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薛初程之所以非要连左淮的家人也一起邀请,不过是为了证实左淮结婚的真假。
她明明一副没碰过男人的蠢萌模样,竟敢说说自己早就结婚,还有个四岁的孩子了。薛初程曾试探性地问过左淮关于她丈夫的事情,她不仅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手机里竟连一张她丈夫的照片都没有。
薛初程猜想左淮不过是为了得到这份工作而瞒骗自己,但他却并不生气,还觉得颇为有趣,对左淮的兴趣更深了。
薛初程还从未遇到过像左淮这样耿直、木讷,而又赤诚、忠心的人。
只是,让薛初程气恼的是,左淮似乎并没有骗他。
当左淮抱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对着他介绍自己的丈夫时,薛初程差点失去他引以为傲的风度。
“薛先生您好?”武鸣手都僵硬了,也不见薛初程伸手与他握手,略显尴尬地问道。
武鸣暗想,这位薛先生好像并不像左淮形容的那般友好啊!
薛初程的思绪被拉回,浅浅地与武鸣握了握手,便立即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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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初霁因为接了个电话,比薛初程晚些进包间,只是还未走进包间,却见左池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过他走的是去卫生间的方向,所以并未看见薛初霁。
呵!原来你就是哥哥说的那个学生,你可真是多多益善!薛初霁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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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站着一个人,左池吓了一跳,呼吸猛地一滞,转身却见是薛初霁,竟是松了口气,明明她就是最危险的人,他却总是对她放下戒备。
“你怎么在这?”薛初霁先发制人地说道。
“我?”左池愣了一下,说道,“我陪家人来吃饭。”
“一篇论文能完美论证出来一条论点就不错了,贪多嚼不烂。”若说薛初霁最气左池的一点是什么,那便是他从未把她当做唯一、非她不可,“对你来说,更是绰绰有余。”
闻言,左池一头雾水,看着薛初霁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口却堵的慌。
从卫生间出来,薛初霁直接给薛初程发了条短信便离开了。她害怕自己再见到左池,会失去理智,忍不住变得尖酸刻薄、冷血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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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才刚刚驶出地下车库,一阵骚乱引起了薛初霁的注意力,不因为别的,因为她看见了左池,还有哥哥薛初程。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躺在地上,左脚已是血肉模糊,孩子的母亲冲过去,急切又小心地将孩子的上半身抱起,却不敢去动她的腿。
左池和另外一个男人也赶忙围过去,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哥哥薛初程则是去将肇事司机拦下。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哥,你先带她们去医院,这里我看着等警察过来。”薛初霁说道,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左池,他脸色惨白,“左池,你和我一起留下吧,毕竟你是目击证人。”
其实,薛初霁只是不想他继续看到孩子受伤的惨像,那对陌生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左池无措地点了点头,他现在的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了,不断回放着左望被车碾过去的场景,那一刻他的心仿佛是被人一把抓住,绞在一起。
“会没事的。”薛初霁握住左池的手,轻声安慰道。
左池回眸望向薛初霁,竟有一丝心安的感觉,顺由她抱住自己,哽咽道:“鸣鸣身体不好,星河可能是姐姐和他唯一的孩子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呀?”
见左池放心不下,薛初霁索性安排了酒店经理先帮忙照看现场,自己则带着左池直接冲向医院。
毕竟这是自家旗下的酒店,安排着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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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左望的家长?病人现在急需输血,但血库暂时不足,请问你们中除你们俩以外,还有谁是A型血?”护士问道。
“我!”薛初霁率先回答道。
“好的,请跟我过来,先做一下血型检测和血液检查。”
A型血?拒左池所知,他和双胞胎姐姐左淮都是B型血,武鸣病历上写着的他也是B型血。那么星河为什么会是A型血呢?
因为是急诊,血检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护士拿着检验报告,狐疑地问道,眼睛虽是看着薛初霁,眼神不住地瞟向左淮和武鸣,像是在等待着一场好戏即将上演,“结果显示,你和病人左望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几率是直系亲属关系。”
众人皆是一惊,薛初霁更是惊诧地瞪大了双眼,“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按照医学检验结果来看,左望应该是你的女儿。”不待大家反问,护士继续说道,“所以,在场的还有谁是A型血?”
“还有我!”薛初程幽幽地说道,“如果你的检验报告没错,我应该是病人的舅舅,我的血可以用吗?”
“舅舅?这倒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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