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初二两年,谢老师给我们班代数学,他还是3班的班主任。
教这一届的数学老师有两个,分别是谢老师和刘永老师。
谢老师代(1)班和(3)班的数学,刘永老师带(2)班和(4)班数学。
他俩年龄相仿,都很年轻,应该是刚出大学校门不久的学生,长得都挺帅,但感觉刘永老师要比谢老师更帅,更有气质,更稳重。
刘永老师个子哥哥的,体型偏瘦,留一头乌黑长发,平时不苟言笑,给人高冷帅气之感。
而谢老师个子中等,一头浓厚乌黑的长头发,平时嘻嘻哈哈,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的喜乐之感。
比如谢老师走路,走着走着他突然一回头,并把脚后跟往后一勾,然后帅气、神经质的摆头,看向锃亮的皮鞋,之后头一摆,又面带笑容,走出潇洒魔鬼的步伐。
有同学看见,就背后模仿他的样子,一群学生笑的不亦乐乎。
谢老师不训斥打骂学生,还经常说一些令人发笑的话,比如他上课,班里的同学听不懂,课堂反应不太好。
他就苦笑的说:“看你们一个个迷迷瞪瞪,坐那一动不动,像一个个瓷佛、瓷锤……”
同学听后就都发笑,也不觉的谢老师在骂大家。
而谢老师,看向笑的开心的赵云同学,说到:“你笑啥闷,笑滴那么欢,就是说你尼,还笑,你就是个瓷锤,哎!不对,应该是铜锤,那三国赵云用的不就是铜锤。”
大家笑的更开心了,于是乎赵云,因为在谢老师的数学课笑了一下,就无缘无故得了“铜锤”这样一个绰号。
班里的英语课代表灵同学,因为近视带了一副眼睛。
班上带眼镜的人很少,好像就灵同学一个,一节数学课上,谢老师就在课堂上说到:“带眼镜的同学,应该去打乒乓球,你看那乒乓球转的多快,你眼睛不停看球,眼珠就不停转,肯定不会近视。”
同学听了又都大笑,谢老师见大家笑,以为是在质疑他,便严肃的说到:“诶!你们笑啥,我说的是不是真滴,又不是哄你们。”
其实大家发笑并没有不相信他,质疑他的意思,笑只是单纯觉得好玩有趣。
不过人家谢老师说的真有道理,班里这些爱打乒乓球的同学,没有一个戴眼镜。
谢老师教学质量不行,所教的(1)班、(3)班的数学成绩一塌糊涂,比人家刘永老师教的差的远。
两个班的数学都不好,谢老师作为任课老师,他是有责任的。
其实谢老师应该也苦恼吧,于是他当着学生,说了句名言精句:“娃是个好娃,就是智商把娃给限制住了。”
课后,大家经常引用他的这句名言开玩笑,笑的是不亦乐乎。
一次午自习,他在一班布置完作业,转身就去三班。
我看谢老师走出教室,不知道是那根神经搭错了,脸一拧冲着玻璃做鬼脸,当时我坐在窗子旁,玻璃是那种带花纹看不清人,但能看清影子晃动的玻璃。
结果谢老师经过外面,隔着窗户看见了张牙舞爪的影子,人家就杀了个回马枪。
我看谢老师折身返回教室,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截、慌了神,心想这下完犊子了。
我赶紧坐好、低着头,做出一副认真做作业的样子。
谢老师进了教室,并没有直接指名道姓的让我站起来,只是生气生硬的大声问到:“刚才谁在那张牙舞爪的。”
胆小怕事,比较怂的我,哪有勇气站起来承认,我就低着头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教室里一片安静,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突然谢老师却噗嗤笑出了声说到:“莫小新你不站起来,以为大家不知道是你干的,大家说,他刚才那样做,像不像个神经病。”
原本严肃的批斗气氛,结果让他这么一说,全班同学都笑场了,而我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种敢做不敢当的罪恶感,让我羞红了脸。
升入初三,校长估计是一看谢老师这教学水平不行,就把他给换了。
他跑去给初一教生物,让老教师赵老师给新班级带数学。
同学们都感谢赵老师救了大家的数学,如果最后还让谢老师教数学,恐怕好多学生数学就废了。
后来听说,谢老师还去白塔中学教书,其实不是代课,是去当宿管去了,后来又回到乡上的学校,不知带什么课。
一次我去学校接妹妹放学,发现原本不带眼镜的谢老师,此时竟然带了一副眼睛,倒挺斯文,头发还是那么乌黑浓厚,看着好像感觉更年轻了,脸上依旧带着喜庆的笑容,走路还是那魔幻的步伐。
谢老师就是这样一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自带喜感,但教书很差劲的“好老师”。
毕业离开学校多年以后,有人这样为谢老师吟诗一首:
谢客凭轩吟今往,
中有万里之长江,
学过邯郸多少步,
好鸟共鸣临水树,
快桨追风摇急橹,
乐极哀来月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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