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的alpha只有非常小的概率会二次分化，成年人的二次分化概率更只有千分之一，几乎不可能，路延乔其实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路延乔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勾得人几乎要压不住，闻星懿的视线落到他的唇上，不知道路延乔在犟什么，男生撇开脸笑了声：“行，你不是。”

“先把窗关上。”

路延乔被乱冲的信息素搅得脑子发晕，身体莫名地变得很敏感，靠在车窗边上吹了冷风，耳尖陡然变红，他转了脸：“你冷？”

闻星懿提前在系统挂了号，正犹豫该挂哪个科，他抬了抬眼皮。

意识到路延乔大概是被信息素搅得发懵，闻星懿神情微妙地点了Omega的分化科，男生转过去看他：“嗯，我冷。”

路延乔哦了一声，把车窗打上去。

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路延乔伸手摸了摸脸，手上的温度太高，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侧眸看了看旁边的闻星懿，有点泄气：“我好像发烧了。”

路延乔的眼神放空：“挺烫的。”

“帮我个忙，”路延乔的手背触到闻星懿手背上，他感受了一下，“烫不烫？”

本来是想让闻星懿确定一下，可对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凉，这么舒服。

“……”路延乔舍不得撒手，闻星懿看了眼两人相触的手背，意外的没有抵触。

闻星懿顿了顿，鬼使神差地扣住了路延乔的手背，修长的骨节从路延乔温热的指隙插/入，原本被信息素勾得发燥的心一瞬得到了安抚。

闻星懿愣了愣。

“？？”

触到手心的那一刻，路延乔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开手，可对方的力气很大，竟然没抽开。

清澈的alpha信息素由alpha的手心传递到他的皮肤上，像是清凉的水雾落到焦灼的出口，忍不住去触摸更多，勾出更大的难以抑止的欲/望。

怎么会，这么舒服？

路延乔想起蒋逾提醒过的，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天生的欲/望都会不可抑止。

路延乔还未成年，连易感期还没体验过，一下没缓过来，蒙了。

为什么对方身上的温度会让他这么舒服……

路延乔一下凑过去，试探性地抱了抱对方，声调里带着不确定：“控制变量？”

闻星懿看了眼他身上的薄薄的浅灰外套：“……”

大概是因为隔着外套，这样一个拥抱，感受不到太大的区别。

这样也没什么用。

路延乔的耳尖和脸都在发烫，很明显是发情热。

闻星懿松开了和路延乔相/连的手，委婉的提醒他：“你发…热了。”

这谁看不出来？路延乔脑子根本不转，只想和对方的皮肤相触。

他瞟了眼一边的男生，有点犹豫，莫名的耳根发烫：“你的手有空吗？”

“借我……牵牵？”

车里弥散着属于Omega的香气，正在一点一点消散。

远远看见一院的大门，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

闻星懿唇边敛了笑意，忽然往旁边伸手拉开了车门：“一院到了，给你挂了分化科，下车。”

路延乔：“……”

……

两个人往一院里走，越走越不对劲，明明该往alpha的科室走，却渐渐往Omega的分化科的方向走了。

路延乔的脑子发晕，跟着闻星懿走了，坐在看诊的医生面前才觉得不对劲。

但是来都来了。

Omega医生开了单子，让他们先去检验血样。

“我去抽个血。”

路延乔觉得热，脱了外套挂在长椅上，拿了单子就要走。

闻星懿刚从后面走出来。

不确定自己身上的信息素还会不会再爆发，路延乔顿下脚步，想了想，往后倒了几小步：“你陪我，一起？”

察觉到闻星懿有些意外的视线，路延乔咂了嘴：“我知道二次分化的情况挺危险的。”

“我看过二次分化的说明，我知道。”

他也不是文盲。

闻星懿手上撕了个什么贴到路延乔脖颈上。

“你的说明书没告诉你要贴抑制贴？”闻星懿懒散地把撕下的包装扔进医疗垃圾桶。

抑制贴，贴在腺体上，用来防止信息素外泄的紧急情况。

意识到是闻星懿问Omega医生要的，路延乔老实了，跟着闻星懿到验血的窗口。

两个人在长椅上等结果，路延乔意外的很安静，想试一下结果，他伸了手搭在男生肩上。

没什么感觉。

路延乔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伸长了腿，显得很放松。

检血的结果还没出来，路延乔自己先睡过去了。

等了几分钟，闻星懿到窗口前面取了验血单子，转头看到路延乔还在睡。

还要回去交单子，闻星懿把他叫醒了。

明明睡得很舒服，硬是把他叫醒了，路延乔差点没发脾气，看清楚叫他的人是闻星懿，突然没脾气了。

他垂着头应了声，跟在男生后面走。

诊室的Omega医生看了看数值，又看了看坐在前面的路延乔，她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alpha？”

路延乔点了头。

医生想了想，打了个电话，把隔壁的alpha科室主任叫来了。

主任接过路延乔的血检结果，路延乔体内的Omega信息素水平几乎卡在25的位置，在加减5的范围内上下波动。

“你这种情况是二次分化，信息素有点不稳定，是二次分化初期的正常现象，但你体内的Omega信息素水平偏高。”

“你是alpha对吧，”主任看了看路延乔，她很明确地告诉他，“根据你的血液检测结果，你最终有可能会二次分化成一个Omega。”

路延乔有想过这个可能，没想到这个可能来得这么快，一瞬愣了。

二次分化期可能会持续两个月或三个月，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同，有的甚至会持续半年，而信息素不稳定的症状会伴随整个二次分化过程，直到最终二次分化结束。

路延乔没办法控制自己体内的Omega信息素，或许还会再失控。

“……”路延乔没办法了，“我能打Omega的抑制剂吗？”

“不建议，你的身体还在二次分化阶段，对信息素的感知敏感，Omega的抑制剂会对你的身体有刺激性的副作用，最好的方法是依靠alpha的信息素安抚，可以很好地控制你体内Omega信息素不稳定的情况。”

“alpha……”路延乔问，“是个alpha就行？”

闻星懿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法还挺野，男生没眼看了：“正常情况下，一位Omega只能接受一个alpha。”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路延乔梗了声：“我应该还不算Omega……”

“国内关于alpha二次分化的研究还很少，但有关的研究显示，alpha的信息素确实对二次分化期间信息素不稳定的情况有帮助，尤其是体内Omega信息素不稳定的情况。”

路延乔刚经历过信息素失控，身上的Omega信息素却意外的稳定，主任看了眼一边的男生：“alpha的信息素安抚，最好是稳定的、固定的一位，这样对二次分化患者的信息素不稳定情况有帮助。”

不知道路延乔有没有听懂，他点头嗯了声。

闻星懿的表情微妙，唇边的笑意渐渐敛下来。

血检单子上显示路延乔血糖有点低，路延乔本来就偏白偏瘦，仔细看，嘴唇的颜色也很淡。

主任看了眼路延乔：“以后好好吃饭，不要剧烈运动，多休息，身体情况也会影响到二次分化。”

“下个月记得回来复诊。”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诊室。

……

路延乔想起主任的话，怎么想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给许飞打了个电话。

可能是下课了，许飞接得很快。

不太清楚路延乔是什么情况，许飞是真挺担心的：“霸霸你怎么回事啊，没事吧。”

“还行，”路延乔说，“主任让我找个alpha安抚就行。”

他开门见山，直抒胸臆：“许飞，你能不能咬我一口？”

许飞：“……”

路延乔？！

卧槽，他一个alpha要求他这个alpha去咬他一口，怎么个意思？

奥数做多了终于变态了？附中的alpha男神终于跌落神坛？

“忘跟你说了，你霸霸我要二次分化成Omega了，现急需一个alpha救急，无需等待，0秒聘用，速来上岗。”

许飞无语了，他何德何能，就算路延乔是个Omega，他敢咬吗？

他怕被路延乔一个肘击揍死。

“谢邀，兄弟你自己加油。”

路延乔磨了磨牙：“你叛变？”

兄弟如衣服是吧。

“我靠，你让我咬你？霸霸你还是当我升天了吧，我在天堂祝福你。”

听到课间铃响的声音，许飞挂了电话。

“我上课去了啊，霸霸你坚强。”

路延乔：“……”

隔壁几个班有不少人都看见路延乔早上在操场的样子，几个眼尖的Omega多多少少猜到了路延乔的情况，那个样子，绝对是分化了。

可路延乔早就分化成了alpha，他那个样子，应该不是普通的分化，而是少见的二次分化。

路延乔还没回学校的时候，附中的论坛就已经开始骚动。”

路延乔回公寓睡了一觉，跟没事人一样回了学校。

星期五的早上，大家都在等着周末放假，明显不是很有精神，也就三班的人还精神抖擞，跟打了鸡血一样，不是在背单词，就是在刷数学练习题。

刚进教学楼，路延乔就先拐到二楼的办公室，陶玫昨天发消息让他回了学校就去找她销假。

上课时间还没到，一路上碰到很多学生在走廊外面休息。

“卧槽，三班的路延乔怎么来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