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方抵达狮山之下的白云镇,已是次日午时。待他找到了镇上最大的客栈,思追景仪早已候在那里。
“泽芜君!”思追和景仪一见他,喜上眉梢,齐声唤道
蓝曦臣嘴角微微上扬,点头算是应了,便抬脚走上客栈石阶,方到门口,却只听里面正吵吵嚷嚷,沸反盈天
“他们在谈些什么?”
“回泽芜君,是在议论山上那邪祟,这几日行事不遂,众位仙友们都有些激动罢了。”
蓝曦臣皱了皱眉头,“走吧,进去吧,找个靠边的桌子,且坐下一听。”
思追景仪回了一声喏,便引着蓝曦臣到一角落桌上,拾手给蓝曦臣倒了一杯茶,蓝曦臣刚欲入口,却听那边又热火朝天地争论起来了:
“今早又发现死了几个百姓,这邪祟再不除去,百姓就不信任仙门了!”
“这种小妖小怪,就该早早发现,早早除去!如今都已经修炼成形了,如此凶残,哪有那么容易对付!“
“唉,你们说要是那瞭望台还有人把守就好了,这种邪祟刚刚露苗头,就能及时发现和扼杀。”
“对啊,这事儿若是金宗主做仙督的那十余年,早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哪里还需要我们出手!”
“是啊,遥想当年,我们想清修的清修,想雅会的雅会,过得何等惬意,哪像如今,日日疲于奔命,还吃力不讨好!“
蓝曦臣微微一愣,却知他们口中的金宗主,不是别人,正是金光瑶。
当年金光瑶做了仙督之后,软磨硬泡,花费重金,修建了一千两百座瞭望台,各地遍布,能管的不能管的,都管了。这事儿纷繁复杂,人事、钱财、管理,一样不得缺,且一旦开始,便永无止日,时常累得金光瑶身心皆疲,其中艰辛,蓝曦臣最是清楚。
好几次清谈会后,蓝曦臣留下来与金光瑶共商相关事宜,秉烛至深夜,金光瑶怕他累着,便拱他回屋休息。蓝曦臣洗漱一番,心中放心不下,折回一看,金光瑶果然趴在案牍上睡着了。看着那勤奋又娇小的身躯,在寒夜微烛里,那样瘦弱单薄;蓝曦臣自是无比心疼,脱下长袍,覆于彼身,然后也靠在那案牍上,陪着他,就这么将将就就地过夜。
自从金光瑶去后,金凌尚小,盘不下这么大的局面,瞭望台驻守的修士渐渐散去,那些高耸入云的瞭望台也渐渐荒废,如今墙下早已是草木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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