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宗·深夜疗伤】
青平背上的蛟鳞纹已经褪去,但荷眠眠仍不肯松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襟,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砸。
“你、你这个傻子!”她声音发颤,“疼了十年,一个字都不说?!”
青平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一旁的楚红叶。楚红叶抱臂冷笑:“现在知道求我了?当年是谁死活不肯学《楚氏心经》,说‘眠眠会担心’的?”
荷眠眠猛地抬头:“什么心经?”
楚红叶翻了个白眼,从袖中甩出一卷竹简:“楚家血脉特殊,越是情深,越难开口言秘。修习此经可暂时压制诅咒,但……”
“但什么?”
“但需以‘至亲之血’为引。”楚红叶指尖银光一闪,划破自己掌心,“我是他姑姑,勉强算至亲。”
青平突然按住她的手:“不行!红叶姑姑你当年为救我,已经耗了半数修为,再取血会……”
“闭嘴!”楚红叶一针扎在他哑穴上,粗暴地拽过荷眠眠的手,“小丫头,看好了——以后他再敢瞒你,就这么治他!”
血珠滴在竹简上,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青平心口。
【回溯·楚家秘辛】
(通过楚红叶的叙述揭开)百年前,楚家先祖为救道侣,与蛟族立下血契:
“楚氏子孙若动真情,必受‘缄言之缚’——爱之愈深,言之愈难。”
荷眠眠听得发愣:“所以青平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来?”
楚红叶冷哼:“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总写那么多信给你?纸笔不受诅咒限制。”
青平耳尖通红,试图去捂姑姑的嘴,被荷眠眠一把抱住。少女把脸埋在他颈窝,闷声道:“以后我每天给你写十封信!你只要画圈叉就行……画圈是‘疼’,画叉是‘不疼’……”
楚红叶翻了个白眼往外走:“司花净!你们蛊宗有没有让人长针眼的药?”
【晨光·心意相通】
翌日清晨,白羽在练剑坪捡到张皱巴巴的纸。
上面画满乱七八糟的圈叉,角落还添了只歪歪扭扭的兔子——荷眠眠的笔迹。
“年轻真好啊。”她笑着把纸塞给陆羽,“要不要也给你画个圈叉?比如‘圈是想双修,叉是……’”
陆羽的剑穗猛地缠住她手腕:“白羽。”
“嗯?”
“画圈。”
【药宗·禁阁】
楚红叶指尖燃着一缕青焰,照亮禁阁最深处的一卷蛟皮古籍。
《东海血契录》的封面上,赫然烙着楚家徽印。
“当年我大哥——也就是青平他爹,为了救大嫂,独闯蛟族禁地。”她冷着脸翻开书页,内里竟是用血写成的契约,“楚家血脉从此与蛟族共生,子嗣皆承‘缄言之缚’。”
荷眠眠盯着那些扭曲的文字,突然指着某处:“这里写‘以情为锁,以血为钥’……是什么意思?”
楚红叶沉默片刻,突然一把扯开青平的衣领——少年心口处,竟有一片若隐若现的逆鳞纹!
“他十岁那年被蛟毒侵体,本该变成半人半蛟的怪物。”银针寒光闪过,楚红叶直接扎向那片鳞纹,“是我用禁术把蛟毒封在逆鳞处,代价是……”
青平突然握住姑姑的手腕,摇了摇头。
荷眠眠瞬间炸毛:“又瞒我?!楚红叶你刚才还说取了血就能——”
“代价是每逢月圆,他要承受刮骨之痛。”司花净的声音从阁外传来。蛊宗长老倚着门框,肩上的控丝蛊正编织着一幅光影——画面里十岁的青平蜷缩在床角,浑身鳞片暴起,而楚红叶割开手腕将血滴在他心口。
荷眠眠的眼泪砸在地上。
【回溯·蛟族阴谋】
(通过司花净的控丝蛊幻象展现)
东海深渊中,断角的蛟龙正与慕晗烟密谈。
“楚家小儿已中蛟毒,为何不直接掳走?”蛟龙咆哮道。
慕晗烟把玩着承平铃铛:“我要的是‘血契共鸣’——当楚家子与皇室子同时濒死,蛟族就能冲破当年皇后设下的禁制。”她轻笑,“陆羽那丫头,可是皇后唯一的血脉。”
幻象戛然而止。
陆羽的剑哐当落地:“所以慕晗烟救青平,是为了……”
“把你俩凑作‘钥匙’。”司花净耸肩,“不过她算漏了一点——楚红叶这疯女人,居然用禁术把蛟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三成。”
楚红叶突然剧烈咳嗽,袖口渗出血迹。
青平脸色惨白:“姑姑你明明说……只是损耗修为……”
【月夜·换命之术】
荷眠眠闯进丹房时,虞晶莹正在煎一锅猩红的药。
“这是蛟族解药?”
“不,是换命丹。”虞晶莹搅动药汁,映出她凝重的脸,“服下后,楚红叶承受的蛟毒会全部转回青平体内——但必须在下次月圆前,找到真正的解药。”
荷眠眠扭头就往外跑,差点撞上前来送药的陆羽。
长公主拎着个雕龙玉盒:“东海进贡的‘蜃楼花’,能暂缓蛟毒发作。”她顿了顿,“我母后附了封信……说解药在合欢宗禁地。”
白羽突然从梁上翻下:“等等,慕晗烟故意留线索?这绝对是个陷阱!”
陆羽摩挲着玉盒上的皇家徽印:“但信上有母后的暗记——她若被迫传信,会倒画朱雀翎。”
盒中绢帛角落,果然有根倒置的羽毛纹样。
【药宗·月满中庭】
青平蜷缩在床榻上,十指深深掐入被褥,指节泛出青白色。他脖颈上的蛟鳞纹如活物般蠕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刮过肺腑。
荷眠眠死死攥着他的手,眼泪砸在他滚烫的皮肤上,发出细微的“嗤”声。
“你、你撑住……”她声音发抖,手忙脚乱去翻虞晶莹留下的药瓶,“晶莹长老说这个能镇痛——”
“没……用……”青平牙关打颤,冷汗浸透衣衫。他挣扎着抬起手,指尖在荷眠眠掌心颤巍巍画了个圈。
——疼。
荷眠眠的眼泪瞬间决堤。
【楚红叶的抉择】
隔壁厢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楚红叶!你疯了?!”司花净的怒喝穿透门板,“换命丹还没炼成,你现在割心头血是想死吗?!”
楚红叶的声音沙哑得可怕:“青平体内的蛟毒……今夜会彻底爆发……若不引渡部分……他撑不到合欢宗取解药……”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荷眠眠冲出门时,正看见司花净扶着满嘴是血的楚红叶。那位素来凌厉的长老此刻面色惨白,胸口衣襟被血浸透,指尖却仍凝着一滴悬浮的——
金红色的血珠。
“拿去……”楚红叶喘息着,“滴在他……逆鳞处……”
【蛟毒共鸣】
血珠触到青平心口逆鳞的瞬间,整间屋子陡然被青光淹没。
荷眠眠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竟也浮现出淡青色的鳞纹!
“怎么会……”
“情劫。”陆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长公主扶着门框,脸色难看至极,“楚家血契……若动情至深……道侣亦会共感……”
白羽一把拽过陆羽的手腕:“那你当年还答应教青平剑法?!万一荷眠眠也……”
“所以我只教了防御七式。”陆羽苦笑,“未授杀招。”
床榻上的青平突然剧烈抽搐,一口黑血喷在荷眠眠衣襟上。少女顾不得擦拭,直接扑上去抱住他:“画叉!青平你画个叉!求你了……”
青平染血的手指,在她背上缓缓画了个圈。
——还是疼。
【暗夜奔袭】
万伶的猫爪拍在荷眠眠脸上时,她正抱着青平哭到打嗝。
蓝枳猫炸着毛:“别嚎了!我刚从合欢宗探到消息——解药是‘双生蛟珠’,一颗在慕晗烟身上,另一颗在……”它突然卡住。
“在哪?!”
“在陆羽母后的寝殿底下。”万伶的猫眼缩成细线,“五十年前,皇后亲手……从蛟族女王眼眶里挖出来的。”
荷眠眠猛地站起来:“我去找陆——”
“来不及了。”白羽拎着剑闯进来,发间还沾着夜露,“皇宫刚传来急报,皇后中了蛟毒昏迷不醒……陆羽已经御剑回去了。”
窗外,满月正升至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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