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村小学读书时,毛老师是校长,他教语文课,外号“钢板硬楞”。
钢板硬楞这个外号,是后来表弟张油取的,这外号的由来,源于毛老师打学生下手没轻没重,比较狠。
一次他惩罚学生,一竹鞭打在表弟张油头上,把张油脑袋打出了血,于是表弟就给他起了“钢板硬楞”这个外号。
当时村里的学生很多,那些高年级的学生,看着感觉和大人似的,好多学生感觉没有一点学生气,倒是有点土匪的感觉,匪里匪气。
我学前班读完,升入一年级,班主任就是毛老师,他还是校长,给大家带语文课。
当时的老师基本都不固定,也稀缺,毛老师不仅给大家带语文课,还带自然课、社会课、思想品德、体育课等等,下课时去敲那挂在屋檐下的铁铃,也是他,身兼数职,毛老师还是比较忙的。
说实话,毛老师教书还可以,挺不错的。
虽然他爱打人,下手狠,把我下巴给磕流血,把表弟张聪的头给打流血,但印象里他好像从来没打过女生,这一点还是值得表扬。
不像他犯错误,调走后,来的另一个毛老师,男女都打,下手并不比毛钢板轻多少,一直是我童年的心里阴影。
毛老师上课能学到许多东西的,他比较严厉,所以课堂上没人敢捣乱,都认真听,就能学到一些东西。看来老师严厉一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毛老师教大家查字典,他厉害程度到,可以说出要查的那个字在字典的多少页,学生翻到那页果真不差。
当时母亲给我买了一本小小的,厚厚的,新华字典,可人小不懂的爱护物件,母亲给买的新字典,用不多久就掉页。
母亲就用针线和布给纳上,而我嫌弃修好的字典,又土又丑,土得掉渣,就再也不往学校拿。
课堂上,毛老师会给大家讲一些故事,学生最喜欢听他讲故事,他讲的故事,很好听,很有趣。
他给大家讲过少帅张学良戒毒的故事,还讲过双字“囍”的由来,还讲鬼故事,听的人入迷。
课堂上,他还会让同学之间互动做游戏,挺有意思。
毛老师的缺点就是,生气时打人比较狠,教训调皮学习不好的学生,这也没啥可说的,唯一不好就是下手没轻没重。
我读三年级时,传闻他和教学前班的玉老师发生不正当关系,被人贴了大字报,他老婆跑到学校打闹一场。
那天同学们都在上课,教室外传来妇女撒泼的打骂声,大家都好奇的想往外拧头看啥情况,被教室里的老师呵斥住,让大家安静上课,不要管闲事。
但大家还是清楚的听到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哭闹打骂声:“我穿着这衣服,裤子是你买的,我脱下来还给你,我不要你这臭东西……”
然后就是传来毛老师,又羞又怒的制止和拉扯声。
那时大家思想观念还很保守淳朴,民风纯正,没有现在这么开放,男女关系都不是啥问题的混乱年代。
所以当时,毛老师和玉老师这种不正当男女关系被暴露,影响狠恶劣,很不好。
毛老师有编制,是正式老师,被调走去了别的地方教书。
这种事双方都有错,触碰了高压线,可这种事对女性却是很不友好,很残忍,从古至今都是。玉老师在学校肯定教不了书,回了家。
高中的一个假期,我回到老家,重走上学路时,遇到毛老师在车路旁的地里挖地,一棵柿子树下,他累的正坐在锄头把上休息,喘着粗气。
看着毛老师的身影,明显能感觉到他老了许多,不像以前在村里学校,给学生教书上课那样有精气神,有力量了。
如果不知道他以前是老师,是校长,还真就以为,他就是挖了一辈子地的农民。看来只要拿起锄头在地里忙碌,人和人的差距并不大,人人平等。
出于礼貌、尊敬,我尴尬的喊了声:“毛老师好。”
毛老师估计也没认出是谁,但他心里还是知道,肯定是曾经教过的某位学生。
他就大声问到:“你在镇上白塔读高中,高中这周放假了?”
我心里在想:“我已经在城里读高中了好不。”看来彼此并不怎么了解对方,都是胡乱的搭话。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复,然后低着头往家里走去。
教书育人为人师,应要洁身要自好。
虽严厉、下手狠,都可理解人脾气。
岁月纯、风气正,奈何不慎走错道。
丑事传、难转身,身败名裂方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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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钢板硬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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