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路延乔不自在的脸色，莫名的心情愉悦，闻星懿眼边弯了浅浅的弧。

“你有吗？”

不确定是不是Omega信息素的原因，路延乔挪开脸，能感觉到耳边发烧。

“……”

他这叫学场霸凌，路延乔笑不出来了。

路延乔意外的安静下来，觉得有点好笑，闻星懿问：“怎么不说话了。”

路延乔想起是自己求着人家教作文的，其实闻星懿这人教的，也还好吧，他正准备软和下来。

“……你就这样不说话，”旁边这人带着满意地点了头，把桌上的笔记收起来，带些愉悦的神色，“突然觉得挺愿意教你的。”

嫌他吵？？？

——

你他爷爷！

徐以晨把体检表从上面带下来，发到路延乔这的时候，莫名其妙挨了一个眼刀。

路延乔微眯了眯眼睛：“刚才谁说愿意的？”

闻星懿：“我说的。”

“有人是不是嫌我吵？”

闻星懿手上顿了顿，很明显没有否认的意思。

路延乔一笑不笑的，嗓音嘶嘶的带着气音。

几乎快到界限了。

路延乔舌尖顶了顶脸颊：“那不好意思，我生下来就这么活泼，我这张嘴活着就锁不上。”

路延乔凉凉地睨他一眼：“你有意见？”

“有点。”

还真敢说。

“有意见？”路延乔礼貌又不失优雅地磨了磨牙，“那您忍忍。”

路延乔脸上表情恨不得把人撕吧撕吧完了，徐以晨大惊失色：“怎么个事？今天满月，路延乔的狼人模样终于要显形了？”

许飞知道那是纯粹的——被气到了。

还气得牙痒痒。

路延乔那表情跟小孩似的，这么幼稚呢。

闻星懿看他恨得牙痒痒那样，突然没脾气了。

闻星懿话锋一转，递了一张体检表过去，开始转移注意力：“你看看。”

刚才还剑拔弩张，猝不及防被打了茬，路延乔的脾气微妙地转回来了，他哦了一声把表接过去。

陷入了思考。

他现在算Omega还是alpha来着？

像忘了点什么。

……

许飞纵观全场，轻轻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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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对技能，整个一不堪一击。

你小子，

完了，

完喽。

整个高一年级体检完才轮到高二年级。

还没到高二年级体检的时间，不少已经体检完的学生从他们身边擦过去。

许飞排队等得不耐烦，靠到树荫近一点的地方休息：“就非要我们站在这接受太阳的暴晒？”

路延乔跟他站到一块，深表赞同，要不是规定的体检，他已经想翘掉走人。

整个排队的队伍零零散散地分散在树荫旁边，还是陶玫过来看了一会，把他们叫到综合楼下面等。

三班的学生都在按学号排队，路延乔看到闻星懿在哪，直接走过去，感受到旁边潘博的视线，路延乔多余问一声：“我能站这吗？”

潘博自觉地往后退半步：“您站？”

面对路延乔强取豪夺的行为，闻星懿不可置否：“你要站alpha这一队？”

路延乔：“什么alpha、Omega的，人之初都是人，我站一会也不会变异。”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闻星懿看了眼慢慢走过来的陶玫：“班主任来了。”

“来就来呗，我又没犯法。”

路延乔死活要赖在他旁边的态度，闻星懿好气又好笑：“你来干嘛的？”

“没事，我就是看见同桌你英武伟岸的身姿，情不自禁，”路延乔说，“吸一下同桌的天地灵气，于无形中提高语文成绩，我感觉我的想象力已经大幅度提升↑”

“想象力不靠距离传播。”

“试试呢？”

“……你相信点相信科学。”

“……”艹。

路延乔吃了瘪，没当回事，撩完闲就往陶玫那边走，拖着步子慢悠悠的。

许飞看他从队伍中间走过去，瞄了眼前边的闻星懿，笑得不可言说：“小路，又挨骂了？”

路延乔懒得理他：“我那是找人探讨神圣的知识。”

许飞差点被忽悠了：“你说我找他探讨知识，他会教我吗？”

“……”

路延乔不想说话，但路延乔已经上手了。

许飞反应挺快，一下缩回去。

其实许飞就是看闻星懿对路延乔挺好的。

顺嘴一说。

陶玫给他申请了一个二次分化检查，除了常规的检查，还增加了一个二次分化情况的复查。

整个检查室里只有检查的女医生和路延乔。

看路延乔的状态，检查的女医生直觉路延乔已经去医院看过了。

检查室是用综合楼的会议室改装的，本来应该排满二三十人的地方只有医生和路延乔两个人，显得挺空旷的。

女医生直接问：“最近感觉怎么样？”

路延乔想了想：“挺好的。”

医生点了点头，意外的没有多余的话，在他的体检表上签了字，让他拿着去做常规检查。

路延乔本来该直接走了，有点犹豫，不知道能不能问。

复查……就这样？

医生抬头看了看他，笑了笑：“你情况挺好的，去体检看看，没什么问题就行。”

路延乔手上顿了顿。

风平浪静得有点不习惯，还以为情况不会太好。

但是没有。

路延乔的心情格外的好，从检查室出来的时候，高二年级的学生大多数已经检查完了，路延乔按着表格上的项目一个一个去检查，基本没什么人在前面排队，路延乔检查得很快。

三班的生活委员就站在综合楼下面收他们的体检表。

路延乔乐呵呵地把手上的体检表交到她手里。

想着待会出校吃点什么，路延乔一路晃出了校门。

已经是傍晚，感觉雨季也快来了，风吹得人有些凉，路延乔本来穿的就不多，还真感觉有些冷。

路延乔选了一家离他比较近的汤面店推门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往他的方向看。

路延乔心里有点不舒服，点了碗汤面坐在店里的后门。

感觉无聊，路延乔滑了滑手机，有人往他旁边擦了擦。

路延乔差点没压住脾气，抬眼看到这人是谁，路延乔眼神闪了一下。

路琛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旁边。

“好久没见你了。”

路延乔本来还能压一下，听到路琛熟悉的声音，路延乔浑身开始不舒服。

“沿江路的老房子，”路琛有一搭没一搭地观察路延乔的表情，“怎么不回去？”

“……”

对上路琛投过来的视线，路延乔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突然站起来，推开玻璃门往外面走。

没想到这人也跟着他出来，路延乔没理他。

跟看不懂人的表情一样，路琛还说：“回家住吧，你看她都不管你，你看看你那个没责任心的妈，她自己……”

没等他说完，路延乔揪了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按到电线杆上。

对方没想到路延乔一来就对他上手，路琛好声好气的壳子维不下去了，脸上表情扭了一下：“干嘛呢！还敢打你老子？！”

路过的学生都呆住了，搞不清楚情况，都没敢靠近。

路延乔盯着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你再说一个试试？”

路琛知道路延乔是真的会揍他。

想起上次被路延乔砸了一圈，路琛的眼神变了变，真没再说话。

他就是看路延乔从门口出来，想跟过去，套套近乎，说不定能缓和一下关系。

路延乔那是他亲儿子，不跟他亲，跟谁亲？

谁知道这崽子这么油盐不进。

路延乔本来就不太想理他，松了松手，眼神警告他不许跟过来，路琛没敢过去。

五班的几个早体检完了，去网咖组了一局游戏才回学校，走到马路边上的时候就看见路延乔扭着一个人按到电线杆上，像是要打人。

有人操了一声：“三班那个路延乔还打人啊。”

“他本来就那样，”李垣插话，“你以为他什么好学生呢。”

旁边的孙程没太认同。

和路延乔比过一场以后，微妙地对他的评价还不错。

上回路延乔还和附中的校队一起赢了青大的篮球队。

被对面盯死了还能赢，那叫一个帅，显得他们附中的多有风度。

要不是场上太多人看着，孙程都没忍住想叫他签个名。

其实，路延乔这人还不错？

孙程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还说呢，还吃不吃饭了。”

这很明显是在岔开话题，李垣有点惊讶。

孙程什么时候还站路延乔那一头的了？

李垣：“……”

这个点，冷的要死，不吃汤面就得吃汤锅。

孙程有点私心，领了人往汤面的店走。

几个人一推开门进去，就看见路延乔坐在边上。

路延乔：“？”

路延乔都懒得笑了，怎么着，坏事都凑到一堆了？

孙程很自然跟他打招呼：“巧了，你也在这。”

李垣给气无语了。

你刚没看见？你现在才知道人在这？

路延乔才发现这人挺自来熟的。

几个人取了餐，店里的位置还很空，基本上坐在哪都行，孙程先往路延乔的方向靠了靠，坐在路延乔边上，其他几个也跟着坐过来。

孙程坐下，有意无意地擦了擦路延乔的肩膀。

路延乔：“……”

看孙程这群人的架势，都不知道是来约架还是来吃饭的。

李垣也跟着坐过来，路延乔是真的吃不下饭了。

李垣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已经在精神上对路延乔造成了骚扰。

某些人脸还挺大。

路延乔接了许飞的电话，随便吃了两口，回去晚自习去了。

眼看着晚自习的时间快到了，三班的学生体检完以后，吃了饭就自觉地回了教室。

一群人不是在刷数学题，就是在写作业，闻星懿当然也在写题。

旁边的座位一直空着，换以前就是前后左右都空了，对闻星懿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莫名的，男生微妙地被这个空位影响了。

闻星懿手上顿了顿。

他忽然转到后面，说：“你给路延乔打个电话，要自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