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者的眼中充满嘲讽，但细看却带上些许笑意：“哈哈，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要是知道你是一本书上的人，你会怎么做呢？”

余晚潮听后先是一愣，唇瓣微微张开，却什么也没有多说。这个问题她是想过的，那是很久以前，真的很久很久。

那时也有个人笑着问她，她当时也没有说话，心中默想——那我就杀光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没有人知道，那我就是存在的。但现在，物是人非事事休，如果叛逆的代价是成长，变成一个自己都陌生的人，那当时的你是否会为所谓的自由而叛逆上一回？

“我不会怎么做，”余晚潮低垂的眸子终于抬起，眼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光，“一本书即一个世界，人就是人，活着就是活着，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的存在，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有意义。”

“——不要让那些在意你的人因为你而哀伤。”

重生者还是在笑，余晚潮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好傻啊，你怎么比我这个被骗两辈子的人还要傻呢？我从来没有想过改变一切，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而已。”

“过去无法改变，你可以选择活着，但当你的存在威胁到整个世界的时候，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余晚潮看着天边最后一点鱼肚白，拿出一根火柴，将屋子里的煤油灯点亮，“人犯下错是要受到惩罚的，所以人才是人。”

“既是书中人，何论是与非？”重生者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身体，在灯下几乎投不下阴影，“你都说我是为了活着，那我成为怪物，又有什么关系？”“你这样一个人做不了怪物的，你只会成为疯子。你在干的事你不想干的事，你早就知道结果了，当初你在世界里就调查过我。”

重生者彻底收敛住笑意，脸上是花容月貌都挡不住的阴郁。“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结果已经注定，那你会怎么做？”余晚潮瞧上去愣愣的，捣鼓半天只说出一句：“既然如此，那便安分守己，等待结果……吗？”重生着低垂下头，灯光始终不及：“这样看，虽然你给我的感觉像是经历过很多事，但更多却是个小孩子。如果结局无法改变，那不如给自己决定一个无悔的过程。这句话你记住吧，说不定用得上呢。”

余晚潮像个听到老师夸奖不知所措的小学生，一个劲地点着头。直到重生者的声音再度响起，才回过神来。“我会接受我的惩罚的，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余晚潮眼里细碎的光波动的更加大，嘴角有微微往上一个弧度：“我叫余晚……！”

重生者在‘夜空’中的启明星升起时，化做天边的一朵火烧云。又是一个离开的人，余晚潮低下头，又是一个离开的措不及防的人。空荡荡的屋子，烛火在小心的摇曳着，一阵风吹过，很小的风，却把很小的用来照亮房间的烛火吹灭，一派寂静。

余晚潮看着天边的星光，缓缓下楼。不出所料，在最后一级阶梯时，左脚绊右脚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她摔倒倒也没有迅速爬起来，而是把自己缩成一团，蜷缩在一起，很小很小小声的叫了一句：“赵昭。”

赵昭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啼笑皆非的画面，她哭笑不得的把人拉起来。“师傅，这么大个人还摔跤呢。”

“你这么大个人，还不是没有出师。”余晚潮瞪着她，一副你敢笑我，我就把你逐出师门的样子。

赵昭替余晚潮整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然后陪她坐下来，看着亮闪闪的天。地面也亮闪闪的，萤火虫挥动着翅膀，赵昭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师傅，出发去下一个世界吧！”

时隔多日，经过暑假作业的浴血奋战，我回来啦！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