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涌动

电话还没拿出来,警察就来了。黛玉和雪雁识相把一切都交给了警察。那个受伤的男生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辣的阳光照在身上,把皮肤晒得火辣辣的疼。黛玉忽然回味过来,转身去了自己车上拿了一把遮阳伞给躺在地上的伤者撑上。这会警察已经在盘问司机了。那个男孩子看着黛玉拿伞给自己,很虚弱的道谢:“谢谢你,我没事情了。救护车一会就来了!”

黛玉有些担心:“你觉得还好吧,要不要喝水啊!”

“我应该没大事,只是刚才冲击力太大了,我有点头昏。谢谢你,能问下你的名字吗?”那个男生盯着黛玉,眼里露出来惊艳的表情。这个时候救护车来了,司机和雪雁拉着黛玉起来:“我们名字叫雷锋,都是举手之劳不用特别感谢。”说着他们一起向着后边走去。

车子上,雪雁拿着一瓶水一口气灌进去:“好热啊,我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就好像是蒸螃蟹了。那个人一看就是打着感谢的旗号,要套近乎呢。你今后可要小心了,别被那些花花公子给骗了。这又不是在家里,他们不敢怎么样。对了我们接下来可以去这里逛逛。”雪雁做个鬼脸,上下打量下黛玉。黛玉身上有一种特别温柔沉静的古典美,就像是画上的人,只要看她一眼就觉得浑身上下舒服极了,整个人如沐春风。不过美貌也给黛玉带来不少的麻烦,从上幼儿园开始,她就是被男生献媚示好的对象。

不过林如海是谁啊,他不动声色的把女儿保护的好好的,因此黛玉成了全体男生心中的女神,只能远看不能近观。要是谁敢越雷池一步,真的要死得很惨了。不过到了北市,黛玉可就脱离了林如海的势力范围了,林大美人今后的日子肯定很精彩啊。黛玉似乎猜出来雪雁的心思了,她嗤笑一声:“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认为你在北市能随心所欲吗?”

雪雁愣了一下,懊恼的叫道:“真是没法活了,我为什么不出国上学啊,我后悔了!”

“好了,安静点吧。”黛玉给雪雁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你就是去国外也一样,你爸爸妈妈早就安排好了。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他们有那个能力,你逃到什么地方都一样!”雪雁的家里做外贸生意,海外有不少的关系呢。

这个时候司机回来了,他脸色严肃的说:“这个车祸蹊跷得很,我总觉得是后边的扯故意撞前车的。但是那个男孩子竟然息事宁人了。不过警察可不是好糊弄的,直接把后边的人带走了。看样子又是个故事了。”司机是雪雁爸爸最信任的一个人,因此才会被派去送两个女孩子去上学。他年纪有些大了,办事沉稳,一路上很少说话。这会忽然说起来车祸是有人故意的,看样子真是个故事了。

“你们发现没有,前边被撞的那个车子来头不小啊。不说车子本身值多少钱了,就是车牌你们发现没有,可是北市的车牌,而且他们前挡风玻璃上还有个特别通行证。那个车牌,那个车子非富即贵。没准是又富又贵啊。不过那个男生年纪小,应该不是商场上纠纷了。别是什么豪门恩怨!真是上一辈管不住自己,害的下一辈遭殃啊!”雪雁说着风凉话,黛玉则是沉吟了下,忽然叹口气:“何必要警察把人带走呢,当事人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说着前边的车子开始移动了,看样子是交警处理好了现场,开始通行了。

很快的黛玉和雪雁就把这场意外小插曲给忘记了,她们一路上走走停停,花费了一个星期才开车到了北市。在高速出口上整整齐齐停着一个车队,一辆车子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正式的西装,他身后则是个女人,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夫妻两个。那个女人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应该到了,该不会路上堵车了吧。那些人怎么办呢?他们要是非要接走槑槑可怎么办呢?”

“林总交代过了,接走也没关系,但是要当着咱们的面。第二天咱们就去接她回来就是了。到底是岳母的面子啊。不好驳回的。虽然宁荣集团——”话音未落,就见着一辆车子过来了。果然车子刚停稳下来,等候的车子纷纷打开门,迎接来人了。

一辆低调的商务车,上面下来的是雪雁一个远房亲戚,他们在北市生活,被雪雁的父母拜托,亲自来接她的。一辆崭新的高级轿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女人,正是黛玉见过的宁荣集团办公室的周姐。看着保姆车的车门打开,周姐立刻几步上前,笑着说:“黛玉,我是周姐,我们在杨市见过。老太太特别叫我来接你回去呢。这位是黛玉的同学吧。一路上辛苦了!”

黛玉下意识的皱皱眉,雪雁则是对着被挤在一边的亲戚招手:“大表哥我在这里呢,表嫂你好像又瘦了!”说着雪雁拉着黛玉说:“这是我表哥和表嫂,他们可厉害了,在大学教书呢!我表哥可是你那个学校的教授啊!你一定要认识下!”说着雪雁拉着黛玉迎上去了。

黛玉心里暗笑,雪雁真是个人精,她肯定是看出来自己不愿意搭理这个周姐,才拉着自己给她没趣呢。黛玉转脸对着周姐说:“这次来北市多亏了雪雁带着我一起来,我先去和她家的人打个招呼。”

趁着黛玉和雪雁的表哥打招呼的时候,那对夫妻笑着过来:“林总说槑槑来北市上学了,时间真快,一转眼槑槑都成了大姑娘了。恭喜你啊,状元公!你还记得我们吧?我是北市集团的吴总,她是——”“她是牛总工! 我记得你们呢。”黛玉一下子认出来眼前这对夫妻是谁了。他们是林如海的手下干将,扬子能源北市集团的董事长吴总和总工程师,吴总的夫人牛春芳。这两个人还曾经是林如海的学生,黛玉小时候,他们时常来林家做客的。

“叫什么牛总工啊,这么生疏。还是叫姐姐好了!”说着周姐忙着上来,对着吴总夫妻说:“原来是吴总和牛总工啊,真是久仰。我是——”

“您是周姐吧,北市谁不知道周姐啊。我们是接到了林总的电话,说槑槑今天就到了,我们也算是看着槑槑长大的,因此过来接她。周姐是什么事情啊?”吴总装糊涂,问周姐的来意,没等着周姐说话,牛总工立刻说:“你真是井底之蛙,整天就知道工作。你忘记了,宁荣集团的老太太是咱们师母的母亲啊。是槑槑的亲外祖母。这次槑槑来北市上学,可以经常去外祖母家了。不过呢,她今天还要去学校报道的。我们林总嘱咐过了,先去报到。学校里面又不少林总旧相识,大家都等着呢!”

说着牛总工,牛春芳拉着黛玉就要上车,周姐刚要说话,吴总笑着说:“你放心,我会亲自给你们家老太太打电话解释的。”说着夫妻两个带着黛玉上车了,早有吴总带来的司机把黛玉的行礼给办下来,装在车子上。这个时候雪雁过来对着黛玉说:“我们先去报到,我安排好了,抽时间去学校找你,反正咱们的学校离得不远!”

黛玉看着周姐有些尴尬,她走到了周姐面前,带着几分歉意,很诚恳的说:“周姐肯定是等了半天了,我知道外祖母肯定是嘱咐周姐了,要接我过去。但是身为一个学生,我不好违反学校规定。辛苦周姐了,我会和外祖母亲自解释的。”周姐忙着说:“是,还是小姐学业要紧,我们老太太一直是掰着手指头等着,盼着呢。小姐有时间一定要来啊,我亲自去接!对了,报到肯定有很多手续什么的,人多好办事,我和小姐一起去学校吧!”

黛玉笑着说:“我好容易说服了爸爸叫我一个人来报到的,我已经是大人了,总不能什么都要依赖别人啊。周姐的好意我领了,您的工作忙,我不打搅了!”黛玉态度谦逊,不卑不亢,周姐见无法说动黛玉也只能怏怏离去了。车子启动了,牛春芳说:“这个周姐可是个厉害人物,整个北市都知道她的名声,说没有周姐摆不平的事。宁荣集团的老太太派了她来接你,可见对你还是很重视的。毕竟是自己的外孙女。”

吴总嗤笑一声:“不是周姐手眼通天,实在是宁荣集团背景深厚啊。好了,槑槑今后就是大学生了,高中和大学是截然不同的。你要尽快适应大学的节奏,有什么事情只管告诉我们。对了,你怎么没有继承先生的衣钵,却选了文科呢?”

“槑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叫她整天扎在实验室?你觉得她要是去实验室了,其余的人还能安心做课题吗?女孩子学习文科很好,而且槑槑的成绩那么好。所谓科学,可是包括社会科学的。我们需要物质的满足,科技进步,更需要问话来抚慰身心的。”牛春芳立刻对着自己的丈夫开炮了。

黛玉听着他们夫妻斗嘴,忍不住抿嘴笑起来。还是和他们学生时代一样,两个人上一刻能吵的脸红脖子粗,下一刻却能秀恩爱。

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黛玉很安心,虽然她离开了爸爸身边,但是仍然能感受到淋入好无处不在的保护。

“春芳姐姐,我能自己报到,你们事情很多,还是赶紧回去吧!”黛玉表示只要把她放在学校门口就行了。

“我们早就约好了你的系主任和副校长,等着你报到之后,一起吃饭。副校长可是和你爸爸是同学哦。老同学的女儿来了,他说什么都要接待的。至于你那个系主任,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这个人,有些孩子气!”吴总对着黛玉挤挤眼:等着你见了他们就知道了。不要拘谨,他们私底下都是很和蔼的人呢!”

北市的市中心,老城区里,一座闹中取静的大宅子。这个宅子有历史了,这里面住过的名人随便提起来一个,都是赫赫有名,甚至出现在历史教科书上的。现在这座宅子是宁荣集团所有,成为了集团创始人私宅了。

贾家老太太正面色严肃的听着周姐的回话,半天她才叹口气:“孩子上学最要紧的,且等着她安顿好了再说吧!”周姐见老太太如此说,稍微松口气:“是林姑娘也很惦记着老太太呢,她说了等着报到之后必然来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不早了,也该到了传晚饭的时候了。今天有新鲜的螃蟹。”

“我不是说过了,这些天要吃素吗?宝玉这个孩子福大命大,遇到了车祸还能平安无事,这都是佛祖保佑啊。姑娘们呢,她们一个个都不吃饭了吗?快去叫她们来。”老太太转脸问身边一个低调的女孩子,她笑着说:“咱们家的二姑娘也是今天报道啊,她还没回来呢,三姑娘和四姑娘都在上辅导课。大概这会也该下课了。”说着一个保姆忙着悄悄出门了,打电话爱给补课的老师,叫他立刻下课。

“我还是老思想,女孩子读书那么多有什么用处?今后还不是一样的嫁人。不过时代毕竟不同了,总要混个文凭脸上有光。我也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就随着她们了。咱们家的学校就很好了,三丫头也是太要强了,非要去考外面的学校。咱们家学校可是专门为了这些姑娘们设计的课程。学那些虚的有什么用?女孩子还能去干活吃苦,咱们家可丢不起那样的人。不如在咱们家的学校,学习一下怎么管家,怎么帮着丈夫打理家业。”正说着就听着外面一阵脚步声,原来贾家的几个小姐都来了。接着老太太的两个儿媳妇也来了。

贾家开饭不提,这边黛玉则是跟着吴总和牛总工去参加一场饭局了。一场饭局下来,大家都是兴致勃勃。系主任周先生是国内学士街的泰斗,黛玉原以为他是个很严肃的人,谁知见面了,才知道这位周先生是个很有意思的老头。他平易近人,满身书卷气,但是却毫无一丝骄傲。对黛玉更像是对一个小朋友或者是晚辈,他问了黛玉一些问题,知道她对古文学很有研究,立刻来了兴趣和黛玉讨论起来先秦散文的话题了。

一顿饭下来黛玉受益颇多,而他们的副校长更是个官员,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叫人觉得很舒服,但是仔细想,却发现他其实什么也没说。还真是个不动声色,八面玲珑的人物啊。

第二天早上,黛玉看着自己手机出一回神,还是拨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个年轻女孩的声音,黛玉一愣立刻明白了对方是谁,她深吸口气语气平和的自我介绍。电话那边的女孩子立刻是热情起来,她请黛玉稍等。电话被转交另一个人。

“是玉儿吗,我是外祖母啊。你学校报道还顺利吗,我这就派人去接你来家里!”那边外祖母颤巍巍的声音,饱含着激动和伤感,黛玉听了忽然想起了母亲,眼圈竟然也红了。

车子停在了老宅的门前,没等着司机按喇叭,大门就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的出来不少的人,周姐就站在门前,她几步上前,亲自给黛玉打开车门:“老太太正念叨着呢,姑娘就来了!”说着一群人众星捧月一样簇拥着黛玉进去了。

真是个足以做文物保存下来的宅子啊,虽然经历了世事变迁,但是仍然能从房屋一切细节上看出来当年这个宅子的恢弘气势。周姐笑着说:“这个宅子是以前一位王爷的宅邸,后来经历了好几个主人。到了现在也有百年历史了。这正殿据说是用金丝楠木做成梁柱。老太太日常起居都在东边的这个院子里!这宅子刚翻修过,是专门从山西请来的工匠们,和翻修紫禁城是同一支古建维修队,工艺也是一样的。”

说着大家已经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院子里面站着好几个转一样服装的女孩子,见着黛玉来了,都笑嘻嘻的迎上来,这个时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廊檐下看着黛玉。两个人四目相对,老太太眼泪顿时下来了。没等着黛玉回味过,她就被搂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我可怜的女儿啊!”

在场的人被老太太的伤感和激动感染了,都沉默下来,一起红了眼圈。

时代不同,林妹妹不用那么憋屈了。按着原著,林如海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就是低调,也不会没一点关系,林妹妹绝对是个某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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