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矝?”震惊的不止是行止一个,陆其然对于对方出现在这也很惊讶。
戚矝点头,他脚边放着一个大行李箱,知道他们的困惑主动开口,“我是第五名选手。”
“你们认识啊?”苗春瑜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
陆其然说:“一个朋友。”
行止的目光一直不动声色放在戚矝身上,他朝陆其然使了个小动作,低声说:“问问他为什么会在这。”
“你不会自己问?”陆其然摸不着头脑,行止用手肘撞了下他的手,“你问,别问那么多。”
陆其然不多说,走到戚矝旁边问:“你不是学舞蹈的吗?这个是战斗系的特训。”
闻言,戚矝掀开白而薄的眼皮,露出那双紫水晶般的眼,没什么情绪:“会一点有关的。”
一边的行止被呛到了,这叫会一点?多少相关专业的优秀学生都没资格参加。
他的咳嗽声吸引了戚矝,对方不解的看过去。
行止略显尴尬笑了一下,他觉得戚矝对他的出现没半点意外,对自己一个艺术生出现在这也感到理所应当。他垂下眼,拎起对方脚边的行李箱。
戚矝单手压住上面,疑惑望着他。
“我帮你提。”说着行止单手拎起行李箱。戚矝不知所措收回手,双手相握站在一边不知该作何反应。
“戚矝居然是艺术生?好厉害!”苗春瑜算是开眼了,笑出一个梨涡,阳光可爱。
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大包小包去往了宿舍。
路上碰到了好些人。
在前面带路的工作人员解释:“已经有其他几个区的人到了。”
帝国分为九个区,一区就是帝都,本来是每个区只有一个代表,但因为帝都还有帝国皇家大学,所以帝都有两个学校代表,这十所学校就是十校联赛中的十大名校,已经几十年没有变动了。
“这位同学需要与其他女O选手合住。”工作人员停下来对苗春瑜说,手指着面前的房间。
苗春瑜点点头,转头对他们笑道:“那等收拾好东西再会合吧。”语罢接过霍书彬手中的行李走进去。
几个男生继续往前走,戚矝走在旁边才堪堪到他们的耳边。
推开门,屋内的摆设一览无余,简洁的没有多余的东西。
“这就是四位同学的住所。”
行止提着行李箱进去放在脚边,回头问戚矝:“你睡哪张?”
戚矝跟在他身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慌乱指了面前的床位。
“成。”行止就给他放原地了。
霍书彬松手,硕大的行李箱落到地上发出闷声,他咧着厚嘴唇站在门口的床位:“我这就了。”
陆其然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笑了笑,“那我睡这吧。”选了和霍书彬相连的床。
行止没得选,走到霍书彬的对床。
住宿条件不算简陋,上床下桌。
摘下鸭舌帽,行止打开背包将东西翻出来,除了换洗衣物外,还多了些他记忆中没有的零零罐罐。
东西不算多,不一会儿行止就将东西摆放整齐了。目光扫到旁边的人,行止拖着椅子到一边坐下。
“东西不少啊!”他懒洋洋笑着像只晒太阳的猫。
蹲在地上整理东西的戚矝手上一顿,银发温顺地顺着肩头滑落,发尾微微翘起,他不轻不重嗯了一声,继续起身摆东西。
地面摊平打开的行李箱敞着,每样东西都用不透明的收纳袋装着,摆成一条线头尾方向相同,整整齐齐摆在行李箱里。
“要帮忙吗?”
“不用。”
戚矝沉默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摆好,转头去了洗手间。
咚咚。
他们看过去。
苗春瑜站在门口,笑着拢了耳边零碎的头发:“我那边收拾好了,这里呢?”
“刚好。”
“巧!走吧,刚有工作人员说让我们尽快去礼堂,要开开幕式。”
霍书彬和陆其然走到了门口,回头看他们。
坐在椅子上的戚矝见行止还在原地不动,咬了咬下唇,心下一狠小声在行止耳边说:“你先走,我还有点事。”
行止闻言低头,戚矝看起来也不像不舒服的样子,他抬手放到对方额头疑惑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很快就跟上。”戚矝小脸蹭就红了,伸手将行止的手拉下来。
行止沉默了一瞬,转头向门口的三人说,“你们先走吧,还有点事,马上跟上。”
他们迟疑了一瞬,对视一眼,点点头走了。
“说吧。”行止低头和戚矝平视,鼻尖高挺,金眸一眨一眨,目光在他身上徘徊。
戚矝如芒在背,僵直坐在椅子上不敢动,纠结揉搓着衣角,小嘴抿得死死的。
行止极有耐心看着他,见对方一直不说话,“再磨蹭,我困了,开幕式就甭去了。”不开玩笑。
“我腿疼。”戚矝脸深深埋进胸前,声音轻到贴着他的行止才勉强听见。
“腿疼?怎么腿就疼了?”
“……去洗手间绊倒了。”
戚矝神情恍惚,整个人心不在焉,心几乎要跳出胸口,手扶住门框喘气。
砰!
洗手间的门被人从里面关上。
坐在地上的戚矝小心收回自己的腿,抱着膝盖一时起不了身,生理的疼痛让他眼睛本能湿润了。
缓过了一口气,他撑着墙起来扶着洗手台,水龙头哗哗,捧了把清水洗脸。镜子里的人脸到脖子全是粉色的,紫眸雾蒙蒙的,额头的碎发因湿了黏成了一缕缕。
……
“就这?伤了不会说话?”行止转身回自己的床位,从刚摆好的东西拿出药膏,亏得小四装进包里了。
他在戚矝面前蹲下,放下药膏,手伸向对方的裤子,膝盖那片的颜色明显比周围暗了一些。被一双修长光洁的手按住了,他抬头看。
戚矝抿嘴,小声道:“我自己来。”闻言行止收回手,等人自己来。
对方双手揪住裤腿,因为今天他穿的是修身的版型,动作间难免会磨蹭到。戚矝手上一顿,行止就知道人疼了,“带其他裤子了没?”
戚矝红着鼻尖点头。
行止打了个响指,起身在周围转了一圈,在陆其然桌上发现了剪刀。
他重新蹲下,一手捏着裤脚,剪刀顺着中线往上咔嚓咔嚓,裤子直接开到了膝盖以上,血肉模糊,还有鲜血从伤口渗出了往四周流,随着线条往下,雪肤血色,极大增强了视觉反差。他此时顾不上欣赏对方的美腿了。
行止皱了皱眉,将药洒上破碎的膝头,见人想动急忙按住,语气加重:“别动。”像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了,他抬眸对上了一双泪水涟涟的眼。
“娇气。”行止嘟囔了一句,“之前干嘛不好好看路。”话虽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甚至称得上温柔了。
将绷带细细缠住伤口,最后随手打个结,行止碰了碰歪歪扭扭的结,“有点丑。”手背一热,紧接着感到潮湿。
行止抬眼,戚矝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融合或往下滚,戚矝不像其他人满脸汗会狼狈,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还是清清爽爽。
“这么热?”行止看向温度显示器,26摄氏度,室内最适温度。
“谢谢。”戚矝微微扭头,呼吸略显急促,露出的一截后颈细而白,“你走吧,开幕式我不去了。”
行止充耳不闻起身:“衣服在哪?里面?”指着衣柜,还没等戚矝回答就打开了,一口气都不给对方留,“穿哪件,这件还是这件?这件吧。”他随手拎了几条裤子,最后还是选中了一条休闲阔腿裤塞到戚矝怀里,抱手看着。
两人一脸问号看着彼此。
“换呀。”
戚矝刚刚消退的薄红又染上脖子,难以启齿:“你在这……我怎么换?”
“都是男生。”行止随意道,见戚矝坚持自个先乐了,得嘞,还挺讲究。
他回到自己的床位背对着戚矝,伸手进兜里拿出了颗糖,剥开糖纸后塞进嘴里,整个人几乎要贴在柱子上,长腿斜斜交叠。
坐在椅子上的戚矝扭头看了他的背影,咬了咬牙。
行止耳边窸窸窣窣一阵轻响,照理说旁人是听不清楚的,但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放大了无数倍。每个小动作落在他耳边十分清晰,裤子落地的声音,柔软的布料磨蹭脚踝的声音甚至是略重的呼吸声……
行止有点后悔了,等到身后再没了动静,他转身过去站在满脸薄红的戚矝面前,对方有意识躲避他的目光。
“让一让。”戚矝垂着眉眼,寻找落脚空地,下一秒却见行止伸出了手,他仰头。
行止扬了扬下巴,语气不假:“选吧,是背着还是横抱?”
戚矝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嘴边微张。
行止耐心耗尽,“再等下去咱们真不用去了。”语罢叹了口气,“你决定不了我帮你选了。”说完直接上前将戚矝横抱起。
猛然的失重感让戚矝本能寻找安全感,他环住了行止的脖子,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时,他们已经出了门。
“放我下来。”戚矝小声推攘着行止的胸口,行止低头看怀里的人,戏谑问,“你现在能自己走?”
戚矝语塞,慢半拍咬唇,“换个姿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晋江独发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