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顾衍意外的是，柳文韬并没有离开，只是要求生活恢复到曾经的状态，她可以自由地继续做她的柳总。

只是柳文韬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顾衍开始拼命地喝咖啡，曾经的他怕自己醒来，现在的他怕自己睡着。

脑袋疼的几近炸裂，柳文韬却总能挑到他坚持不住的时间回来，留下回来过的痕迹，却不让他见到自己的人。

直到这时，顾衍才意识到顾晟的死带来了什么。顾晟在的时候，柳文韬是他顾衍的禁/脔，而如今，他成了她手中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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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吃饭？”柳文韬推门而入。

顾衍没想到自己仅仅是一天没吃饭，就能让柳文韬回来看他，“只是饿了两顿而已，我还死不了。”

“小衍，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柳文韬从顾衍身后抱住他，“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我喜欢你活着，所以你不要伤害自己好吗？答应我。”

顾衍眼角的泪不争气地流下来，顾晟下葬的那天他都没哭，此刻眼泪却像是打开了阀门的水龙头，倾泄而下。

“小衍，你怎么啦？”柳文韬有一丝慌张地抱紧顾衍，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抚着他，“别哭了。”

“韬韬，我想我妈了。”顾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吓得柳文韬去叫来了医生。

“顾少爷只是伤心过度而已，身体并无异常。”

“这样叫并无异常？”柳文韬看了一眼双目呆滞的顾衍，揪住医生的领口，恶狠狠地问道。

“韬韬，我没事儿。”顾衍冷静地开口说道，“让医生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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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后，柳文韬回到床边坐下。

顾衍伸手抓住柳文韬的右手，上面的茧子褪去了不少，他仔细地抚摸了好几遍那些茧子，平静地问道：“韬韬，你在害怕什么呢？”

柳文韬的呼吸一滞，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想，以顾衍的聪明伶俐，他必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你以前那么想离开我，明明可以离开我了，却又不走了。韬韬，你知道我有多想相信你是真心为我留下的吗？我也很想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可是这样太痛苦了。我永远也没法拥有你，现在连控制你都做不到了。”

“小衍？”

“韬韬，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就只是股东和雇员的关系，我可以让你继续做永泰国贸的总裁，你也不必再例行公事地再来这里看我。”

顾衍挣开柳文韬的怀抱，平静地根本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柳文韬的反常，顾衍早就有所怀疑，他特地询问了顾晟的私人律师，原来顾晟留有遗嘱，只有顾衍好好活着，柳文韬才可以继续留在永泰国贸，最后的解释条款是，顾衍本人也可以决定柳文韬的去留。顾衍想，他最初爱上柳文韬，是因为她的纯真的执着，而如今的她已然变得和世俗中人无异。

顾衍的反常，却是出乎柳文韬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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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顾衍，是在董事会上。

柳文韬所在的永泰国贸不过是顾氏集团旗下的一小部分，她甚至不知道顾衍何时已经成了董事长。

推着顾衍进会议室的是一个相貌清丽的女子，气质文静。

柳文韬记得，顾衍并不喜欢与人亲近，如今与那个女子却相谈甚欢，还特意在董事会上高调地介绍了她(叶翥鸢)，似是亲密关系的样子。而从始至终，顾衍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

柳文韬胸口燃起一股无名火来，不知是因被顾衍忽视的怒火，还是因顾衍身边女子的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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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

柳文韬目送着顾衍冷漠的离开，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柳小姐，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这地方我来的少吗？”柳文韬狠狠地瞪了一眼顾晟曾经的小秘，“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柳小姐，这是小顾总新下的命令，我也是照章办事。”

“出了事，我自己担着。”柳文韬甩开小秘想拉住她的手，径直冲到顾衍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一声。

“顾总，我实在是拦不住柳小姐。”小秘抱屈地说道。

顾衍顿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无比淡定地看了柳文韬一眼，说道：“你先出去吧。”

“你也出去！”柳文韬不悦地对办公室内另一个女子叶翥鸢说道。

“顾总，她凭什么命令我？”叶翥鸢抱拳立在原处，趾高气扬地说道。

“鸢儿，你先出去吧。”顾衍道，“我与柳小姐可能还有些往事要聊。”

对叶翥鸢的亲密，与对她的冷漠，显而易见。柳文韬简直快要被气炸了。

此刻的柳文韬才意识到，关于占有欲，她对他也有，也许比他对自己还要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