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的女人用膝盖压他的触肢，飞快地爬到他的后背，谢霜燃死死按住猛然贴近的脸，她的眼睛在他的指缝眨动，笑容近乎变态地挂在面中，顾郁吸了一下鼻子，鼻音浓重：“小谢老师，小谢老师，我是不是比你老婆厉害，她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得到，其实你里头还挺舒服的，小谢老师，她不懂你，我懂，我棒不棒，你怎么不夸我？”
谢霜燃：“……”
偏偏还要这么叫他，如同提醒学生们尊敬的助教，外面再怎么端庄自持，在顾郁这儿，只是个泄/欲工具。
谢霜燃又不是赵奚那种男诫班优秀毕业生，实在是受不住，被弄得肚子都疼了，可是顾郁只管爽自己的，一点也不管他的死活。
他跟顾郁相处了七年，关于怎么哄她信手拈来，他的指节慢慢点着她的脸，柔声劝说：“顾郁，你是一个好宝宝，小谢老师身体不舒服，弄坏了下次就没有得用了，你也不愿意吧，所以今天算了好不好？或者小谢老师用嘴好不好呀？”
谢霜燃具有优秀的职业修养，能照顾好班里的每一个同学，不管她们性格调皮或是暴躁，他都有非常多的耐心调解，连最孤僻的顾郁同学都能被他哄好，她的长腿放松伸展出去，手心支着身后的床榻，舒服得直哼声。
谢霜燃成为宁城大学第一个零差评助教简直势在必得。
他在顾郁的两腿之间抬起眼眸，擦了擦嘴唇，和颜悦色道：“还要不要呀？”
顾郁同学感动极了：“我好了，谢谢你帮助我，小谢老师。”
由此看来小谢老师的辅导多么有益，还教会了学妹讲礼貌，表达感谢，谢霜燃带着成就感跪到床沿，漱了漱口，吐进垃圾桶，再去捡被她踹到地上的内裤。
顾郁伸手薅她的头发，摸到了一个圆形的湿黏的东西，是个眼球，她放在了床头柜，“我要走了，这个留下来陪你。”
谢霜燃姿势僵住，艰涩地和眼睛对视：“……”
顾郁弯起锋利的眉眼，其中翻动诡谲的光：“小谢老师，你一个寡夫独住，我不放心，在你能想到的所有地方，都有我的一部分，我会保护你。”
谢霜燃：“……”
顾郁朗声大笑：“如果你想我了就去一楼，随便敲一个邻居的门，她们都是我的人，知道怎么带你找我，我再也出不去了，流着我的血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出去我会在最好的棺材等你过来吧到我家来有我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伤害你没有欲加之恶我们如此友善每个家人都会爱你……”
谢霜燃心下惊悚，忍住疼痛扑到顾郁身上，庞然的身躯将她压倒，他抓住她的手腕举到头顶，吻住了喋喋不休的唇。
她缓慢地眨动眼睛，不适应谢霜燃如此主动，他主动吻她了，除了被迫行事，还会主动吻她。
她没有挣扎，享受束手就擒的姿态，被寡夫干净的体香和温度包围，她绝艳的面庞有衰绝的死相。
好温暖，快要被融化了。
“我母亲去世了，是被我父亲杀的，他也自杀了。”顾郁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我以为把他关起来就好了，可是他听得见。‘你懦弱而自私，我不怪你，那就继续拖延啊，谁都行啊，为什么偏偏选我的孩子’，他们这样争吵，吵了一夜。”
谢霜燃又去亲她，不让她说话。
顾青失踪了，顾源琛跑了，她的家没有一个活人，这令顾郁感到窒息。她的反悔被热烈地吻断，不禁生出恐慌的情绪，谢霜燃根本就不爱她！
顾郁又感到无法理解，她没亏待过谢霜燃吧，他居然又用胸肌袭击她的面部，她不想再吃奶了，可是一条触肢抓不住手腕就两条，不行就三条，他有的是触肢。
是的，谢霜燃发现了，顾郁是空手来的，没带投标书，竞标显然是吩咐秘书去做。她习惯隔着网络给天涯海角的人下达命令，不会亲自做事。
谢霜燃的想法依然淳朴，顾郁跑出来第一步就够了，他不会放她回去了，就算她恨他，动手打他，他也见不得单纯的顾郁被蒙蔽一辈子。
她懂个什么呀？吃奶的年纪就被推出来承担责任了，这公平吗？
谢霜燃在她头顶平静地道：“有条件的爱不是爱，是鱼饵。”
“不……唔唔……”顾郁反驳的话随着奶水咽进了肚子里。
“我说话不好听，你的判断能力比起常人更有缺陷，因此虽然智商高，不妨碍过得潦倒。他们是披着人皮的鬼，不要回去，早就没有人爱你了。”
谢霜燃努力地再想想，该怎么掰正小反派的人生轨迹？不要让她接触主角，不要再目睹亲人的背叛，还有什么？
“你这个年纪应该好好读书，做喜欢的研究，在阳光下坦然地活。等你毕业了，我们去一座有海的城市，嗯，开一家花店，顾郁可以做专业相关的工作，或者跟我一起，或者什么也不做，我养你。你是可以什么都不做的，知道吗？”
“不行的呀，牠们不能离开我的呀。”顾郁含含混混地抗议，“你放开我，我要回家了，我就是来揍你的，揍完了，我要回家了。”
那她为什么要跑出来呢？她是多没有安全感才选择找谢霜燃安慰呢？“我不算是你的家人吗？你要抛弃我吗？”
顾郁急得要命，用额头撞他的胸肌，不痛不痒，如果真的不爱他，就该咬他，不咬就说明念着情，他恃宠而骄又怎么样？
她总是被外力打断冷静思考的时间，谢霜燃不介意把这段时间抢出来，她那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想明白吧。
顾郁消瘦的脸颊被两块胸肌挤出了婴儿肥，自己把自己折腾累了，就着姿势睡眠，她连续掏空身体，要小小的休息一会，有了精神力气再跟谢霜燃算账。
“我爱你，我爱你。”谢霜燃抱着她说了两遍，把她的那份也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