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陶观棋的公寓离学校很近,天色还没有亮,暗沉沉一片时,他就背着书包走了,慢悠悠走在路上,还从街边熟悉的摊贩处买了两个烧麦。

热乎乎的烧麦吃在嘴里还有点烫,他不自觉张开嘴散热,嘴唇被烫得发红,隐隐约约露出红色的舌尖。他生得白,却又红的红,身板也不似男孩的壮,反而很秀气,柔软却又透着坚韧。

陶礼在私家车上,无意间看到了他,看的时间有点长,在陶观棋扭头时,哪怕知道车窗是单向的,但还是默默转过了头,心脏浮浮沉沉。

陶观棋认得那辆车,走到校门口时,还特意停下,等着陶礼。

见到他时,在那双黑透透的眼眸下,陶礼脑海中又想起,那不平整根根带着梅花尖尖的手指比划,他被人说了两遍胆小鬼。心中涨起了气,这气来的不明所以,堵的心里很不舒服。

“哥,早。”陶礼打招呼,语气透着生硬。

陶观棋比划着手语,露出酒窝:早上好。

两个人并肩走着,无声的氛围在周围弥漫,陶观棋是个哑巴,陶礼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只有高中早晨的太阳散在他们身上,陶礼落后半步,目光无意识落在矮他半个头的陶观棋上,他的头发被晨光照射,呈现出营养不良的咖色,浅浅淡淡,融入光中。

两人分别为平行班和实验班,虽然是同一年级同一楼层,但在为“凵”字形的教学楼下,一个在左边楼,一个在右边楼。两个人理所应当地分离,沉默地走向不同的楼梯。期间,陶礼回头,看到陶观棋无声的背影。

他们本该如此,如同一条相交的线,在以家庭的交点下,延长,远离。

刚到教室门口,陶观棋就被楚楠拉住,楚楠指着对面楼层,还在走廊上的陶礼,不可思议地问:“我没眼花是吧,你是和他一起来的?”

楚楠的表妹是个聋哑人,因此他会手语,能够和陶观棋交流。也算是缘分,他和陶观棋从初中起就一直在一个班。

楚楠在初中刚开始时,其实和陶观棋不熟,陶观棋虽然是哑巴,但他人漂亮,性格也开朗,还能通过笔纸交流,在班级里很受欢迎,大家对他都很好。变故发生在初二,陶观棋肉眼可见的瘦了,那双黑透透的眼眸无光无神,默默不语像个阴暗小蘑菇。也不爱和同学们打闹了,班级里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他,他却只摇头。

于是,就派出了会手语的他。委以重任的楚楠,也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和陶观棋成了好友。

陶观棋无奈笑笑,指甲盖被啃得凹凸不平,显得指头圆润可爱,根根葱白手指比划着:在校门口遇见了,顺了一段路。

楚楠松下一口气,他很不想让观棋和他们接触,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他们带给观棋的只有痛苦。

那个阴暗潮湿的小蘑菇,好不容易才从角落里钻出来。

……

一个月过去了,刚结束了一次月考。

这期间,见面时陶观棋会给陶礼打招呼,但除此之外,接触很少。他们又回到了从前那般。陶观棋没再回过陶家,也没再拉住过陶礼的衣角。

陶礼偶尔会透过那长长的距离,看向对面教室,在一个个漆黑的头顶中,试图寻找到陶观棋,但都没成功。距离太远,教室的窗户反光,大家都穿着校服分不清……诸多原因。

但,身为班长的陶礼在办公室帮忙时,看到老师桌面上的所有班级月考成绩单时,忽然像是握住了什么线头,他的心在轻轻用力,想拉过来什么。

他偷偷翻阅到了陶观棋的班级,在密密麻麻的人名里,这次终于找到了陶观棋。

……

叩叩叩——

公寓门被敲响,此时陶观棋刚从浴室出来,一身水气还没来得及吹干。由于在门口安装了监控,他从桌子上摸起手机看监控画面,在黑白的画面里看到了——陶礼。

陶礼还穿着未换下的黑白色校服,深邃英俊的五官蒙在低画质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手中拎着保温盒,看起来又是放学后奉母之命来看望关心一下他。

他眨眨眼,露出一个笑,将房间浅浅收拾一下,在客厅明面上故意摆好成绩单和英语练习题,保证来人一眼就能看到,这才去开了门。

陶观棋穿着简单的浴袍,露出白嫩嫩的胳膊和小腿,身上的水珠泛着光,让他显得晶莹剔透,就这样从门中,忽然出现在陶礼面前,他没露出过往的不悦表情,只是柔软的笑着,露出酒窝,仿佛很期待陶礼的来到。

陶礼目光快速扫过他那露出的肌肤,最后落在他湿漉漉的面庞上,淡定地说:“我妈炖了猪蹄汤,很有营养。”

陶观棋点点头,让他进来。

陶礼熟络地将保温盒放到客厅上,然后对上陶观棋的眼眸,愣了下,问道:“有吹风机吗?”

陶观棋眨眨眼,摇头。

陶礼不再过问,默默记在心上,忽然注意到那摆放明显的成绩单和英语题上,他视线垂在上面,那些红红的数字敲打着他,让他开口:“英语看起来很差。”

大概由于陶观棋是个哑巴的原因,他英语格外的差,其他科目不出众但也算得上够看。

闻言,陶观棋做出了个委屈的表情,湿漉漉的睫毛眨动,抿嘴,那双被啃得凹凸不平的手指比划:

英语好难的,根本记不住。

“我帮你吧。”

陶礼依言说出了陶观棋想要的结果,对于品学兼优且自知亏欠名义上哥哥的好学生,这点小难题他还是会帮忙的。

于是陶礼给张媛打过去一个电话,说陶观棋英语成绩不太好,刚好周末了,打算留在陶观棋这里帮他补补课。在陶父面前装模作样的张媛自然和颜悦色地同意了。

陶礼挂了电话,顺势坐在了客厅边,随手翻动起了那些练习题,红色的X几乎覆盖了每一面,陶礼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在心里评估着他的水平。

忽然,一滴水珠落到了红X上,晕染开一片红色。

陶礼这才发现陶观棋不知何时离他特别近,弯着腰凑近他,那宽松的睡袍垂下,露出白皙瘦削的锁骨,往下的阴影里隐约可见轻微的幅度。

偏过头,垂直落入一双黑透透的眼眸。

陶观棋笑了,带着明晃晃的恶劣。灰狼终究是剥下了伪装的羊皮。

清凉水珠也滴在了陶礼的面上,清香在一瞬间放大,温热覆盖在他的唇上。陶观棋又一次吻住了他。

在将要离开时,陶礼一把拉回了他,陶观棋错愕地坐在了陶礼的怀中,被用力扣住了腰。瞪大双眸的一瞬间,阴影覆盖上来。陶礼不只是那般轻描淡写的一吻,在他愣神时,无师自通地撬开了他的唇。

很奇怪的感觉。陶观棋哪怕就是故意这么对他,带着引诱,带着蛊惑,但也从没想过这件事会真的这么发生。

他和他名义上的弟弟,在接吻。

他吓住了一般,任由那外来者的摆动他。陶礼和他都没闭眼,陶观棋呆呆地与他注视,清清楚楚地在这位弟弟的眼里,看见了对他的复杂**。

有纵容,有妥协,但还有更复杂的,似乎想将他一口吞下的炽热,以及似乎在埋怨在证明,他不是胆小鬼。

陶礼吻得很重,凶狠地侵袭,在陶观棋快踹不上气来时,狠狠含住他的上唇吸吮,吐出来时,唇片红亮亮的,才慢慢抬起头,放开了他。

陶礼没说话,依旧紧紧扣着腰把他按在怀里,眼里无端带了笑。

陶观棋喘着气,上嘴唇酥酥麻麻的,感觉肿了。忽然觉得那个笑是一种嘲笑,是在嘲笑他这个本该存心勾引的人,反而青涩得招架不住。他瞪圆了黑眸,真像只怒气腾腾的猫。

然后恶狠狠地又凑上去,报复性地咬住了陶礼的上嘴唇,留下一个深深地齿印后,这才退开。

陶礼不觉得他这是报复,只觉得还是在勾引,于是顺着他松垮睡袍的衣领,他探进去手,在陶观棋被摸得鸡皮疙瘩下,抚摸到了那之前阴影下的轻微幅度,薄薄的一层软肉,他用手指将其聚隆起来。

陶观棋皱着眉,被动得受着。这是他的目的,他想要眼前这位好学生和他这位哥哥厮氵昆,还想要,当着那荒唐的父母前厮氵昆。但,没想到,这个过程他牺牲的似乎有点大。

陶礼将他睡袍彻底扯下来,暴露在灯光下,那一具白得亮眼的身体,少年身体很薄,轻盈的骨感,不似男性的壮,也不似女性的柔,那是一种匀称的美,在他的抚摸下,该白的地方白,该红的地方红。

哪怕有些难受,他这位可怜的哑巴哥哥也只能无力地张开嘴,无声地喘息。

陶礼印着齿印的唇启张:

“哥哥,为什么gou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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