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强体健乐无忧,患病方知身是苦。
疾病时时需药物,衰迟处处少交友。
无病呻吟装忧愁,多来医院仔细瞧。
人间冷暖在此地,情义之字此刻显。
冷若三伏地狱寒,暖如三冬炉中火。
无情流水多情客,有病无财莫进来。
下午父亲带我去县医院办了住院手续,因为有熟人提前打招呼,很顺利,骨科病房很紧缺,于是我被安排在了病房外,过道的一张病床上。
医院狭长的过道,我这样的病床还不少,看着躺在床上的病人,基本都是一脸愁容,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连陪伴、陪护的人,都愁容满面,似乎陪伴的人也得了病。
父亲从大伯家带来做的饭菜,是大半盒米饭还有一些菜。
饭菜是三表姐和姐夫来大伯家看我,三表姐做的,父亲用勺子喂我,他以为饭多我吃不完。
没想到我吃的干干净净,还有点没吃饱,父亲笑着说道:“你真厉害,我还以为拿多了,你吃不完,你怕是饿了,这么能吃。”
其实那应该是我在长身体,父亲他就是这么憨笨。
当天下午,富强叔的父亲,也就是我叫爷爷,来医院看我。
爷爷看见我睡在过道的病床上,而医院里医生有爷爷的熟人,爷爷就去找那熟人聊天,第二天,我就被安排进了病房里住。
由于我受伤,牵扯到学生之间的纠纷,学校和家长以及有关部门共同进行协调沟通,需要父母去学校。
父亲第二天就坐早班车回了老家,后来听母亲告诉说,对方赔偿了一千多块钱。大家都是农村人,家庭条件都没多么好,父母好说话也没有纠缠。
大伯每天都来医院看我,病房里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夫妇,是男人腰椎间盘突出,疼的厉害在这里治疗,她女儿有空也会来看看他们。
我比较内向话少,与他们很少说话交流,只有他女儿来了会问我一些话,问我家是哪的?上几年级了?多少岁之类的问题。
其实每天基本没有我的药需要打,所以我一天躺在病床上什么也不干,闲着无聊发呆,闲着无聊,我就一直在想,同班同学,他(她)们怎么样了。
由于当时是夏天,我胳膊打着石膏,裹得紧不透风,手里面出汗起了痱子,都把皮肤泡溃烂了,发出一股酸腐臭味,医生查房时发现,便开始给我打吊瓶。
大伯过来看我在这一天也没啥事,便说:“这离家近,晚上回去睡吧!”
于是每天晚上,我都回大伯家睡,第二天一早又来医院,进了病房那一对中年夫妇也在病房里面。
推开门,我坐到床上,大伯对那女的说:“晚上你可以睡这床。”
不知是大伯没说清,还是对方听岔了,只见那女的立马厉声,大声的对我们说:“我们晚上没睡你们床,谁睡你们的床了。”
我一脸茫然,大伯笑着说:“不是大妹子,我是说我们晚上不睡这,床闲着也是闲着,你可以睡这里休息。”
那女的明白了大伯的话,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
我在医院也就待了五天就出院了,出去在大伯家待着,大伯一天早出晚归的干活,所以很多时候,是我一个人待在家里。
在大伯家里真是无聊,只有一台电视机可看,还是老掉牙的黄河牌黑白电视,只能看两三个频道,待在家里无处可去,我感觉都快待疯了。
回到大伯家,商县的奶奶过生日,大伯需要过去看望奶奶。
那个奶奶是我爷爷堂兄弟的媳妇,血脉的联系,使彼此很亲。
奶奶以前是国家干部,有身份有地位,现在上了年纪退了休,以前帮衬过我们这一边,所以有事大伯就会过去看看。
大伯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家,没人做饭。
大妈、堂哥、堂姐都不在家,而我胳膊打着石膏也不能做饭。
大伯担心我吃不上饭,便给同在县城的三表姐打电话,让三表姐接我去她那待一天。
三表姐是大姑的女儿,在县城里租有房子,三表姐就上来把我接到她那里去。
大伯家当时还住一租户,是老家村里附近的熟人,是一对年轻夫妻,男的在保险公司工作,女的在服装店上班。
当天大伯走后,到了早上饭点,我在厨房费劲的准备着,那租户男主人过来,让我去他那吃,说做有我的饭。
我不好意思,可人家真心实意且很热情,又都是老家的熟人,于是我就去了他们的小房子吃饭。
早饭吃的是玉米糊汤,他媳妇炒了四个菜,三个人就围在小桌子旁,不说话的安静吃饭,能清晰听到喝玉米糊汤,吸吸溜溜的声音。
到了中午,我无聊的在后面房间看电视,忽然听到院子有人大声喊叫我的名字。
我急忙起身向外面跑,跑到客厅就听见有人在不停的敲铁门,我赶紧打开门,只见三表姐拉着一小女孩站在门口。
隔壁住的新建叔笑着骂道:“你个狗东西,在屋干啥呢,你表姐在外头敲门喊你,你都不开门。”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我…我没听见。”
表姐领着我,打了一个出租车去了她住的地方。
三表姐只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去老家玩的时候我见过一面,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所以我只知道彼此之间有亲戚关系,这算是第一次真正的见面吧!
大家还并不太熟悉,加上我和父亲一样木讷、寡言少语,所以我和表姐很少说话交流。
到了表姐家,正是中午人犯困的时候,表姐见我嫣嫣无精打采,就指了指旁边一个小房间里的床说到:“你姐夫跑车还没回来,你要是困了,就躺那睡吧。”
我就躺到那张小床上睡着了,房间有人说话,还有碰到椅子响动的声音把我惊醒了。
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快两个小时,姐夫见我醒了,笑呵呵的看着我。
我还是第一次见姐夫,心里有点害怕,胆怯陌生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姐夫,甚至不敢去看他。
姐夫也没问话,只是笑呵呵的打开电视,并且把遥控器递给了我说到:“你想看啥自己调。”
于是我就坐到电视机前,认真看起了电视。
姐夫对表姐说:“多做一些好菜,我下楼去买啤酒。”
姐夫出门时,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拉开门时也看了我一眼,依旧笑呵呵的说:“你坐那看电视,一会儿有亲戚朋友来,我下楼去给咱买点东西,让你表姐给咱们做好吃的。”
到了饭点,表姐做了**个菜,把桌子摆的满满的。
房子比较小,客人也都来了,姐夫忙着招呼客人,热情而又厚道,小房子显得空间局促,但很热闹,很有人情味。
那些客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应该都是姐夫这边的亲戚朋友。
性格内向,胆子小的我也不敢瞅他们,我依旧静坐在床上看电视。
大家都在桌子周围坐下,姐夫笑着叫我也过去,我瞅着电视说:“你们吃,我看电视,一会我吃点饭就好了。”
姐夫说到:“哎呀,你快来,快来塞……”
姐夫叫了我三四遍,我依然坐在床上看电视不过去,其实我害怕生人,嫌坐在桌子哪里,不自在,不舒服。
我有点不合群,性格有点孤僻,可姐夫觉得他们都吃菜喝酒,不叫我过来吃喝,不合适,姐夫非要把我也叫过去。
姐夫起身走过来笑着,把我拉了过去,我要是再拒绝,不过去就是不识好歹,有些不识抬举了。
毕竟我只是性格内向、胆小、怯陌生人而已,我又不傻、不蠢。
我局促的坐在他们旁边,只顾吃表姐做的好菜,姐夫热情厚道的招呼亲戚朋友吃菜喝酒,气氛很热闹。
到了傍晚,我和涛涛表哥去城里大伯家,涛涛表哥是二姑的孩子,当时也在表姐家。
姐夫和表姐带着女儿萌萌,送我俩到楼下,望着夜幕下的县城,我感觉是既陌生又新奇,小县城夏日的晚风,吹得人格外惬意。
我和涛涛表哥坐公交去了城里大伯家,由于我几乎没进过县城,对大伯家在哪,只有个模糊印象,而表哥也没去过大伯家,他还靠我带路。
结果公交车开到终点了,我俩还坐在公交车上一动不动,司机从后视镜一看说到:“你俩还不下车,到终点啦!”
我俩急忙,尴尬狼狈的走下车,涛涛表哥笑着说到:“你记不记得大舅家,别把我带丢了!”
下车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城里马路和商铺都亮起了灯,我心慌慌的望四周的环境。
当看到邮政银行和桂花路时,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样我就能找到大伯家了。前几天去教育局办事路过这里,记住了这里。
多年以后,我回头看县城,感觉它小的可怜,闭着眼睛都跑不丢,只因当时自己没进过县城,年纪小没见过世面,才觉得县城好大。
到大伯家时,大伯已经从商县回来,我感到累就进了堂哥房间,只听见涛涛表哥在和大伯说话,隐隐约约听见好像是向大伯借钱。
涛涛表哥是大伯的外甥,大伯说:“好么,我去给你寻。”
大伯走向了自己的房子,应该是给表哥找钱去了吧。
三姐夫很早就出社会打拼闯荡,自己买了车,并认识了三表姐,一块努力结婚生小宝宝。
他们在我读高二时,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姐夫为人厚道,勤劳,聪明。
姐夫、表姐共同努力,拥有自己的大房子、大车子,我在心里很敬佩,羡慕,崇拜他们,觉得姐夫是吾辈之楷模!
后做打油诗为念:
相夫教子淑贤德,洗衣做饭贤内助。
世间有尔无他求,只愿携手共白头。
海盟山誓藏心内,平淡如水是生活。
一世良缘同地久,百年佳偶共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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