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万叶假名

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反应。

风微微吹起发丝。加茂保宪的嘴一张一合,吐出些许带着谢意的文字。他的神情确乎表明他是第一次听说那个名字。

“你知道京都在哪个方向吗?”旅人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那真是太凑巧了,我也正是要回京都去。只可惜,那里樱花正未盛开。”

说到这里,夏油杰确实回忆起了之前遇到的如梦似幻的樱花林。

“樱花吗?来时也确实在山脚看到了一片漂亮的樱花林,只是那里确实不是一个赏樱的好去处,花开得太冷了,那刀也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带上我的一位随从,先去一趟京都。”

“这样吗,我也正有此意。”

原本贯穿猫又的大刀,现在斜插在地上。加茂保宪微皱着眉头拔起了它,发现其上的咒文已经被腐蚀得斑驳。

或许,这就是猫又挣脱「封印」的原因。

夏油杰领着加茂保宪抵达了八百布下的结界边缘。

穿着粗布麻衣的八百又一次露出和熙的笑。她从蜘蛛模样的咒灵旁边走开几步,向旅人走过来,看都不看旁边脸色苍白的陌生人一眼。就如穿着耀眼红衣的加茂保宪不存在一般。

“没、没事了吗?”八百支支吾吾地问道。

“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八百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和熙了。她点点头,把脸别向一边,恰好看向了红衣人。加茂保宪向她撇了一眼,八百迅速收起了目光,笑容也淡了许多。

似乎直到这时,她才恍然间发现了多出了一个人。

“这位是加茂保宪。不要介意,八百,他……呃……只是个喜欢风雅的公子,刚才被诅咒缠上了。刚才的动静就是诅咒的缘故,但现在诅咒已经祓除了。”

“这、这样嘛,那也确实无可奈何。”八百低下了头。

“被诅咒了?”加茂保宪忽然插嘴道。

从猫又身上获得的刀刃反射出他略显苍白的脸色。

“一般情况是如此。不过主要原因大概是你接触到诅咒了。不过它虽挺有意思,但并不特别厉害。”

加茂保宪的手攥紧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接下来并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吭。半晌,他才指着那只蜘蛛咒灵问道:“安倍,这是你的式神?”

咒灵抖了抖身子,每条腿上横生的眼睛转向了加茂保宪。八百悄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

旅人的目光随着咒灵的目光一齐投到了红衣人身上。加茂脸上苍白的表情更加僵硬。

“雕虫小技,的确如此,让你见笑了。”

咒灵的目光归位,夏油杰笑着说出上面的话。

“哪里哪里,晴明你的咒术实在出神入化。”加茂保宪把那刀别在腰上,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帕,擦了擦脸。

目前的情况很是诡异。

旅人十分仔细地注视着他说出“晴明”二字的神态,并不说话。

无论如何,至少「赤血操术」是熟悉的。

如果京都还是那个京都,那么凭借过去的经验,应该能找到一些熟悉的事物,然后就可以进行判断,甚至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子。

再不济,那就直接与“京都”的所谓领头的家伙进行一番“友好沟通”。

无论如何,总会有线索的。

现场忽然陷入了一场难言的沉默。

“请问、我们,还是继续往京都那里走吗?”

八百低头看着地面,从牙缝里挤出了一点如蚊蝇般的细语。

“哈,加茂,抱歉啦。刚才一时入了神,竟没注意到时间已经流去。现在的确是应当启程前往的时刻,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山野之人。既然终点是一样的,那也话不多言。八百,还有加茂,我们就一起去京都看看那里的盛景。”

旅人笑了笑,然后道歉。顿时,原来凝滞的空气似乎一下子畅快起来。

只是夏油杰心里还是带着诸多疑虑。

毕竟,“安倍晴明”在咒术界也是个很有名的人物,甚至在普世的小册子上也流传着他的传说。可是这里却……

所以,他到底到了哪里?

他们重新启程,这次多了一个人。

太阳继续升起,山路依旧蜿蜒。路途虽然有些小插曲,但并不影响结局。

和熙的光撒在路上,道路上逐渐多出了驿站和木质的人造物。山的尽头遥遥地浮现出一些破败的寺庙与草房子,带着一致的古朴,里面似乎没有人。而更远处,一些精致的庭院的影子也似乎可以从高处遥遥瞥见。

八百一路沉默地走在咒灵边上,低头看地,似是害怕被路上的什么石子绊倒。加茂保宪越是靠近京都就越是兴奋,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路过一条解冻的河流时,几人踏着河上露出的那恰好排成一条路的石块过河。

过了河,加茂看着河面上飘着的浮冰,忽然感叹道:

“天寒川面虽封冻,暗流匆匆不止息。之前川上因寒冷结冰,无人能见暗流涌动,但活水依旧永不止息,如今也突破了冰面的障碍,重新流动。想必摆脱了诅咒的纠缠,一定可以迎来安宁。说来惭愧,本来祓除诅咒是身为阴阳师的我的职责,可我却偏偏落得了你眼前的这副模样,连头上的乌帽也丢失了……”

说到这里,红衣的加茂摸了摸头。

确实,现在加茂保宪头上的确没有帽子。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因缘啊。”旅人驻足感叹道。

说这话的时候,夏油杰拍了拍咒灵的一只蜘蛛腿,关于要不要把咒灵收起来的考虑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想及行李比较沉,且普通人又看不到咒灵,甚至察觉不到被咒灵的丝线包裹的行李,他也就打算顺其自然。

“只能这样了啊。晴明过来是为了今日的「御前大比」吗?可惜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了。”

“你似乎对此不感兴趣。”

“啊,那些打打杀杀的没意思,不如春季的樱花与秋天的红叶。可惜家族里的事嘛,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今日也是如此,占卜的结果是吉,更没有冲了天一神所在的方位,但还是撞上了猫又。”

低头走路的八百还是继续往前走,在要撞到一棵树的前一秒停下,又低着头转了回来。她听着另外两人的谈话,继续沉默着。

“阴、阴阳师?……”

八百似是困惑地抬头嘀咕了一下,随后又赶紧低下了头。

越过这条河流,又经过一段不算遥远的路。途中,几人也有几次放下行李整修过。

有了熟门熟路的本地人引路,京都也并不遥远。很快,京都就从望山跑死马的幻影成了触手可及的实景。

“是阴阳师大人啊,欢迎欢迎。”

守备的士兵对加茂保宪笑脸相迎,甚至都没有查询另外的两人。

他们都没有看见背着行李的蜘蛛咒灵。

京都已经到了。

只是京都的外围,这些街上搭着的简易草屋,和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着的蓬头土脸的人们……

有点不符合预期。

草房里,舂米的椎臼传出比雷霆更响的砰砰声。街上似乎还有卖小吃的小摊。一切很是嘈杂。

“看什么看!退后——!”

远处传来开路喝道之声,几名随从走在前头,精壮结实。周边瘦弱的民众纷纷退避。一辆贵族的牛车渐行渐远,灰尘满天。

“啊,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但我还是不习惯啊。”

加茂保宪看着周围肮脏的环境,皱了皱眉。而身边的群众也自动绕开了刚刚抵达的几人,低着头,既畏惧又尊敬地躲在了一旁。

“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旅人也半是赞同。

捣衣的砧声也从各处传来,忽轻忽重。那些草屋里也有人在谈话,虽然很嘈杂,但还是让耳尖的旅人听清了一个声音很有辨识度的:

“哎,天气真冷!今年生意又不大好,乡下市面也不成样子,真有些担心。喂,北邻大哥,你听我说……”

加茂保宪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没戴帽子的头,似乎也很是羞耻:

“这里尽是些庸碌之人。再进去些就不一样了。”

忽然,一直低着头的八百猛然抬起了头。她用手直直地指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那贵族的牛车驶出的方向。

“那、那里,有结界,破,要破掉了——!!”八百慌慌张张地喊道,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话音刚落,一道气浪从那个方位吹来,仿佛是一阵狂风,吹飞了草屋上的无数根草。刹那间,街上茅草飞舞,行人们捂着脑袋一边往家里跑,一边骂街。

两股剧烈的咒力波动也伴随着狂风从远处传来,嚣张地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布瑠部,由良由良,八握剑,异界神将,魔虚罗——!!”

“术式顺转——「苍」!!”

*方违:趋避天一神「方违」。即外出时,若目的地方向是天一神所在的方位(占卜得来的),则先向其他方向出发。在与目的地相反方向的地方过一夜(很多会借宿友人家),之后再前往目的地。

PS:

非常好的800米,让作者咕感冒,最后浑身无力、瘫倒在床、精神堪忧……

但已经闯了一门专业科目考试の实验部分啦。

题不难!快乐!

最新的261话,五条成了新的夏油,脑壳多了一道缝。乙骨忧太复制了脑花的术式,成为驾驶传奇的eva五条悟号机甲的驾驶员与驾驶传奇的eva伏黑惠号机甲的驾驶员两面宿傩对线……作者咕暗中删掉了很多写了一半的东西……

在暗地里吐槽一下,高专的人(除了乙骨和虎杖)都好冷漠啊,拍着别人肩膀大笑祝贺送行时就已经在心底里决定好了如何去利用他的尸体…虽说plan B也是必须准备的就是了,但好歹也至少总得带点什么……虽然咒术师不是正义的伙伴,但至少大伙儿都认为至少与真人相比是正派呀……真的,iivv 想玩屠龙者其实就是恶龙,因为只有恶龙才能打败恶龙吗?虽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子会让作者咕幻视好多可怕的现实向恐怖故事,比如孤独死的可怜老人什么的……这样一来,似乎作者咕对236话似乎更能理解一点点了……原来「咒术回战」无论如何似乎都只能有一些非常苦のbe 向流程……(悲. jpg )

不过,虽然不是,很理解iivv,但作者咕还会保持对原著创造者的最后尊重哒!毕竟至少这是第一部作者咕为之产粮的作品……而作者咕现在已经是一心备考の苦逼乐子人啦!

没有灵感了,足智多谋のiivv和心机深沉の考试联手击沉了弱小可怜又无助の作者咕。愚蠢的作者咕现在脑子里只有细胞了(悲. jpg)作者咕打算晚点看群里抽奖抽到的《仿徨之刃》(东野圭吾写的,大致讲单亲老父亲复仇用迷药对他唯一女儿进行了先强后杀还拍照、抛尸河里毁证据等一系列糟糕操作的几个未成年变态流氓)根据书店老板的说法,最近会上这本书改编的电影……呃,其实作者咕平时不经常看电影哒,所以电影作者咕也决定不看啦(假装一本正经的摸鱼. jpg )

另外,作者咕打算先看一点尼采的哲学书补一点灵感……

其实还想发一点读书笔记来着……算了那就发吧,免费的东西(无料),大伙儿就随便看一下吧……

(下面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

(下面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

(下面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

作者咕最近买了敦君的《山月记》(虽然叫这个名字,但里面收录了很多故事啦,《山月记》就是里面很短的一篇,就像作者咕买的两本《人间失格》也都不仅仅只有《人间失格》而已)里面一段话好戳作者咕——

“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 ,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这是变成大老虎的李征对昔日好友袁傪(多音字,cān或者càn)说的。

李征过去中了进士,当了官。但他想要成就诗名,便辞官归乡,闭门索居,专心诗作。但他没有成名,一家老小的生计也快维持不下了,他只好又去当官。他似乎看不起那些庸碌的人,就很痛苦。一年后李征因公外出,夜宿汝水之畔,然后竟变成了大老虎。

其实作者咕说这个,是感觉李征和作者咕最近看的——《涅朵奇卡》中的叶菲莫夫,以及《月亮和六便士》中的斯特里克兰有一点点相似。

叶菲莫夫:涅朵奇卡的继父,过去在一个地主家当单簧管乐师,他有着一点小提琴天赋,自命不凡。

之后地主被他的一曲小提琴打动,资助他去学习,放他自由。

“……等一下!我还有句忠告送你上路,只有一样:别喝酒,要学习,一直学下去;别自高自大!我跟你说这些,就像你的亲生父亲对你说话。你听好了,我再重复一遍:要学习,不沾杯盏,只要你借酒消愁(愁是消不完的!)——就毫无希望了,一切就都到魔鬼那儿去了,也许你自己就进了阴沟,就像你那位意大利人一样死掉。好吧,现在再见吧!……等一下,吻吻我!”

可是叶菲莫夫“刚一跻身自由,就立刻开始在附近的县城挥霍他那三百卢布,同时与一伙最黑暗、最肮脏的放荡之徒为伍,最终落得孤身一人,陷于贫困,无人相助”。

过分的自负使他每天过着酗酒放纵,消磨才华和意志的浪荡生活。他最后痛定思痛,总算到了彼得堡,认识了一个好友Б. 。只是叶菲莫夫还是一个比较摆烂的状态,还是成天喝酒。

“Б.以最温和的方式对他说,他最好不要过于忽视自己的小提琴,以免完全疏离了乐器。当时叶菲莫夫就发起脾气来,宣称他执意不再碰他的小提琴,仿佛想象着有人跪在地上求他似的。”

好友后来发达了,努力帮他,给他介绍了工作。

那时,叶菲莫夫已经为了得到千把卢布的嫁妆,娶了涅朵奇卡的母亲,并将自己的失意归咎于琐碎的家庭生活。

“叶菲莫夫和我母亲结婚,也许真是因为她有上千卢布,所以一旦花完,他就两手一抄,仿佛很高兴有了个借口,立即向所有人宣布,婚姻毁了他的才华,说他无法在憋闷的房间里工作,与挨饿的一家人面面相觑,在这儿脑子里生不出歌曲和音乐。”

而好友帮忙介绍的那个工作——“最后结果是,继父跟Б.吵了架:他编造出最下流的谣言、最卑鄙的诽谤并把它当成显而易见的事实放出去。在半年的不守规矩的工作之后,他因玩忽职守和醉酒行为被赶出乐队。”

最后还是妻子扛起了一家的生计。

“他只是笑一笑并发誓在他妻子死前决不会拿起小提琴,并以残酷的坦率向她宣称这一点。而妈妈,无论怎样也罢,直到自己死前都狂热地爱着他,可是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她总是病恹恹的,总是遭罪受苦,活在不断的折磨中,除却这一整份的悲苦,操持一家人吃饭的事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简单一点,叶菲莫夫喝他妻子的血,还把自己没有成功的原因归到妻子头上。他的结局是——他去听了一位真正天才的小提琴家老手的演奏,梦被戳破了。夜里从剧院一回家,又发现妻子躺床上,已经死了。然后就和“我”(涅朵奇卡)走到了街上。接着就疯掉啦,最后很快就死掉了呐。(是前期十分活跃的一个角色呢)

斯特里克兰:这个大伙儿应该知道吧,作者咕也不好意思多讲。就是那个抛妻弃子去画画的中年男人。不过,他比前面两个,对自己的艺术要坚定得多。即使后来得了麻风病(当时好像就相当于判了死刑),最后眼睛都要瞎了,也很是平静地继续画画。最后他也是死于麻风病。死前的完成的不可思议的绝笔(画在屋里的壁画,是他在麻风病期间也在画的作品)被他自己委托给后娶的土人妻子,妻子遵从指示,一把火烧掉啦。

奇怪,作者咕明明感觉这三个人物很有相似点哎,但具体讲出来又好像很不一样……(困惑. jpg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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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万叶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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