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驿站在下班散学的时间人满为患,拿个快递都要排十几二十分钟,夏天日头落的慢,天色尚早。
这边遂无虞刚站过去后面陈迹刷着手机撒着拖鞋吧唧吧唧的摸着站到遂无虞身后。
陈迹一心扑在手机上压根没发现前面的人是谁,直至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尾号5137,谢谢。”
陈迹一下抬起头来,好家伙,这么久了不出声打个招呼,要是知道遂无虞在这里他就不用站着十几二十分钟,在家还能快速的开把游戏。
遂无虞走在路上,他知道陈迹肯定会追上来,还知道他一定是用左手拍他左肩头,开口第一句话是:怎么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他?因为知道他会偷上来阿,从小到大都这样,他都不带变的。
左手左肩头,“你怎么又不等我?”陈迹追上来跟上遂无虞的脚步,“你买的什么东西?很少看你在网上买东西唉。”
遂无虞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显示出他的心情不错,自顾自的走。
陈迹也习惯了他的沉默,直接把东西抢过来自己看,“驱蚊手环?那确实应该备上了。”
他的目光扫视到品牌名的时候爆鸣:“你疯了!买个驱蚊手环花两百多!!”拿着东西的手使劲大幅度的抖动,败家太败家了!
百花香这个品牌因为东西都是日常很平凡的东西但价格奇贵为人所吐槽,比如遂无虞买的驱蚊手环一个258,花露水128一瓶……
百花香虽然吐槽贴众多,不过效果确实很不错又持久,调香很有格调包装精美,实用的送礼佳品。
遂无虞把东西拿回来,捂一下耳朵示意陈迹小声一点。
“我看快递面单上你买了两个,一黄一绿,”说着陈迹停顿一下,语气里隐含期待,“有没有一个是我的,咱俩一对呀。”除了自己陈迹也想不到遂无虞能送给谁,对于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他有信心。
遂无虞嘴角的弧度变明显了,陈迹心里有个底,不是他的,这坏家伙笑准没好事,看吧他开口就是:“不是你的。”
陈迹斜睨他一眼,哼的一声很不服气,“那你送谁?”
遂无虞看着他笑,脸上带着些许挑衅的味道,“送给谁都不是送给你,回家做饭去。”陈迹又哼了一声更大的,“不稀罕!”大步流星把遂无虞甩在身后。
话是这么说的,几天后遂无虞把百花香的一条黑色驱蚊手环递给他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稀罕稀罕太稀罕了!”,仿佛那天说不稀罕的人不是他。
“小姐,我约了你三次你就推了我四次,对我抱歉了五次。”商時开着红色的敞篷车,一副镶钻的墨镜在他优越的脸上熠熠生辉。“难道我长的很丑见不得人吗?”
对于自己的魅力商時很自信,这么说是为了推夏至禧一把。
夏至禧刚下班准备回家,见到商時有些意外,商時他确实长的很好看,但她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对他没有感觉。
“不是不是,我最近有些忙。”下班不忙,故意推的。
商時就等着这句话,嘴角勾着两分漫不经心,三分痞气,四分撩拨的笑,不达眼底却含着些蛊惑。那小姐下班应该没有安排了吧,上车。”
夏至禧想逃离,她脑海里一团乱麻理不清,商時这人感觉就是怪怪的,接近她又丝毫没有喜欢的感觉,看起来热络可是好像真正的距离是很疏远的。
她本能的想离他远一点,“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家照顾孩子,实在不好意思。”
“那孩子在你上班的时候是谁照顾?”商時穷追不舍,而且他也不介意有个孩子。
“他小姨。”夏至禧认输,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那请他小姨在照顾一会吧。”商時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夏至禧坐在副驾感觉心里隐隐的不安,“我们去哪?”
商時来兴趣了,“吃火锅,赵姨火锅店评价很好哦。”他可是在评价的照片里看到绿化带后面的人在这工作,他会是什么反应,好奇哦?
夏至禧有点昏了,这个人就是来纯折磨她的,后悔。
他们走后lvy看着那串车牌眼里明了又暗,手垂在身侧捏紧了拳头。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坎坷的心情,“小姐可以牵你的手吗?”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当然是不可以,夏至禧摇摇头, “不用了。”
从夏至禧到时她就在寻找遂无虞的身影,她想见见他,但又不想现在让他看见她和商時在一起。
再或者,她心里也有些些作怪的小心思,他看见会有什么想法吗,他会在意吗?
“你好,菜单。”夏至禧看着口罩遮住半张脸的人她的心先是多跳一拍,面前遮住半张脸的人是陈迹,她认出来了,心跳又缓和了一些。
陈迹看到夏至禧和商時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点单完成后夏至禧的视线跟随陈迹一起到处寻找。
她看到遂无虞了,心跳和手不听她的话开始慌张,桌下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
夏至禧看到陈迹凑近遂无虞耳边,再之后遂无虞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她此刻的慌张达到顶峰,商時知道这一趟不算白来,满意的看着局面。
吃饭时夏至禧心不在焉,视线跟随遂无虞穿梭在每一个地方,偶尔也能对上他的视线,每一次都像敲钟一样精准的敲在她的心上,音波反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泛起涟漪。
一切的一切都被陈迹、商時收入眼底。
商時优雅的擦擦嘴,拿起一张纸作势贴在夏至禧脸边,吓得她眼睛瞪多大,一下抢过去,“谢谢谢谢。”
“我们走吧。”商時打算把手递过去给她牵,不过都是白白用功,索性就这样。
在小巷口,商時提出要送夏至禧回去,夏至禧一口回绝说还有事要处理,让他先走。
商時点点头,躲在不远处,他看见了,夏至禧走进小巷里,她去干嘛呢,还要猜吗?
他心情不错,今天的幸运色是红色,车库里落灰的这辆车过了好久才重见天日。
夏至禧走了回去也不敢靠近,她坐在一边的台阶上等遂无虞闲一些。遂无虞也注意到她,抽空拿了一个小凳子放在她身边,之后又转回去做事。
夏至禧坐在椅子上不觉得无聊,手机从来没有拿出来过,像在饭桌上一样两人的视线时不时的交汇,可这回没有再混乱,更多的是坦然和一些含蓄的害羞。
短暂的交汇夏至禧已经快要不满于此,她想要更多,突然想起那天买的帽子,该什么时候送出去,贺卡上录什么内容?忽然她好像才惊觉遂无虞这个人占据了她一天中发呆的许多时间,模模糊糊的喜欢逐渐成型。
晚上十点吃饭的人变为零散几个,遂无虞有足够的时间和夏至禧说话,他将包装精美的驱蚊手环递出去,这几天一直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日日夜夜看着。
在忙活的间隙遂无虞思虑这一会怎么送出去,不断的组织一遍遍语言。实际是他想的那些通通没有施展。
递过去后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夏至禧也没有马上打开,她接过礼物隔着盒子不知道是什么。手里精美的包装在夜色下闪粉与天上的星星般发光发亮。
夏至禧只觉得不知名情绪的海浪一次又一次裹挟住她,沉迷其中。在遂无虞眼里夏至禧的眼睛发着亮亮的光,看着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他很喜欢,莞尔一笑。
陈迹走到母亲赵兰莱父亲陈帆顺身边,对着遂无虞指指点点,怂恿他们一会等遂无虞回来后仔仔细细盘问他。
不用陈迹说,赵兰莱肩膀耸动着一脸欣慰,陈帆顺把妻子半搂在怀里不禁想起他们的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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