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快生日

事后,徐佑颤抖着套上衣服,不管怎么遮挡,裤子中间的裂缝都清晰可见,要是被别人看到就完蛋了,她脱下外套系在腰间,小步快跑回房间,所幸路上没遇到任何人。

陈长信站在门口看着她狼狈的背影,用纸巾擦去手上残留的液体,他现在心情很好,寡淡无趣的生活重新变得有意思起来。

浴室里,徐佑仔细擦拭着身体,男人还是留手了,这回她身上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陈长礼应该看不出来,她长舒一口气。

徐佑内心怒吼:老天爷,我把你当爷,你真把我当孙子了。

她发现自己不能“炫耀”,即使在脑海中也不行,不能说自己过得不错,更不能感谢上天,但凡感慨日子过的还不错,就会有坏事降临将生活碾个粉碎,反过来诅咒立刻失效,如果抱怨会更惨,哭着求饶也没用。

徐佑得赶紧离开这里,有陈长信这颗定时炸弹在,她是不会有有好日子过的,一旦陈长礼知道这件事情,最后吃苦的还是她,徐佑庆幸自己没在犹豫时武断联系许木晗。

陈长礼回来时,徐佑已经清洗干净,她和陈长信对视一眼,两个人连招呼也没打。

反倒是陈长礼从进门开始一直在说个不停,吐槽自己后悔去了,说是接风派对,倒不如说是攀比大会,比事业、比婚姻,一群人恨不得把银行卡余额、手机联系人、□□等挂在身上,好证明自己见多识广、富贵显荣,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什么世代簪缨,事实上祖上都是贫农,这才过去几代?我不是说农民不好,实际上劳动人民是最值得尊重的,但他这种发达忘本的样子真让人讨厌,一场派对下来我对老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他都能乐呵呵听下去。”

徐佑接过他的风衣,静静听着,陈长信坐在一旁,偶尔听到出格话时,才及时出声打断他的抱怨,陈长礼撇撇嘴,拉着徐佑回房间了:“那我回房间和佑佑说。”

陈长礼在徐佑旁边像个机关枪“噼里啪啦”一通输出,等他说累后,徐佑抓住机会迫不及待催他去洗澡,眼前的男人吵得她耳朵疼。

“马上去,马上去。”话是这么说,男人却往床上一躺。

徐佑赶紧把他拉起来,“你从外面回来没洗澡不能躺床上。”

男人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老老实实站起身,提出要徐佑帮他洗。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洗。”

“我累~”男人眨眨眼,自以为很萌地撒娇:“帮帮我嘛。”

我又不是你妈,再说就算是妈妈也没义务帮你洗澡,徐佑在心里吐槽道,见到男人又要躺下去,她只能拖着他去浴室。

陈长礼心里美翻天了,其实他没这么累,但厚脸皮能让徐佑帮他洗澡,他站在徐佑面前,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快乐于自己又发现一个新技巧,主动让徐佑拔了个干干净,他挺起胸膛努力收腹,向女人展示自己的胸肌和腹肌。

“你叉腰干什么?”徐佑一脸疑惑。

“老公肌肉线条好看吗?”

“一般,”这是实话,徐佑对薄肌无感。

正开屏的陈长礼如遭雷劈,半响他不可思议道:“你胡说,难道你嫉妒我?”

“你是不是把脑残粉误当成蛋白粉了,我嫉妒你?我之前肌肉练得比你大多了,”徐佑指指已经放好水的浴缸,“赶紧进去。”

陈长礼刚要反驳,回想起以前的徐佑,好像也没错,委屈巴巴走向浴缸,刚踏进一只脚,顿时发出声惨叫。

“卧槽!”

“怎么了?”

“这水太烫了!”

徐佑看了看男人泛红的脚背,深感抱歉,她一边安抚陈长礼,一遍伸出手探水温,热气腾腾的水面泛起波澜,“水温还行?我还特地加了点冷水。”

陈长礼欲哭无泪:“还是好烫。”

最后,徐佑重新加了冷水,多一分说烫,少一分说冷,左调右调,终于调到陈长礼满意的温度,男人舒舒服服仰躺在浴缸里,薄薄的雾气笼罩他的面容,忙了一天,回来舒舒服服洗个澡,老婆还在身边服侍,多么惬意的人生啊。

“老婆你要好好珍惜我,”陈长礼一脸得意感慨道,“你老公也算圈内抢手结婚对象。”

徐佑冷哼,她知道陈长礼身边大部分都在忙事业,着急结婚的不多,心想这家伙又开始自恋起来了,她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唉只可惜我已名树有主,我说我们没分,他们还不信,我要不多发发我俩的朋友圈佐证一下?”说完这话他自顾自摇摇头:“还是低调点好,这年头男人的嫉妒心强得很。”

“早知道就带你去了,”陈长礼看上去十分遗憾。

真去了你又不高兴,徐佑回想起之前陪陈长礼去参加聚会,遇到他朋友要了自己微信,准确来说是朋友的朋友,徐佑出于礼貌给了,陈长礼当场没说什么,但回去后上蹿下跳,时不时就要检查他们俩有没有私下联系,闹得她半个月都不得安宁。

男人话锋一转,“何远今天问我们俩还在一块吗,”徐佑一脸疑惑,陈长礼继续道:“你不认识他,初中时他突然跑加拿大去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在国外见到他,结果今年回来了。”

“我告诉他我俩好着呢,他对你特别好奇,说老贺时不时提我俩,”他转过头,眼中盛满笑意:“还说要等我们俩的结婚请柬。”

徐佑面色一怔,手上动作放慢,陈长礼脸上的笑容微微变淡,“我答应他了。”说完伸出湿漉漉的左手,搭在女人手背上,徐佑感受着手背传来的温度,她不敢看男人的脸,两人都没再说话。

深夜,徐佑睡不着,她瞪着天花板发呆。

“我是真心的。”

男人突如其来的呢喃声吓她一跳,她侧过头,月光撒在他脸上,为他披上一层无缝的白纱,看上去神圣又静谧。

要是我们第一次不是那么难堪就好了,徐佑心想,要是你的控制欲再低点就好了,要是我们之间没有你哥就好了,可是哪有那么多要是呢?地下室的求饶哭泣声、过去身上纵横交错的红痕、大腿深处的纹身,甚至几小时前她还在他哥哥身下,这些不堪和屈辱都是真实存在的,甚至以后还会反复上演。

徐佑有时候是觉得自己个白眼狼,陈家养大自己,起让自己读书,自己却不能付出同等的回报,有时候她又会为自己感到委屈,男人压在她身上时,她想过要与他们同归与尽,当兄弟俩披上人皮的时候,她又会心软,质问自己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想想他们对她的好,做人要知足常乐不是吗,这些想法在她脑海中轮流上演。

深夜容易胡思乱想,徐佑打了个哈欠,睡意涌上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思考令人痛苦,离开这里离开他们,就再也不会有这些烦心事了,她决定了,不管陈长礼对她多好,她都要离开他身边。

徐佑的生活被掰成三瓣,最大的那瓣是陈长礼的,稍小的属于陈长信,末了才属于自己,她每天胆战心惊,生怕陈长礼察觉出异常,偶尔陈长信下手狠了,男人丢施舍她几支祛疤膏,她一次能用完一整支,庆幸的是陈长礼这段时间加班频繁,回来基本倒头就睡,三人相安无事。

周末三个人好不容易聚齐,陈长信问陈长礼的生日宴打算怎么办。

“又不是八十大寿,往年怎么办今年就怎么办。”陈长礼对此不感冒,只请他的同龄好友,大概只能坐满两桌。往年陈长信每次都会邀请半生不熟的甚至是他讨厌的人来,他不喜欢这种场合,明明自己才是主角,结果变成应酬赔笑的。

这时候他哥哥就会说:“维护好表面关系,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但等到陈长信自己的生日往往不办宴会,全家里人坐一块吃个饭就算过生日了,前几年陈文远还会来,现在只有他们三,自在又轻松。

徐佑巴不得办的越大越好,最好是人山人海。

陈长信定下地点,还是老地方,那地方抢手至少要提前半年订,陈长礼猜测他哥早计划好了,只是象征性询问他的意见,他伸了个懒腰,表示:“就这么办吧。”

他看向徐佑道:“佑佑今年打算送我什么礼物?”

“呃......”徐佑愣住了,去年她买了只万国送他,但她之前赚的钱全被收走了,现在是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做个手工礼物?她都要跑了费那心思干什么。

“诶呀我差点忘记了,你没有钱啊。”

“......”呵呵。

男人亮晶晶的眸子里带着笑意,“要不你给我织条毛巾什么的。”冬天来了,一想到出门有人问他回答是老婆给他织的,内心爽的不行。

“我之前没织过,时间上赶不及。”

织条围巾有那么难吗?陈长礼记得小时候妈妈给他织过,那时候他趴在妈妈腿上,问她累吗?妈妈说不累,问她难吗?妈妈笑着摇摇头,她只花一个星期就织完了,围巾只有他一个人有,他每年都戴着,后来妈妈去世了,陈文远抢走了所有和妈妈有关的东西,他再也没见过那条围巾。

“那就立体书。”陈长礼有些沮丧。

那还是徐佑大二的时候送他的,徐佑目前为止只做过两本,一本送给陈长礼,一本送给许木晗。

“好,我明天开始做。”徐佑爽快答应,心想就当做你我临别前的礼物。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