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弓箭顺利护送回警务部已是深夜,楚卿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掉头往黑不见底的云雾里冲。
跟在他身边的宴宴不解却没吭声:竟然不急着回家找师尊亲亲?
沿着记忆里那条小道,楚卿顺利找到了那间隐秘的小木屋。
不像上次那般早预料到了,老魔医这回显得很惊讶:“是你?”
大夫?阿伯?前辈?
纠结了一番不知道究竟怎么称呼,楚卿就干脆闭嘴什么都不说。
“大半夜的,你师尊知道你来我这不?”见他不吭声,老魔医率先开口。
楚卿摇头。
“行,我知道了,让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对吧?我懂的,你等着。”老魔医嘿嘿笑,转身进了当初给楚卿治疗的那个房间。
一头雾水的楚卿下意识跟了上去:啊?这人知道什么了?又是什么得装着不知道?
在书柜翻找了半天,老魔医总算从中抽出一本被灰尘掩盖了封面的厚册:“拿去,不谢。”
依旧摸不着头脑的楚卿伸手接过,翻开画册一看,差点没手一抖,直接把书给摔了。
“不必不好意思,不过是爱人间的床/笫之事而已。”老魔医看得很开,指着头几页说,“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一开始别玩得太过,从简单的开始呗!”
匆匆扫了图里两个男人叠在一起的身姿,楚卿脸色爆红,把画册烫手山芋般地塞回了给老魔医,低声道:“我不是为了这事来的。”
“咦?”老魔医恍然大悟,“看来是我会错意咯!”
脑里仍旧被缠绵交欢的素描占据着,楚卿尴尬得抠手指:“本来就是……”
“行,那你说。”老魔医示意他坐下,翘起了腿,“有什么比你和你师尊的床/事更重要?”
硬生生憋下羞耻得想要立即摔门而去的冲动,楚卿强迫自己进入正题:“昨天警务部护送新武器时遭到一群魔族人攻击了,可那一箱新好的弓箭他们却看都不看,似乎没半点兴趣。”
“哦,所以咧?”
“这事和我有关系吗?”楚卿大腿上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难说。”老魔医耸了耸肩,“但魔界最近不太平也是真。”
回头看了眼没接话的楚卿,他无奈道:“你师尊从来不和你提起魔界的事?”
楚卿摇头。
“哈,也是,瞧他那护犊般的模样,大概巴不得一辈子把你护住。”
干笑几声,老魔医回归正题:“魔界的不太平源于内讧,因为最近有一股新势力在崛起,领队的可以说是你堂兄。”
“新势力?”楚卿皱眉。
“嗯,主张喝人血提升魔力的新势力。”
“喝什么……?”
“人血。”
瞧楚卿震惊的模样,老魔医无所谓地摆摆手:
“别那么惊讶,魔族人本来就有喝人血的传统,不过在王室间不流行而已。”
“和仙界不一样,魔尊不是被选出来的,而是靠着血统世袭,于是王室一向不屑于喝他人的血省得弄脏他们高贵的血脉。”
“可这下你堂兄提议让王室成员也都加入这喝血的队伍,宫里自然分裂成了两个帮派。”
脑子一下子接收了过多的资讯,楚卿有些头大。
“当然,只要他们不把这些内斗搞到仙界去,谁赢谁死都和你没关系。”老魔医顿了顿,“既然楚宴不想你知道这些事,你就别管,反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被卷入里头,你想跑也跑不了。”
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再次抬头,楚卿问道:“你也喝过吗?”
老魔医诚实地点头:“喝过,人血对濒死的魔族还是很有效的,我冰箱里还有几瓶存库,要试试吗?”
楚卿猛地就站了起来:“不了,谢谢。”
转身离开前,老魔医还笑眯眯地举起那本春/宫图晃了晃:“确定不带走?不收你钱哦!”
恼羞成怒,楚卿呛了一句就红着脸溜了:“我和师尊才没有那样!”
“别胡思乱想,说不定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老魔医在身后喊道。
楚卿回到他和楚宴的住处已是寅时,尽管他蹑手蹑脚地从他房里的窗户翻了进去,楚宴还是被惊醒了:“回来了?”
没辙,楚卿温顺地来到楚宴面前:“嗯,对不起,吵醒师尊了。”
“下次好好走路,回家怎么还翻窗?”上下打量了一番确保他家小魔王是完好的回来了,楚宴也不生气,只是捏了捏他耳垂提醒道,“明早是休假的吧?好好休息去。”
反手搂住了楚宴,小魔王恳求道:“今天可以和师尊一起睡吗?”
终归是自己的小魔王,那么多天没见,楚宴也不好一见面就拒绝他家小魔王的要求,于是和气地答应了:“睡吧。”
脱了外衣,楚卿翻身上床,抱着他想念得紧的楚宴深吸了一口气。
香。
楚宴散落在身后的黑长直柔软而散发着清香,楚卿把头埋在他肩窝处,情不自禁用鼻尖蹭了蹭,然后伸出舌头爱惜地舔舐。
是因为骨子里就有嗜血的毛病,所以才老是觉得楚宴哪儿哪儿都香甜可口吗?
小魔王内心的恐惧没法说出口,楚宴只当他小狗般的举动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了:“想家了?”
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楚卿摇头:“是想师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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