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舟的画架上,钴蓝颜料管被挤得扭曲变形。慕思然站在调色板前,指尖沾着刚混合的"抗抑郁蓝",突然听见身后小孩的尖叫——
"妈妈!果酱发霉了!"
穿公主裙的小女孩正抓着楚晚舟的特制颜料往嘴里塞,唇齿间已经染上诡异的青紫色。慕思然冲过去时,小女孩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她的脸:"姐姐…你眼睛在变色!"
镜子里,慕思然的虹膜正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与颜料成分发生反应的四叶草基因开始显性表达。
昨夜实验室,魏与其曾盯着她的虹膜扫描图出神:"你爸到底在你DNA里藏了多少彩蛋?"
慕思然用移液管戳他锁骨纹身:"肯定没你藏的多。"
他突然抓住她手腕:"要不要试试…"
移液管里的蓝色液体晃出试管,在桌面形成微型星云。
急诊室走廊,魏与其扯下跆拳道服内衬,浸湿后捧住慕思然的脸。
"别动。"他声音沙哑,"颜料含重金属。"
纯棉布料摩擦过她的眼睑、鼻梁,最后停在唇角。白色布料渐渐染成蓝紫色,却在脸颊处擦出意外的形状——四叶草的轮廓清晰可见。
"你故意的。"慕思然抓住他手腕。
魏与其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睫毛:"我故意的可不止这个。"
他卷起染色的布料,紫外线灯下显现出荧光字迹:
"当蓝色遇见紫色,记忆开始流动"——正是慕父实验室墙上的标语。
消毒水味混着颜料的苦杏仁气息。魏与其的拇指按在她唇角,力道刚好让颜料晕开成花瓣形状。慕思然发现他指甲缝里还嵌着跆拳道垫的橡胶屑,随着擦拭动作在她皮肤上留下细小的红痕。
小女孩突然从诊室跑出来,指着他们大喊:"妈妈快看!哥哥姐姐在画彩虹!"
眼科检查仪的显示屏幕上,慕思然变色的虹膜正投射出奇异图案——与气象站计算机的启动界面完全一致。
"不是过敏反应。"医生推着眼镜,"是…基因显影?"
楚晚舟突然挤进诊室,裙摆沾满颜料。她抓起慕思然的手按在验光板上,金色纹路立刻组成清晰的坐标:
北纬32°03′,东经118°45′——与算盘珠投影相差1分,正是通风井正上方。
"你妈当年不是车祸。"楚晚舟用画笔在地面速写出隧道结构,"是被定向声波武器击中,记忆进入休眠…"
魏与其突然夺过画笔折断,墨汁喷溅在墙上形成DNA链图案:"所以颜料是载体?"
红色警示灯突然亮起。魏与其用身体挡住慕思然,染色的跆拳道服内衬缠住两人交握的手。楚晚舟的画笔在警报声中继续挥动,将整个诊室墙面变成气象站的立体地图。
小女孩踮脚把"果酱"抹在魏与其后颈:"哥哥变蓝精灵啦!"
紫金山顶的夕阳将三人影子拉长成基因链。楚晚舟掀开伪装成岩石的入口,里面是——
直径三米的玻璃柱体,浸泡着与然宜一模一样的克隆体。
"记忆备份。"楚晚舟的画笔轻敲柱体,"你爸的终极保险。"
慕思然的变色虹膜突然投射出全息键盘。魏与其扯下染色跆拳道服缠住控制台,布料上的四叶草痕迹恰好覆盖启动键。
"生物认证通过"的机械音响起时,克隆体的眼皮剧烈颤动。楚晚舟突然用画笔刺向控制面板,颜料在空气中凝固成箭矢形状——
"住手!"魏与其的飞踢击碎画笔,颜料溅在克隆体面部,瞬间被吸收。
警报声中,魏与其将慕思然推向出口。他的染色内衬在风中展开如旗帜,露出背面用荧光颜料写的遗言:
"若见此讯,我已不在。但爱会随四叶草重生。"
克隆体突然睁眼,瞳孔是与慕思然相同的金色纹路。
山脚下,小女孩正用"果酱"在墙上涂鸦。她画的简陋四叶草在月光下渐渐变色,最终形成与慕思然虹膜完全一致的纹路。
而楚晚舟遗落的调色板上,所有颜料管都印着同样的编号:B-107-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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