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哪怕已经被冻成一个冰雕了,仍然能看出这怪物的具体模样。

它足足有八个脑袋,蛇身,一眼看不到尾。

“这怪物……”尤尼菲斯搜寻脑海里和它相似的妖兽,未果,便是去请教池濯:“前辈可有什么想法?”

至于那刹,看起来比他还要摸不着头脑。

池濯不好为人师,但他都这样问了,也不能不答:“它原本应有九个头,蛇身九首,古称相繇,是有名的凶神。”

“没听说过。”尤尼菲斯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和池濯的世界繁衍得不同,并没有山海经,自然也就没有那些异兽。

或许是有的,只是以不同的形态存活于世,又或者在物竞天择之下丧生,从此法拉鲁世界再无它的传说。

池濯从尤尼菲斯和那刹的态度中,看出这个世界应该没有相繇,但面前出现的这一只也不是假的。

看来魔王的底牌远比他人想象的还要多。

“相繇食人无数,所过之处,皆成沼泽河溪,血液有污染土地的力量,让五谷不得生长。”池濯道。

那刹眉眼一跳:“那父王可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将这样的玩意养在这里。”

他说着,忽然想起自己给那怪物一刀,赶紧看过去。

不仅是他,别人也是这么想的,也跟着看去。

这一看,都是松了一口气。

罗卜高兴道:“大哥哥的冰真厉害,相繇的血没有从冰里渗透出来。”

那刹欲言又止,那为何他的刀能刺进冰层里。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兵器之利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池濯允许他干这事,否则他是把刀劈钝了,也破不开一个小口。

尤尼菲斯指着相繇身下:“下面是个湖泊。”

外边的草地被打湿,却不是雨后清新,彰显生机的模样,而是枯黄破败,似能随风而散。

可见这与相繇接触过的水,和他的血一样,也能污染大地,让植物无法生长,甚至直接枯萎死亡。

“空间不在下面。”池濯道。

他一说完,大家统统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还是要命的,沾上那样的水,还不知会不会死,就算勉强不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池濯见他们如此,也不再刺激他们,一挥手,那相繇如一朵毫无重量的云朵,被随意移到旁边,长长的蛇尾僵硬得无法动弹,但依旧从上面滚落一些冰渣掉进湖泊里。

这存在感十足,让众人的目光追随了过去。

直到池濯轻喝一声:“回神。”

大家才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

尤尼菲斯摸了摸鼻子,心道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

但是在池濯身边,他潜意识里居然不担心会有危险发生,这很不可思议,也很让他吃惊。

“你们看!”那刹发出惊叹。

相繇被移开后,前方乍现一处洞口,有光从里面渗出,显得洞天福地,内有法宝。

池濯拿出云涌梦初,上面的指针赫然指向那洞口。

尤尼菲斯见了,感叹:“有了此物,甚是方便。不过那水漫过大半洞口,想必里面也是充斥大半湖水。”

“这怕什么,五行大人的飞剑就可以带我们。”那刹对池濯很自信。

只是等他说完,又心虚地看了池濯一眼,见他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尤尼菲斯看了好笑,这家伙看起来底气十足的样子,实际上在面对池濯时色厉内荏,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应对。

不过,尤尼菲斯也不会轻看他,凭这家伙睚眦必报的性子,就值得警惕起来,防止他背后捅刀。

魔族随时都可能背叛。

这一观念已经深深植入了法拉鲁每个居民的脑海中,只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多次了。

池濯没回那刹的话,他突然问了一句:“会做木筏吗?”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懂其意。

反应最快的,倒是一直未曾说话的忘尘,他淡淡道:“依靠木筏进去,确实是一个办法,而且这里也有做木筏的材料。”

忘尘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基本常识根深蒂固,而木筏此物在法拉鲁世界发展较快,基本普及。

尤尼菲斯瞬间领悟到他的意思,朝那泛着红光的树看了过去:“忘尘说得不错,这些树能生长在此,恐怕并不惧相繇污染的水。”

“可你们会制木筏吗?”那刹很想抓住这两个人的衣襟,狠狠地摇晃,来发泄自己的郁闷。

至于提出这个想法的池濯,他却是不敢。

尤尼菲斯和忘尘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而罗卜的却是想着池濯的用意,他不相信池濯的办法是无用的,一定还有他发现不了的原因。

只是任是他想破脑袋,也没能够猜出池濯的想法。

事实上,池濯的想法很简单,他看出众人有些依赖他的手段。

若是他人非但会不管,甚至还会加深这一点影响。

但池濯不会,他只会点出来。

就目前看来,尤尼菲斯他们听懂了。

三个人讨论一番,就开始尝试。

罗卜想不明白,要加入他们,被那刹一推,主打一个不要“小屁孩”拖后腿,把他给气得,头顶都似乎在冒烟。

池濯则在一旁看着,在他们即将做个逆天玩意出来前,出口提醒一二。

但这三位大概属于阳春白雪一类,让他们打个架还成,这自己动手做东西就有难度了。

这让池濯耐心逐渐耗尽,不得不强行往他们脑子里灌输一些知识。

可这玩意不是知道过程就能一一复制,等成品出来时,让人不忍直视,稀稀疏疏,好像下一秒就会散开。

“……真的能行?”那刹但凡会飞,就绝不整这破玩意。

尤尼菲斯抓住忘尘划破的手指,施展愈疗术,闻言:“谁知道。”

他放下忘尘的手指,看了一眼池濯,却见他甩出数道金符,贴在那根本不能称之为木筏的作品上。

终于,这作品有了整齐紧致的模样,不再像是随时而散。

那刹见此,有些嫌池濯自己找事,毕竟他轻易就能做出来的东西,非要来折腾他们。

但池濯是比他还任性的存在,可不认为自己是在折腾他们。

除了让他们自己动手外,也是这红树有抵抗相繇污染水的能力,到时候会减少他开结界的次数和范围。

后面,他们就算和池濯分开,也有红木在身边抵抗被污染的水。

这可比随意抛出一件法器来载他们要有用很多。

他们踩着这个终于能称作木筏的作物上,红光似是活的一般,凝成无形的透明屏障,将下面的湖水拦了下来。

池濯站在木筏的最前头,却是轻飘飘的,根本没有重量。

罗卜想过去跟他站在一起,却发现他一动,木筏便会失去平衡,到时候除了池濯外的人,都要作伴去湖里了。

“不要乱动。”那刹按住他的肩膀,神情不太好看,甚至还有点发白:“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

他是不想跟着一起来的,但是又不想错过这样的事,免得有什么好处落下自己。

罗卜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这时,船动了起来。

无需撑杆,单靠突然起的风,木筏就开始前行。

水流不急,或者说很少会出现波澜。

他们走得很顺,不一会儿就到了洞口。

说实话,但凡是平时,又没有池濯的存在。

他们肯定不会贸然进入,毕竟性命只有一条。

洞里的光离近了,反而没有离得远时那么亮,就可瞧见发光源是一些晶体草,一击就能碎个稀烂。

呃,干出这事的,当然只可能是那刹。

作死已经几乎成了他的本能,要是什么不干,才会奇怪。

好在晶体草碎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但罗卜还是给那刹一个白眼,这家伙真会给人找事,他就不信,要是没有大哥哥,这货还会这么大胆没。

木筏缓缓驶入洞内,水滴声十分清晰,同样也显得死寂。

池濯两指并拢,甩出一团流火,原地绕了一圈,然后冲向了洞的更深处,所过之处皆是有暖光依附在洞壁上,让洞里的情况被照得一清二楚,可比那晶体草要好得多。

看得那刹啧啧称奇。

法拉鲁不是没有这些手段,只是很少有人学会,并且运用到方方面面上。

已知的**师,就有修罗公主雷娅、神妃洛洛莉娅、以及魔王狄耶恩。

便说是魔武双修的羽舍律空,也是战士多过于法师。

至于什么都会一点的尤尼菲斯,他远远达不到魔王他们的级别。

所以,那刹每看池濯一次,就觉得惊奇,然后生出深深的忌惮。

或者说依着池濯的身份,法拉鲁任何一人在见识过他的手段后,都会感到忌惮和不安。

池濯不在意,他们平时也不表现,就……很相安无事。

那刹想和尤尼菲斯对视一眼,觉得他肯定和自己一样的心情。

哪知尤尼菲斯见他看过来,只笑了笑,就飞快转开了视线。

那刹嘴角抽抽,他这是被嫌弃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怎么在意,毕竟他心里也挺嫌弃尤尼菲斯的,甚至比得上他的死敌羽舍律空。

木筏行到一处路口,两边是不同的通道,一处水流急,一处水流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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