬衫映着冷月光,像是藏在黑夜中的谜团。
其实是十年前的脑洞了,今天才开始真正写成文章。
大概会写5-6个案子,算是个大女主的成长故事吧。
重新修文中,标注第X章的就是修改完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楔子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