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只蛀虫

薛潮有一位著名的贪官朋友。

这个贪官朋友是个贪三代,鼎鼎有名的财政部尚书,为人圆滑,在各个政党之间从容游走,来者不拒,疯狂敛财,是这个较为清明的朝堂少有的蛀虫,还美名其曰自己是为了维持官场的生态平衡。

有一年某地旱灾,皇帝连忽悠带唬地用了他很多银子,导致他的经济状况一朝回到他爹那时候。

萧灵祤和颜悦色道:“爱卿。”

贪官朋友虎躯一震。

果然,那日阳光明媚,皇帝派他去赈灾。

贪官朋友:“?”

和他一同赈灾的是当朝的新科状元。那是一位清贫人家出身、吃百家饭长大的、有理想有抱负干劲满满的官场新人,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小状元长得那叫一个朗月清风,琼林玉树,狗官每次对上他那张明晃晃写着“弄死狗官”四个字的俊脸,心情都会格外好。

赈灾的大部分粮都是他的,事后那里的百姓眼泪汪汪地叫他,苟青天,还给他修了尊很丑的石像,苟关求雨像。

苟关:“……”我怀疑有人在黑本官。

从不给他好脸色的小状元实在没忍住,高冷地扯了扯嘴角。

当然最可怕的是,苟关逐渐发现调戏小状元比守财有趣多了。

这种感觉就很糟!

“这不就是传说中大逆不道的薛将军么?”苟关一抓住机会就对薛潮极尽嘲讽,“怎么有空过来了?”

一个是有名的贪官,一个是有名的逆臣,这二人被一部分人称为当朝的两只蛀虫。

薛潮开门见山:“借钱。”

苟关立刻道:“我没钱!!!”

赈灾有他,粮草也有他,到处都有他,他这算什么?取之于官,用之于民?

在他家查账的小状元从柜子里冒出头,面无表情道:“他有钱。”

苟关:“……”

薛潮道:“将士们镇守边疆,各个都饿得面黄肌瘦——”

“那关我什么事啊!”苟关气得直拍桌子,“我府上上下几十张嘴,都要吃东西!而且我媳妇还没娶呢!”

说着看向小状元:“你说是吧,媳妇儿?”

小状元面无表情继续查账,誓要扳倒这个蛀虫。

当然薛潮还是从他那儿搞到了银子,作为交换,会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毕竟当有钱的官是个令人提心吊胆的高危职业。

两人将这种交易称之为蛀虫互.暖。

……小状元听这两位大佬说话听得牙疼。

薛潮朝小状元颔首致意,告辞离开。

事后,苟关心疼地捂着自己胸口,忿忿不平:“妈的,欺人太甚,临走时竟然还勾引我媳妇儿。”

小状元只当没听到那些污言秽语。

苟关光天化日公然搞基:“来,让相公亲一口。”

小状元的一张俊脸清清冷冷,没有表情。

苟关板起脸,非常不开心,做为一个贪官,阴晴不定是必须的:“你是不是对本青天有偏见?”

小状元:“……”

小状元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账本,环着胳膊看他。

苟关游说道:“你看你家多穷,俸禄只有那么点,跟了我多好,还能把咱妈接到府上住,你说是不是?嘻嘻。”

小状元:“是。”

苟关闻言一喜,高兴地在他脸上吧嗒亲了一下。

然后被这位武试也是第一的新科状元爆了菊。

一夜荒唐,顾傲先醒,看到身旁的人,动也不敢动,愣是保持一个姿势保持了很久。

昨晚苟关先是不服气,非说自己是上头的,一番挣扎后接受了被压的现实,自得其乐地动手动脚,满嘴污言秽语。

……后来做的时候一直在哭,很可怜。

顾傲的一颗心都要被哭化,更凶了。

苟关醒来,浑身无处不痛,下意识皱了皱眉,看到眼前的俊脸,眉头舒展开,抱着他亲了两口:“媳妇儿,醒得这么早啊。”

……顾傲实在想不通,昨晚哭得那么可怜的人,怎么一醒来,又恢复了这样的流氓行径?

苟关叹道:“媳妇儿,你昨晚真是又凶又野。”

顾傲有些不自然,稍微和他分开距离。

苟关拉长了脸,不开心道:“媳妇儿,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顾傲:“……”

苟关软声道:“过来,让我抱抱。”

顾傲面无表情地靠近。

苟关抱着他,眨眨眼睛:“我说媳妇儿,你昨晚做就做,干嘛还亲我?”

顾傲耳垂微红。

苟关盯着他变红的耳朵看了会儿:“是第一次亲别人吗?所以逮住别人的嘴就咬。”

顾傲:“……”

“怎么不说话?别这么内向嘛,”苟关戳了戳他胳膊,话头一转,“不过我喜欢,嘻嘻。”

“……”

苟关自顾自地抱着他亲了一口,露出白白的牙齿:“我就喜欢不爱说话的。”

顾傲喉结动了动,终于说话了:“屁股不疼了?”

苟关:“……”

苟关恼羞成怒,重重地戳了戳他,斥责道:“没想到看上去这么正直的人,在床上竟然这么凶,花样还那么多。”

顾傲:“敢问尚书大人,下官会什么花样?”

苟关道:“又是绑手腕又是捂嘴——”

顾傲冷静地捂住他的嘴。

你看你又捂嘴了。苟关用眼神提醒他。

顾傲头微微疼,语气仍很平静:“别说话。”

苟关认真地点点头。

刚被松开,苟关便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什么不可斗量!”

顾傲:“……”

顾傲深呼吸,有些拿他没办法。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人很可爱,越看越可爱,很神奇,可能是昨晚有了肌肤之亲?

顾傲没遇到过这方面的问题,有些搞不懂。

“哎,”苟关突然眨眨眼睛,弯唇笑道,“你可别陷进去啊。”

顾傲闻言,脸色一冷,抿紧唇,许久,才死死盯着他:“什么意思?”

苟关大大咧咧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顾傲蓬勃了一早上的心跳终于慢慢地冷静下来,猛地钳住他手腕。

苟关脸色一变,忙道:“疼疼疼!没什么意思,我乱说的,我嘴贱!”

顾傲冷冷道:“最好是乱说。”

这么凶做什么?苟关心里委屈,嘴一噘,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顾傲慌了,比昨晚都慌,忙哄他:“是不是手腕疼?”

苟关哭得说不出一句话。

顾傲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不哭了,对不起。”

苟关打下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有用吗?我能变成上头的吗?我的一世英名会回来吗?”

顾傲安抚般摸摸他脑袋,自责道:“真的抱歉。”像往常一样任由他调戏不就好了?昨晚不知怎么就失控了。

苟关抬头,眼眶微红,我见犹怜:“除非你叫我宝贝儿。”

顾傲叫不出这么轻佻的话,但看他鼻头红红的,很滑稽,心突然就软得一塌糊涂,对他低声耳语:“宝贝儿。”

苟关心里一酥,抽了抽鼻子,半带撒娇:“知道以后叫我什么了吗?”

顾傲:“嗯。”

苟关这才麻利地擦干眼泪。

两人双双旷了早朝。

苟关每天早朝都会跟身边的人唠嗑,站到哪儿唠到哪儿,存在感很强,所以今早不在,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据说是身体不舒服。

侍卫面色肃穆地禀报打探到的消息。

皇帝久闻这人骚扰顾傲已久,没想到昨晚翻车了,立刻去看热闹,不是,立刻爱民如子地去探望他。

苟关挣扎着起身。

萧灵祤:“爱卿身体有恙,免礼。”

苟关又感动又难过,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萧灵祤坐在他床头,关心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妨告诉朕,朕为卿主持公道。”

苟关道:“顾傲乱搞断袖关系,且不负责,提上裤子就走了,无情无义,公报私仇,朝廷不需要这种人!”

萧灵祤:“那依爱卿之见,该如何处置顾傲?”

苟关立刻道:“罢了他的官,把他赏给臣,让他给臣端茶送水。”

“爱卿这算盘打得不错,”萧灵祤笑道,“两年可就出了这么一个靠谱的状元。”

苟关眉宇间很得意,仿佛萧灵祤夸的人是他。

萧灵祤关心道:“疼不疼?”

苟关瘪嘴:“可疼了。”

萧灵祤:“心疼。”

……苟关警铃大作,立刻捂紧自己鼓囊囊的小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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