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侍者在后台打包谢霜燃,用精致的银链反锁手腕,披上雪白的裙袍,遮住异变的脚。他的脚只有金主可以看。
顾郁和沈望雪对着抽烟,聊聊闲天,沈望雪不跟小孩子抢玩具,瞥了眼谢霜燃,侍者正恋恋不舍地抚摸他的尾肢,她拍了拍顾郁,提醒管好自己的东西。
顾郁随手把烟灰缸砸到侍者的脑门,在猝不及防的闷哼声中,她用纸巾擦了擦手,继续谈话:“那件事过后,有一阵子可以凭地契要回自家的资产,我家不是有好几座矿山吗,有一个分给祖母的,她气节大,到死都没有拿回来。现在不认地契了,我还能用什么办法呢?”
沈望雪道:“你是宁城大学的高材生,在研究异种方面有所成绩,想要一块地方作为继续研究基地。重点在于公益性。”
顾郁道:“使用权能让我用多久?”
沈望雪笑道:“转私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你只要不为非作歹,我跟那些个长辈运作一下,一座山而已,谁会记得住它?”
牠蹲着为谢霜燃的白袍整理水晶石,连成坠子垂落下摆,排了三层,又抬手扯开了他的上衣,让胸肌敞开些。牠托着脑袋,思考下一步怎么打扮他。
牠站起来了,巍峨的影子笼罩了谢霜燃,拿着镶嵌了红宝石的银链子,别在他因异变飞速生长的长发里,宝石贴在额头前。
“你很美,像要出赘的新郎。”牠发音怪异,或许是因为被拔了牙齿,“我会不定期上门检查你的健康状态,别再让我难找。”
他们贴得太近了,顾郁背后的角度望过去,就像侍者在和谢霜燃偷情。
她啧了一声,摸起手边的物件,摸到了沈望雪的手机,沈望雪看了她一眼,她改成掏自己的车钥匙,砸向侍者的后脑勺。
“什么话不能说给我听?”
侍者面部缠着的紧绷带,突起一个咬紧牙齿的弧度,其他侍者见状,连忙和同伴涌上前来,将牠带离了后台。
小白顺着顾郁的裤管爬走,连滚带爬地跑到谢霜燃面前,“爹,你是4级异种,我也是4级异种,我们就是真的父子了。”
谢霜燃摸它的脑袋,“不能这样说的,我没有生你,就不是你爹。”
小白摇摇头,高兴地说:“你对我比我爹还好,你就是我爹。”
谢霜燃说:“我还没赘人,有个孩子像什么话?”
父子一边聊天一边回家,谢霜燃拖出了一地水渍,驾轻熟路,在顾郁震惊的目光中,水渍拖进了迈巴赫的后座,谢霜燃弯腰把幼崽抱到腿上,闭了眼睛休憩。
真是太累了,各种细节的改变,让他险些以为自己的前路也会渺茫,或是死在了研究所,或是成为权贵的玩物,好在结果没有改变,顾郁还是救他了。
他没有想象中了解顾郁,以为顾郁会走上老路,上一世,她选了赵泽萍作为投资人,临床对象包括一个市长,他隐瞒了病情,除了身体,他的脑子也有个异种,异种杀了他,杀了在场的医生。赵泽萍给出的官方说法是过敏,她的暗线爆料,市长和顾家曾有恩怨,可能是蓄意谋杀。顾郁被推到风口浪尖。
如果她就此消沉,断然来不了这场拍卖。
每个人都变了,他的上帝视角几乎无用。
就在谢霜燃准备安祥地接受顾郁的强取豪夺时,她的小臂撑住车顶,向他伸出另一只手,“洗车五百,给钱。”
她向穷苦父子索要精神赔偿。
谢霜燃被折磨了半年,哪里拿得出钱,窘迫地回答道:“我会尽快打工还给你……”
“没钱就给老子下车!谁让你们上来的?!”
她真的不愿意多看这俩异种一眼,妖娆的触肢占满了后座,到处摇晃,如群魔乱舞的树妖,她san值噌噌掉。
小白被吓得直哭,谢霜燃也哭:“那你救我做什么呢,我继续卖好了吧,卖够了钱还给你。”
“你卖烂了也卖不着两亿,车送你了,快走吧你。”有点呼吸困难了,大大小小的哭声闹得她头疼犯了,扬手在路边打车。
“我开去哪里呀?”
“你滚啊!!滚去宁城!!上学!!!”顾郁的身形摇摇欲坠,胸口大幅喘息,好像随时会晕倒。
谢霜燃只知道她凶他了,她坏。
他想她好,他爬到车门边上,触肢伸出去,卷住顾郁的脚踝,“顾郁,不闹了,我们先回家吧。”
顾郁僵硬地、缓慢地垂低脑袋,夜晚的触肢呈现暗绿色,鳞片底下的小吸盘一张一合,吸住了她的皮肤,奇异的感觉,像被什么动物的舌头舔过。
“……”她一头栽进触肢群里。
谢霜燃将她送到了顾家老宅,很怀念这个地方,和坐在门槛喝酒的人,他把头伸出车窗,说道:“哥,顾郁睡着了,我送她回家。”
顾源琛困难地站起身,提着酒瓶,揣进谢霜燃的手里,他打开副驾车门,双手抱住顾郁的腰身,将她整个扛到肩上。
“洗车费八百,怎么付?”他望着完全潮湿的车厢,向穷苦父子要钱。
小白紧张地立了起来,谢霜燃拍了拍它的脑袋,表示自己能解决。
“哥,我没钱,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顾源琛扛着顾郁原地走了会,思索了很久,又抬头瞅这小伙子的模样,再仰望夜空十几秒,长叹气道:“你肉偿给我妹妹吧!”
谢霜燃就进了顾家。
两个人飘进了北院厢房,走路没有一丝动静。顾源琛把顾郁放到床上,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失踪了这么久,身子还干净吗?”
“是干净的,不干净卖不出好价。”
谢霜燃掀起了裙摆,狰狞的触肢们蠕动着,爬上顾郁的床。顾源琛交代了点怎么伺候他妹妹的事,就喝着酒离开了。
天亮了,她就醒了,在**的男人怀里,脸颊被人家壮壮的胸肌夹住,谢霜燃健壮的手臂环住她,还在睡,长睫脆弱地发着颤。
顾郁:“……”
只要忽略被子里被触肢们纠缠的下半身,算是她理想中和伴侣同居的场景。
她把脸从大胸肌挪开,再拖出酸胀的大腿,去卫生间呕吐。
谢霜燃被她的动静弄醒了,下了床,套件衣服挡住触肢,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顾郁说:“我没事,本来只是难受,看到你的脸,我终于吐出来了,已经好多了,谢谢你,谢霜燃。”
谢霜燃说:“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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