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未必出现的1级异种，顾郁不到半年碰到了两个。一个让实验组身败名裂，一个害死了谢霜燃，就……离她这么近。

车流一动不动，似乎是前面发生了车祸。顾郁发了会呆，又打开手机的健康软件，她知道赵奚安装了插件监视她，理解为是关心，很感动。

顾郁反监控了软件，发现赵奚今天只看了她三次，不太满意，他没有昨天关心她。

有异常，一定是在偷情。

顾郁切换后台，偷窥赵奚的动向，一直待在家，她也不能放心，给赵奚打视频电话，床底衣柜都看了一遍，没抓到情妇，她闷闷不乐地挂断了。

赵奚反知异常，思来想去，再偷窥顾郁的上一步在做什么，抄记号码，他也给校长打了电话。

“您好，校长，我是赵奚。”

“赵奚是谁？”

“……我是您的学生，顾郁的男朋友，她和您通完话后很不对劲，我想知道你们聊了什么？”

“男朋友啊，那我不能告诉你了，挂了。”

赵奚就明白了，谢霜燃没死的事被发现了，不过失踪也不算他说谎。

顾郁不喜欢北城，冬季又冷又长，刺骨的风雪让她骑不了摩托车，轮胎会打滑，道路再宽也会被拥挤的车流塞满，她不喜欢寸步难行的感觉。

等她到了酒庄，已是三个小时后了，年轻的侍者为她引路，他沉默寡言，而其他交叠的人声不断震着顾郁的耳膜，出院后她时常头疼，当人语声大了一点，她会有心悸的症状，还好有赵奚给她的药剂，能缓解心悸和不该有的暴躁。

顾郁把手插进口袋，指腹挑弄条状包装的液体，红通通的，像血一样。

只是摸着就会好安心。

侍者引她到了正厅，西装革履的人们有团团围住的，也有单独站坐的，她忽而有些口干，走到侍者的推车前，拿走醒好的红酒，喝完了，又拿了一杯。

喝吧，喝吧，不会有人呵斥她的无礼。

杯中渐干的酒液，弧形玻璃后的人扭曲着，朝这边来了。

人形的围墙出现了一条缝，正中心的顾青遥遥与她相望。

她和她身后的人一并走向了顾郁，她立刻放下了杯子，拘谨地垂着手，顾青笑着跟她打招呼：“好巧，原来你也来了，顾郁。”

还想与顾青攀谈的男人缓缓地望她，额角抽动了一下，很快恢复笑容，向她伸出手，“原来你就是顾郁，顾青提过有个长得一样的妹妹，果真如此。你好，我姓张，宏图集团的CEO。”

顾郁握手道：“你好。”

不妙……

养殖低级异种是历久不衰的行业，衍生无数分支，人工育养的4级异种没有凶残的天性，又有保护的能力，顾青和谢霜燃都养过这种宠物。

顾郁在做的事太矛盾了，帮助被侵占身体的病人脱离异种，是救助的本意，却无形中推动屠杀所有异种合法化。

砸到人家饭碗了……

他微笑道：“顾郁，最近风头很盛啊，我记得顾家不是还有座矿山吗？打算转型？”

顾郁语塞，摸索着又想去找酒杯，顾青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温暖地对她笑笑，回答男人：“我妹妹年纪小呢，太善良了只知道救人，想不到有坏人利用。”

她看着顾郁，晃了晃绷紧的手腕，“是不是呀？”

顾郁：“……”

不能承认，不能否定。

她不敢面对顾青鼓励的眼神。

是想得太多了吗？

该承认她是没脑子的傻白甜？还是承认她故意搞破坏？

人们在等她回答，目光聚集到她一个人身上。

好多只眼睛。

她想摸口袋的药剂，可是顾青握住了她的手，指腹点她的青筋，催她快接住台阶，下台。

人们在等她答完，然后她就可以下台。

下台。

他们窃窃私语的对象是她。

“顾郁怎么了？瞪着谁呀？”

“我听说她有精神问题，是真的？”

“不是真的怎么敢做砸人场子的事？”

“小声点，精神病不一定是真的，她是真的搭上了沈望雪的线。”

“沈望雪不好搞啊。”

……

顾郁将折顾青的手腕时，清澈的女声漾漾荡开，宽厚包容她的不安与恐慌。

“你们在聊什么呀？这么多人围着个小女孩？”

她拍了拍男人女人的肩膀，让他们让出条路，走到两边人中间，轻点顾青的手背，声音平稳：“顾郁，原来你在这呀，我找了你半天。我胸口的异种黏住气管太久了，突然拔除有点不适应呼吸呢，呵呵，大家散开一点。”

顾郁眼神混乱地抬头，竟认不清她的模样，好模糊，她是谁？为什么要帮她？

哦，好像是约她的人，来得真晚。

“快过来，我的小姐妹对你特别感兴趣，合同我看了没问题，你再确认一遍，条件不行就加。你真是救了我的命呢，顾郁。”

她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牵着顾郁，没有瞧一眼脸色铁青的男人，轻巧地绕过窒息的人群，到楼上的看台去了。

赵家的家宴很少，一年一次，每个人就在，就能热闹地吵架了。

赵奚和赵离饭桌上吃得好好的，母亲说了句晚上不在家住，父亲就开始抹眼泪了，絮絮叨叨地诉说这些年把没有血缘的兄妹拉扯大，身子落了病根，生怕孩子学坏，手把手地教养，可她就那么不在乎影响，当着面就要找情人云云。

“够了，我受够了，赵泽萍，我做了一天的菜，还是不如野食好吃是吗？你在不在乎我，在不在乎这个家？他俩亲爹死得早，你不会照顾，可以，我都帮你养，为什么你还要添乱？为什么装一下都不愿意？三天两头要去球场，球场里到底有谁啊？赵泽萍，你说话！又装聋是吗？反正孩子也长大了，我要同你离婚，我不受你的气了！”

他比赵泽萍高大得多，又是站起来的，气势非常逼人，赵泽萍不耐烦地挥挥手，几个仆人立即上前，将悲苦的男人架回卧房，她也进去。

兄妹继续低头喝汤，离婚与他们无关，反正明天早上起来，父亲又会是满脸幸福的模样。

“妹妹，我今晚就不住家里了。”赵奚放心不下顾郁，万一她喝多了，身边没人照顾不行的。

“多待一会吧，父亲经常盯着你的碗发呆，一起吃个早饭吧。”赵离用毛巾擦了擦手指，又给自己盛了碗饭。

赵奚取舍了一会，默默祈祷顾郁一个人生活不会死，选择了留家。

只有一夜，没事的吧。

他难得没被折腾身子，带着空虚入眠。梦里都是被顾郁强迫，在人来人往的窗前。她爱看赵奚受惊的表情。

床铺咕噜噜地翻进了一个人，他被吓醒了，正要喊人，入室者的手指塞进了他的嘴，戴着手套，皮革的味道沉满口腔。赵奚惊慌地往外爬，却被强大的重量压住了腰，强行掰开大腿。

在黑夜中，在自己的卧室，他被陌生的女人糟蹋了。

入室者比顾郁凶残十倍，不光扇他的屁股，还用鞭子抽他，赵奚不怕疼，可屈辱使他终于流出眼泪。

全完了。

换了谢霜燃的人生，终于得到顾郁，突然冒出来的是哪来的？

他没有昏厥，麻木地忍受非人的侵犯，直到入室者从窗户离开，他也是醒的。他的视频被发给了沈连，沈连转手发给了顾郁。

一个误会，使他丢了清白。

恨不得杀了赵离。

小顾：绿帽子摘不掉了是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入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