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明，小玉便起了，见沈嘉宛还睡着，也没叫她起来煮水沏茶。

每次沈嘉宛去完江策那回来的第二天，小玉都会替她把茶沏好，让她好多睡一会儿。

沈嘉宛醒来便穿戴齐去了殿里，今个凤栖宫似乎格外的热闹，就连不用值班的宫女都在。

“宛姑娘。”

几个新来的小宫女朝沈嘉宛打招呼，沈嘉宛在凤栖宫从来不需要像她一样干粗活，只是泡泡茶、煮煮水，但小玉姑姑很护着她，不准其他人在背后说沈嘉宛闲话。

上次就有个不懂事的小宫女说了沈嘉宛几句，就被小玉赶出凤栖宫了，之后那些小宫女都对沈嘉宛恭恭敬敬的，现在沈嘉宛在凤栖宫的宫女里身份仅次于小玉。

不过那些小宫女也见沈嘉宛长得好看，还没有架子，平日里也喜欢同她说说话，但沈嘉宛不爱讲话，只是听着她们。这些小宫女年纪轻，只有十三四，平日里讲的最多的就是哪个臣子有才华、哪家公子好看。

“宛姑娘我来吧。”一个和沈嘉宛亲近的小宫女绿芽上来替她提水壶，这丫头有眼力见，平日里会做点小手工送给沈嘉宛和小玉。

小玉不会要这些小玩意，沈嘉宛倒不好意思拒绝。不过小玉跟沈嘉宛说，这些丫头耍的都是小聪明，想要少干点活。

“怎么这么热闹？”沈嘉宛看了眼猫在墙后面嬉笑的小宫女们。

“噢，是谢小将军来了，她们几个坏丫头打扮了一下都跑出来偷看。”绿芽道。

“谢小将军？”沈嘉宛看那些小宫女，脸上的羞赧娇笑还真是小姑娘看到好看的少年会有的表情。

“谢玉，是谢塘山将军的独子，也是王后娘娘的侄子，公子的表弟。听说两年前公子失踪，谢将军责备谢玉公子没照顾好我们公子，一气之下就把他一同带回边疆了，今年第一次回京就往凤栖宫来了。”绿芽环顾四周，才小声告诉沈嘉宛，“听说是谢玉公子每次受了委屈都会找我们娘娘诉苦，我听说这次他来呀，也是找我们娘娘哭诉的。”

“那你怎么不去和她们一起看？”平日里绿芽可是和沈嘉宛聊那些世家公子最多的。

“谢玉公子进去了，我们又不能进去看，我刚看到了一眼，真的好俊俏。”绿芽又嗫嚅道，“宛姑娘，你待会进去送茶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原来在这等着我。”沈嘉宛一笑，就知道这小丫头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王后娘娘不会说你的，如果问起来你就说端不了这么多东西。”绿芽道。

平日里沈嘉宛去送茶，都是小玉端着茶盏，自己提着茶壶，今日不知道小玉去哪里了。

“行吧。”沈嘉宛觉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便应下了。

进了凤栖宫，就听到明亮的少年声音带着哭腔，“姑姑，我的好姑姑，你看侄儿的皮肤都晒黑了，身上也是好多伤，我给你看看。”

接着是王后的声音：“你爹带你去磨砺的，看看现在身子骨多硬朗，以前和策儿打架老是哭着来找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