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牧看向跪在地上喊冤的年轻女子，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何冤屈，且详细说来，本官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民女叫唐小禾，家就在定安县。”唐小禾抬起头自我介绍道，“半月前，家姐唐夏荷在烟月楼无故失踪，至今未归，还请大人替民女做主。”她说完又以头嗑地。

苏云牧示意陆小鸣先扶起唐小禾，朝那几名壮汉确认道：“你们就是烟月楼的人吧，有这回事吗？”

那几名壮汉赶紧站出来一人，恭敬道：“大人，您别听这婆娘胡说八道，是她姐姐自己走丢找不到人，非要赖到我们烟月楼头上。”

“对唐姑娘的称呼注意点。”苏云牧警告道，“本官问你，你们为何要追赶唐姑娘。”

“大人，是这婆…”那名壮汉习惯性地想继续称呼唐小禾为婆娘，却被苏云牧一眼瞪了回去，他怏怏改口，“是她先来烟月楼闹事，我们才追她的。”

唐小禾在陆小鸣的搀扶下起身，她听到壮汉的话后，反驳道：“我才没有闹事，分明是你们烟月楼做贼心虚，我只想讨个说法，你们却想抓我。”

“怎么不是闹事？烟月楼的生意都被你影响了。”那名壮汉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威胁唐小禾，陆小鸣不动声色地以身挡在唐小禾前面，他这才作罢。

唐小禾不惧壮汉的威胁，大声控诉道：“我只想找回姐姐，你们不把姐姐还给我，休想好过！”

壮汉不欲和唐小禾争辩，朝苏云牧说：“大人，您看，她分明是想借着姐姐失踪，故意讹上烟月楼。”

唐小禾眼底含光，似有泪水，她诚恳道：“大人，我和姐姐相依为命多年，绝不会利用她谋取钱财，她的失踪一定和烟月楼有关，请您相信我。”

苏云牧看着各执一词的双方，稍作沉吟，片刻后，对壮汉们说：“你们回去告诉烟月楼的主人一声，本官不日便会去烟月楼调查唐夏荷失踪一事，希望到时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壮汉面上不满，却又不敢反驳，只能连声应是，“好、好的，草民知道了。”

苏云牧又对唐小禾说：“唐姑娘就和本官回一趟衙门吧，本官有些事情要详细问问你。”

唐小禾倒是一脸坦然地同意了苏云牧的要求，“民女一定会把知道的都告诉大人的。”

苏云牧观察着他们不同的反应，心中已有了计较。

三人、不，应该是四人一同返回了衙门，在抵达衙门口，即将进入的那一刻，苏云牧把狄云飞拦了下来，“衙门重地，闲杂人等，不准进入。”

跟了一路的狄云飞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他指着自己问：“我是闲杂人？”

苏云牧反问：“不然呢？你又没答应我来衙门做事，凭什么放你进来。”

“……”狄云飞语塞，无可辩驳，没话可说。

见狄云飞无话可说，苏云牧转身欲进衙门，可当他刚一脚踏入衙门，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转身。

在狄云飞摸不着头脑的目光下，他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铜钱，当着狄云飞的面塞进了他的手里，“这是赔你那块烧饼的十枚铜钱，肯定是够的，你这刁民休想用这个没事找事。”

“你！！”狄云飞攥紧手中铜钱，有股想拿铜钱往苏云牧身上砸的冲动，他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我要是愿意帮衙门做事，是不是就能进去了。”

苏云牧笑道：“晚了，我现在不想要你了，你还是去隔壁县的衙门吧。”

说罢他潇洒转身，进入衙门时还不忘对守在门口的李财下令道：“李捕快，别放这小子进来，不然扣你月俸。”

“是，苏大人。”李财应道，“对不起了，狄少爷，请止步。”

狄云飞被拦在衙门口，颇有些气急败坏，“苏云牧，你最好别后悔，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苏云牧背朝狄云飞挥挥手，“我就拭目以待那天早点来吧。”

衙门内，唐小禾有些拘谨地坐在苏云牧对面，她没想到苏云牧是这么平易近人的一个县令，这让她感到意外。

“唐姑娘，你别紧张，喝杯茶先。”苏云牧贴心地递上一杯温茶。

唐小禾连忙推辞，“不敢、不敢，大人您太客气了，民女惶恐。”

苏云牧见她这样，也不强求，当即说起正事，“说说你姐姐的事情吧，你是如何确定她是失踪而不是有事离开呢？”

唐小禾解释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民女的父母早亡，是姐姐把我拉扯大的，所以她不会不声不响地离开这么长时间，哪怕有再急的事她也会告诉我一声的。”

“了解。”苏云牧微一点头，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会认为她的失踪和烟月楼有关？”

唐小禾露出些许悲伤的表情，说：“是这样的，姐姐为了补贴家用，经常会去烟月楼那种地方做一些端茶送水、帮忙洗衣服的粗活。我曾暗中打听过，她失踪的前一天，有人在烟月楼看到过她。”

“原来如此。”苏云牧若有所悟，又问：“她距今失踪多少天了？”

唐小禾被这一问，情绪激动地险些坐不住，“仔细算来，已有十五天，半月有余了。”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人，求求您派人帮民女找找家姐吧，我真的很担心她。”

苏云牧摇头为难道：“不是本官不想派人帮你，而是如今衙门人手不足，定安县又不小，本官实在是有心无力。”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还能见到…”唐小禾话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再难说下去。

陆小鸣在一旁看得于心不忍，开口道：“少爷，唐姑娘这么可怜，我们真的帮不了她吗？”

“为今之计，只有去一趟烟月楼，看看能不能问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样说不定能减小找人的范围。”苏云牧说：“对了，唐姑娘，你应该知道定安县哪里有画师吧？”

唐小禾随手擦了一下眼泪，抽咽道：“民女知道，大人为何问这个？”

“当然是要画你姐姐的肖像，这样好张贴告示四处寻人。”苏云牧解释道，“陆小鸣，你陪唐姑娘走一趟吧，我这边带上张捕快去一趟烟月楼，我们兵分两路，这样快点。”

“少爷我就知道你还是有找人方法的。”陆小鸣高兴道，“唐姑娘，我们走吧，你带路。”

“嗯，好的，多谢大人帮忙，民女感激不尽。”唐小禾道谢完便和陆小鸣一起离开，苏云牧则让张德带他去烟月楼。

他刚一出衙门，就看见了熟悉的某人，“你怎么还在这里？这么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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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秘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