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孟烟长声音很轻,孟员外却感应到一般,猛的抬头,果然血肉相连。
孟员外双目瞪大,大叫:“逆子!你跑到房顶在干什么!你下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昨日横街撒米,今日就拆墙掀房,这逆子在骄纵下去,家底都给他败光完了。
孟员外朝毁坏的四周一望,血液冲头。孟烟长想解释,爹啊,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他想让燕双飞给他解释,而这个杀千刀的燕双飞却闻风不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好!你!
孟烟长跪在房顶,哭道:“爹,亲爹,这不是我干的,您亲儿子怎么会干这种事啊。”
孟员外撒开萧老的手,从地上捡石头扔上去,怒道:“逆子!你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你要气死我!”
孟烟长摇头摆手,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爹爹,真不是儿子干的,您别扔我石头了,小心掉下来砸到你。”
看他那样子,真不像他干的,可孟员外还是很生气。
孟员外只恨扔不上来铁球:“你还敢贫嘴,还不回家,丢人现眼的!”
燕双飞悠悠道:“孟叔叔,我就是苦主,受害者,小侄现下无处可去。”
你这个……
孟烟长想解释,却被燕双飞施法禁言,他只得流下委屈到泪水。
孟员外剜孟烟长一眼。
李穹光也不想白来:“孟伯伯,我也是,无处落脚。”
孟员外扶上萧老:“都先回家,等我回来,逆子带他们先回府去。”
萧老指着一头乱发的孟烟长道:“那谁儿子。”
孟员外嫌弃道:“我逆子。”
萧老笑笑:“这孩子还挺逗的。”
孟员外叹了口气:“也总是惹祸。”
萧老望到前方的马车:“这是要到哪里去?”
孟员外温声道:“今日去观水域,也约了观云大师,刚好路过寒山寺,骑马颠簸,怕您受累,便安置了马车。”
萧老有些意外,笑慈慈道:“孟郎真是考虑周到哇!”
孟员外扶着萧:“您哪里话,应该的,您请。”
好,好哇!
回到孟府,果然京城首富的家就是不一样。朝府中望来,香房花树,玉帘席室。丫鬟仆人更是几十个队,拖盘软糕,精品茗茶。吃的喝的用的全都自助。
孟烟长很首富,对两人道:“别客气,当自个家里一样,使劲吃,唉唉,在过来几个人来这伺候。”
李弯光上去抓来一盘粉嘟嘟的梅花晶糕,捏住一个一个就往嘴里送。
燕双飞嫌弃的瞧瞧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抬起一杯茗香品了起来。
孟烟长到屋里没见到徐氏。
问一旁伺候的丫鬟道:“娘呢,怎么没见到?”
丫鬟吱声道:“呃……夫人去庙里烧香了。”
“什么?又去了。”孟烟长大声,吓的丫鬟往后一躲。
燕双飞放下茶杯感觉有趣,李弯光却没停,吃空一盘又接一盘。
孟烟长为何会惊讶老妈上庙烧香,原因是那就不是个正经庙,与其说烧香,不如说烧钱。他娘性格哪哪都好,就是有这么个习惯,他们家他败家,老娘败财。
他也十分纳闷,娘不是戒了吗?
怎么又去,那庙肯定有古怪,平时他独自不敢去挑战少林寺,他朝身边两人一看,今日有仙有魔,他还怕球!
孟烟长端起一杯茶示意与燕双飞碰杯”。
燕双飞意义不明道:“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帮帮忙而已。
孟烟长把搭到燕双飞脖子,小声道:“燕哥,庙里有趣事,想不想去看看。”
燕双飞抿着茶,看他一眼。
孟烟长眯起眼睛笑笑。
李穹光也放下手中的糕盘,激动道:“我……咳咳……我也要去。”
热烈欢迎欢迎。
孟烟长开心一笑,又叫小厮:“阿文,把少爷的宝贝拿进来。”
李穹光好奇这宝物,燕双飞面上不显继续喝茶。
小厮拿出来孟烟长口中的宝贝,一件厚重的锦服,除了颜色扎眼,好像一无是处。
燕双飞摇摇头,李穹光伸手去摸还被孟烟长一巴掌打开了,说碰坏了怕他赔不起,李穹光哼一声。
有这两位小魔仙法术支持,没过多久,孟烟长就到了他娘来烧香的寺庙,寒山寺。
他们还没进门呢,就被一大批香贩子堵得死死的进不去。
“公子哟,买香吗?八折!八折!”
“九块九两把,只要九块九!”
“帅哥哥,买吧,绝品木香。”
“走过路过不错过,霸大师九代单传,保升官发财,仕途有望,家庭幸福,阖家欢乐。”
“蛇年大吉,巳已如意啊。买香送蜡烛,机不再失,失不再来。”
“蛇,各种小宠物,买它!保你祖宗十八代,代代发达,代代顺。”
今日不是逢年过节的这什么情况啊,孟烟长使劲往里挤。就算是蛇年大吉,这不是还没到呢嘛。
见燕双飞他们没过来,被人挤成肉夹馍道:“过来,挤啊。”
挤,想淹死在人海里。
燕双飞皱着眉,摇摇头,他实在很难理解孟烟长这个脑子。
还能有法力干不了的事。
由于李穹光御剑技术不行,他也跑去当肉饼。
这两个废物在做什么?
燕双飞双眼眯成一道缝,无耐无语的朝他俩勾勾指头。
刚好挤进一半,他俩还不情愿的抽出来。
燕双飞打一个响指,冷冷道:“真替你们的智商堪忧,站好了。”
呼———
还是法力好用。
他们三个进来后,就见香鼎那处围着一大堆人,对着人中间的什么人大声吆喝。
“好!”
“精彩!”
燕双飞眼神疲惫,觉得无聊,面向孟烟长:“就这,这有趣?”
当然不是啦。
孟烟长怕他走,拉着他的胳膊道:“看看呗,反正来都来了。”
孟烟长心里打鼓,细细琢磨。
今日他要把这骗钱的鬼,全部一网打尽,替娘解了这毒。
孟烟长让李穹光帮忙架人,他对这个李穹光印象挺好的,这人倒是乖巧懂事,等下山后给他一箱金子。
他们赶到人堆处,果然看见见人们围着一个人,还是个和尚。看和尚样子是在表演杂艺,这就有些奇怪了,即便是俗家弟子,也有些抛头露面了。
通常如下。
佛门忌杀生,普渡众生,修的来世转世轮回、涅槃重生、心灵纯净、灭除痛苦
道门除恶,替天行道,修的今生长生不老、心神合一、羽化登仙、拯救苍生!
只见那和尚舞刀弄枪,耍的大汗淋漓,围观的人更是大呼精彩。
孟烟长把人堆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他娘的身影。
突然听到上方楼台上的主持,观云大师笑呵呵拍掌:“喜欢我俗家弟子九华这段舞的,拿话本记下来,欢迎常来。不拜佛真的不要紧,有钱给个捧场,无钱点个香火,来一点气氛。鼓掌!
老和尚缓一口老气儿又道:“这孩子从小父母双亡,却命力顽强,对待不公的命运,勇往直前!我寺善良,舍他一方土地,决定将他勇敢的生命力普渡给到众生,教大家也在逆境反转,不度虚生。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好一出挂羊头卖狗肉。
李穹光挠挠脖子,这和尚串词了吧,还抢道门生意。
九华对着格楼上的观云唇语,假意像念咒符。
道:“师傅,我累了。”
观云阿弥陀佛道:“你没累,多挣些钱,现在世界这么卷,日后你下山了使钱地方可太多了。”
于是九华拿起大刀又是当当咚咚一顿乱耍,但真的累啊。九华疲倦道:“徒儿,真累了,万一一个不留神伤到自个了,咋整啊?”
观云平静道:“接着舞,伤到自己没关系,以后我替你超度,洗涤你邪恶的灵魂,使你涅槃。”
九华目光闪火:“此话当真。”
观云点头。
好!好师傅,徒儿一定给你一个机会。
“喂!人耍有什么意思啊。”
孟烟长实在看不下去了,什么玩意儿啊这都。燕双飞椅在楼壁看好戏,李穹光跑到四处看水缸小莲,数树上雀窝。
观云语收,望着楼下绵被男。
孟烟长的声音令人片刻宁静,纷纷为他让出一条道来。九华立在木台上,扶着锈刀也望向这怪异之人。
众目睽睽下,他的衣着怪异,喧哗与骚动全部涌向这个并非主角的他。
走近人堆,他从锦衣中一抓,朝天就是一撒,漫天钞票,纷纷飞落。人堆彻底乱了,疯狂沦陷地面。
又是一把,又是一把。
唉哟!
观云急的从格楼跃下来,精神的如同二八小伙。
观云一边对人群,一边关心这钱人道:“各位请先记下话本,此等善事,出自寒山寺,大伙尽管造书,费用我出,我佛慈悲啊。施主,楼台下风大,请上格楼。”
观云朝燕双飞他们一望笑道:“施主的朋友都请上楼。”
此时孟烟飞骄傲的如同一只威风凛凛的花公鸡,走在前面昂首挺姿。
风姿尽显。
人群的焦点目光已经投向格楼,木台上只剩九华一人,一袭寒风吹的他后背发凉。
孟烟长笑笑,捏紧衣服,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孟烟长故意问道:“方才,我说了句什么。”
燕双飞窃笑,这狡猾的狐狸。
台下众人仰首:“看人耍有什么意思。”
对啊,所以要耍人才更有趣味。
孟烟长哈哈一大笑,从衣服里又拽出来大把的银票,丢给观云大师:“师傅,我们想看耍人。”
这……
耍人,木台的九华如芒在背,望着观云。
见观云未应,孟烟长直接将衣服脱下给观云披在身上。
这锦衣里全是银票,沉甸甸的,散发钱香,香味迷乱。
“现在可以了吗?师傅,我的要求不过分,对吧?”
观云还是战胜不了诚实的身体,直接将衣服穿上,举起拳头,大喊:“合适!九华。话本也记上,今日无名富豪,捐寺五百万,我寺九华激动跳舞,大放异彩,”
九华握紧大刀,好好,这么干是吧
孟烟长拍拍观云的肩膀嘿嘿一笑:“耍刀太累了,不然……”
九华听的仔细,眼光变温,难道有反转?手中的刀瞬间底放。
孟烟长硬是将后半句长长拖道:“还是……拉磨吧,人拉。”
九华拿走下刀,刀峰凌厉,这个纨绔!
观云对台下的小和尚道:“把常施主捐的驴放生了,把磨运来。”
九华仔仔细细,耳朵听着,驴放生,那磨?老东西,这么整我了。
小和尚不知道主持这么干是为什么,只听话去办。
观云又追小和尚身后一句:“记住,拉到集市去放生。”
台下有人道:“已记下,寒山寺慈悲,牵驴集市放生,好事一件。”
半了片刻几位青年和尚拉着一个重重的石磨过来。
九华目光一直着那磨,直到送到他脚边。
九华抬头朝向格楼,观云使眼色让九华忍忍。
忍忍,忍个屁!忍过初一,也忍不了初二。
九华一拳将那石磨击碎,邪恶一笑。
“父傅,那就希望,师傅替徒弟洗刷罪恶,洗涤灵魂,让我涅槃重生!”
观云着急,这些话,哪能是这个时候用的。
见事无转机,观云对准墙角记录话本的人道:“不慌,先记话本,魔力少年PK我寺养生大师,决定房顶安锅,仙气少年以剑掌勺。”
记话本那人道:“这记得有些野啊。”
观云道:“不野,现在少年的精神状态,刚好符合。”
行吧。
人群吓的四散。
九华飞过来,燕双飞拎着他孟烟长跃到房上,又房顶。
李穹光御剑,因为没有掌握好平衡,直接将一个楼顶撞穿。
观云闹心了大喊:“我的歇山顶啊!”
燕双飞与九华对打,发现对方已是步佛,修为不浅。两人互拆,这次是坼别人家,燕双飞可谓是十分投入,不是穿飞一个洞,就是踩裂殿脊梁。
看着他们欲打欲烈,孟烟长也觉得事情要闯大了,开始怂包了。
凭良心先劝燕双飞道:“差不多行了,咱回吧。”
不可能!
九华瞪他一眼:“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想走,门都没有。”
孟烟长反驳:“那是有原因的,我娘经常拿家中的财物捐赠寺中,我气不过,只是想小小惩戒一下,哪能想你脾气这么大,不经逗。”
九华大怒:“逗猫逗狗听说过,逗人没听过,你是在逗我玩吗?”
我就单纯逗。
燕双飞劈来一掌,见孟烟长怂包样:“蠢货,你别后悔啊,正打兴奋了。”
孟员外扶着萧老下轿,还没进庙呢,就听见四处躲闪的众人。
这怎么回事,听起来打仗似的。
还是萧老眼尖,指着庙顶:“孟郎啊,那庙顶蹲着个鹰,还是个人啊?”
孟员外朝他指处随意一瞟,以为萧老眼花。
他抬头一看,额角青筋暴起。
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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