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来。”一只蟑螂怎么怕成那样。
田巧闻言,猛然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姿势有多不雅:“哦。”放开张实,悻悻下地站定。
“你很怕蟑螂?”张实看着她。
田巧讪讪道:“一点点啦。”
“我记得以前你帮顾母干活儿,胆子大的很,在地里抓了一条菜花蛇,不仅没有害怕,还直接剐皮炖汤了。”
这件事当时四邻八舍都知道,他住在对门,刚好看到她在顾家小院里剐蛇皮,不然他印象也不会这么深刻。
田巧脸上的笑容演不下去了,这原主也太彪悍了吧。
不行,她不能露馅了。
“那个....那个.....其实我也不是害怕......”田巧小拳拳锤他胸口:“哎呀,人家都做的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懂吗?”说罢,扭着腰肢小跑进了新房。
张实愣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片刻,好似明悟到了什么,小麦色的脸可疑的红了。
田巧刚刚的意思,是故意的?是在邀请他?
也是,成亲都有三天了,他们俩还未圆房,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但现在就和她圆房,说实话,他有些迟疑。
这两日他想了很多,既然都成亲了,以前的事情他也不想计较,但适应也需要一段时间。
田巧压根不知道张实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会说一句,她只是心虚啊。
田巧进屋拿了一套换洗的衣物,便去洗澡了。然后又是一通护肤,就睡下了。
至于蟑螂,明天让张实把柜子搬出去晒晒,彻底清理一下。
张实今晚又熬夜了,熬夜编竹床。
明日回门后要去县城做工,今晚必须要把竹床编好,不然要等他从县城回来以后才能编,太耽误工夫。
张实手脚利索,忙活了大半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竹床算是完工了。
这个点了,张实没有回房,简单洗漱了一下,直接躺在竹床上睡了。
田巧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若不是张实喊她起床,她还不想起。
晚上屋子里闷热,她睡得不好,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熟,天亮这会儿凉快,最是好睡的时候。
“快点起来了,今天要回门。”张实道。
田巧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闷声闷气道:“知道啦。”
“嗯,饭已经好了。”张实道。
田巧在床上打了个滚,坐起身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相公,你昨晚在哪里睡的啊?我昨晚睡的特别晚,记得你好像没有进来?”
张实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昨晚.....编竹床编的太晚了,我怕吵到你,就在外面对付了一会儿。”
“哦。”田巧道:“等会儿你把厨房的东西都搬出去晒一下吧,清理一下蟑螂。”
张实点头:“你快点收拾。”说罢,转身出去了。
“好。”田巧道。
张实一走,田巧站在窗前梳了个简单的鬓,然后换上了一件红衣服。
这件红衣服和喜服是一匹布料。
都是田母给她缝制的。
衣服很修身,整件衣服只有袖口和领口绣了花,非常简单大气。
换好衣服,田巧出去刷牙洗漱,然后回房化妆。
新媳妇回门,总归要收拾的鲜艳些,亮亮堂堂的,才显得日子过得好。
田巧今天的妆容化的稍微浓了一些,着重体现在口脂上。
口脂用的是大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妖娆绽放的玫瑰,艳丽四射。
田巧收拾好出去,张实已经把厨房里的东西顺出来了。
橱柜,空的泡菜坛子,还有一些杂物,整齐的放在院子里。
“相公!利索啊!”田巧笑容甜甜,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张实看到一袭红衣的田巧,稍稍有些失神。
今天她很漂亮,红色的衣服衬的她皮肤很白,身量纤纤,特别是那小腰,细的好像只要用力一掐,就能断了般。
她笑着走过来,摇曳着身姿,媚而不俗,浑然天成。
张实干咳两声,连忙收回视线:“收拾好了就吃饭。”
“哦。”田巧点头。
早上吃的面粉糊糊,凉拌黄瓜。
因着放了好一会儿,面粉糊糊已经凉了。
两人吃的很快。
吃完饭,张实提着肉和一包糖,出发了。
一刻钟左右,两人便到了田家。
田母知道女儿女婿今天要回来,早早在院子里等着了。
“娘,我回来了。”田巧刚到家门口,就嘴甜喊人了。
“娘。”张实也跟着喊人。
田母在院子里,中间就隔了一道篱笆,早早就看到两人了:“嗳,张实你俩快进来。”
“好。”张实提着东西,跟在田巧后面进了院子,随即把手里的肉和糖给田母。
“咦,爹呢?”田巧道。
“你爹不知道你们这么早就过来,现在还在地里除草呢!”田母笑着接过张实手里的东西:“你们来就来,还买这么多东西。”
田巧笑道:“这些都是你女婿自己去置办的,我可没插手。”
“张实有心了。”田母笑道。
“应该的。”这些东西虽然不算贵重,但却是昨天交货的一大半银钱:“娘,既然爹在地里除草,我现在就去帮他吧,我去也快些。”
“不行,你在家里坐着就行。”哪有女婿第一次上门就去地里干活儿的。
“没事娘,您和田巧在家里说说话就成。”张实执意要去。
田巧道:“既然张实要去,您就让他去吧,这个点天越来越热了,张实去了,爹也能早点收工。”
田母见田巧都这么说了:“那好吧。你爹在自留地里,直走左拐然后再直走就到了。”
“好,那我去了。”张实拿了一把锄头,径直去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田巧和田母。
田母把田巧拉到房间里,小声问道:“张实对你好吗?”
田巧点头:“娘放心吧,张实对我还不错。”
“那顾家没什么吧?”她就怕女儿忘不了顾家华。
“能有什么,都各自婚嫁了,娘,您想多了。”田巧乖巧道。
“没事就好,我就怕张实多想!主要是你们两家太近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田母道。
“没事的娘,您放心好了。”田巧笑道。
中午,田母杀了一只鸡招待张实,又炒了一盘肉,蒸了白米饭,算的上很丰盛的一顿了。
吃过午饭,田巧和张实没待多久,便回去了。
主要是张实下午还要去县城做工,晚了就怕耽误了。
回到家,张实把院子里晒的橱柜和泡菜坛子一一放进厨房,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田巧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他包袱里塞了一两银子进去。
她知道直接给他,他肯定不会要,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遇到点事情,有银子傍身,也方便许多。
送走张实,田巧拿着扫帚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她干活儿墨迹,人又娇气,用了两天时间,才把家里收拾好。
闲下来的田巧没事儿干了,便经常去镇上闲逛。
张实家离镇上大概半小时路程,一来二去也方便。
她去镇上也不全然是闲逛,主要是去了解市场,想挣钱的法子。
她一个从现代穿来的人,怎么也不能在这地方饿死。
田巧逛了几天,最终决定当个化妆师,专门给那些及笄,成亲的大姑娘小媳妇化妆。
她想过了,她除了会演戏,便是会唱歌跳舞和臭美。
在这古代,演戏是不行的,唱歌跳舞更不行,只剩下臭美这一条路了。
别的不说,就化妆她绝对是杠杠的。
对于女孩儿来说,及笄一辈子只有一次,成亲也是,都是非常重大的,特别是成亲,哪个女孩儿不是想漂漂亮亮出嫁。
田巧觉得针对化妆师这一职业,非常有市场,当然,针对的是富贵人家。
但想要弄到富贵人家的资源,岂是一人之力能办到的,田巧又盯上了镇上的绸缎庄。
进出绸缎庄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成亲采买,绸缎庄的人最是清楚。
若是能打入绸缎庄,那还愁挣不到钱?
之后的几天,田巧把镇上几个绸缎庄的私隐都给打听了个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既然要选择合作,当然是要知道对方底细,品行。
她一个弱女子,自当慎重。
转眼十日就过去了,田巧算着张实要回来了,去镇上买了几斤精米,还割了一斤五花肉,准备给他做一顿好吃的。
田巧知道搬货辛苦,且张实又是个憨厚性子,定然舍不得吃。
既然嫁给了他,不说别的,该有的关心她不会少。
中午田巧就把菜备好,等着张实回来就炒,但左等右等,人还是没回来。
田巧只好煮了一碗鸡蛋面,对付着吃了。
直到傍晚,张实还是没回来,田巧没办法,只好把饭菜烧了。
夏天炎热,肉也不能放太久。
且她怕张实晚上才能到家,到时候没有东西吃。
蒸了一小盆白米饭,闷了一锅红烧肉,又煮了一碗黄瓜皮蛋汤,馋的田巧口水直流。
皮蛋是田巧在家闲的无聊弄的,如今过了七八天,已经可以吃了。
田巧做好饭,又等到了晚上九点多,届时张实还没有回来,田巧饿的实在受不了,只得先吃了。
吃完饭,田巧又等到了十点多,外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她只好洗澡睡觉,不等了。
张实是在晚上将近十二点钟才到家的。
傍晚收工,结了工钱,他连夜搭了个老乡的牛车回来了。
一起去做工的同乡都准备在县里住一晚上再回去,但他拒绝了。
其一,同乡们领了工钱,都会去女人堆里乐呵一番,他没去过,也不想去。
其二,在县城里歇一夜,打尖住店又要数十个铜板,划不来。
张实到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干了一天的活儿,就早上和中午吃了,晚上赶着回家,一点东西都没吃,算算都过去七八个时辰了。
张实小声去到厨房,准备贴几个饼子对付对付,可揭开锅盖的那一刹那,看到锅里温着的饭菜。
张实鼻尖有些酸涩,心中有种饱胀感。
那种感觉,叫做温暖。
多少年没有体会过了。
张实突然间有些庆幸自己成亲了,庆幸自己娶到了田巧,那女人虽然娇气了些,但当婆娘真是没话说。
至少,对他没话说。
傻兮兮的,还偷偷把一两银子塞在他包袱里,那可是她的嫁妆啊。
这一刻,张实释然了,彻底想通了,就算田巧和顾家华有过一段又怎样,他不在乎了。
只要好好和他过日子,这些事情又算的了什么。
张实吃了饭,在院子里洗了个澡,径直去了新房,躺在了田巧身边。
田巧今天等了张实一天,身心疲惫,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张实躺在她身边,她都没有醒。
第二天,田巧醒来就感觉自己手上拿着一根棍子。
定睛一看,傻眼了,她居然拿着张实的本钱,而张实早已醒了,双眼睁大的看着床顶,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她拿着。
靠,这个世界魔幻了。
张实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为什么会和她躺在一起?
他不是不愿意吗?
田巧虽然没说,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对,她想起来了,昨晚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化身成了一个特工,她极为爱惜跟随她多年的枪,临睡前都要来回抚摸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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