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终于连滚带爬、形象全无地溜回了尸城,绿一臣对这次的出城之旅懊悔得捶胸顿足。

奶茶没喝痛快,还差点成了水鬼,最后更是社死到想直接入土为安!

她对着尸城结界发誓:“我绿一臣,三个月内都不要出城了!” 刚说完就觉得三个月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立马怂唧唧地改口:“呃……一个月!就一个月!”

回到寝室,她像条脱水的咸鱼一样扑向冰箱,翻出库存的一袋日常续航血包,悲愤地“吨吨吨”起来,试图用食物抚慰自己受创的心灵和空瘪的肚子。

正在疯狂催更小说的东方梦,看到绿一臣这副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衰样,好奇地凑过来:“臣臣,你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魂儿好像丢在外面了?遇到打劫的了?劫财还是劫色?” 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为了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绿一臣决定将今天发生的“人工呼吸变自助餐”以及后续的社死狂奔事件,死死地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

于是,她眼神飘忽,故作镇定地说:“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嘴馋吃了些‘好东西’,肚子疼罢了!” 想想自己也不算完全骗人,毕竟确实“尝”到了难以形容的“美味”……

东方梦扶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你这没出息的样!这要是让保守派那些老古董们知道了,他们寄予厚望的、万年不遇的纯种僵尸,竟然是个管不住嘴的贪吃鬼,还因为乱吃东西搞得这么狼狈,该多失望啊!”

“纯种僵尸怎么了?”绿一臣撇撇嘴,破罐子破摔,“他们失望就让他们失望去呗!” 从她出生以来,因为迟迟觉醒不了所谓毁天灭地的能力,早就没少让那些老家伙们捶胸顿足了,还差这一回吗?况且他们失不失望,跟她这条只想躺平的咸鱼有什么关系?

什么保有僵尸血脉正统的重要性,什么要努力恢复僵尸一族的独立性……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绿一臣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僵尸,对着她念叨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别说她现在没有媲美僵尸王将臣的超凡能力,就算她真有,难道就能逆时代潮流,阻止僵尸们最终融入人类社会的进化趋势吗?想到这些,绿一臣又是一阵郁闷,感觉手里的血袋都不香了。

“喂,你怎么了?脸色忽青忽白的,又肚子疼?”东方梦见她忽然像忍到极点般闭上眼,表情扭曲,以为她的肠胃又在闹革命。

“没事,”绿一臣懊恼地切齿,“以后别老在我面前提什么‘纯种僵尸’就行!” 每次提到这四个字就没好事!她就不懂了,为什么传言都说僵尸与僵尸之间产生后代的几率近乎为零,可她家那两位同为僵尸的父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卡了什么惊天BUG,竟然奇迹般地生出了她?

东方梦眨了眨眼,歪着头思忖片刻,随即豁然开朗道:“安啦臣臣!虽然传说中僵尸间诞下的纯种僵尸厉害得能上天入地,但那也只是个传说嘛!因为目前全尸城、乃至全世界,有且仅有你这么一个**样本,所以那些老家伙才像盯着一块稀有五花肉一样盯着你不放嘛!”

她凑近些,压低声音,八卦地继续说:“下午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听说鉴于你长年累月、坚持不懈的‘不成材’表现,那些老家伙们已经痛心疾首地……决定将重点培养目标转向姬无极了!”

“姬无极?姬娇倩在外面和人类的私生子?”绿一臣自动忽略了“不成材”那句扎心评价,精准地抓住了重点。

“对!就是他!”东方梦兴奋地点头,“虽然只是个半尸血统,但听说他出生那天,天有异象,有青色的云气在产房上空凝结成‘666’的形状;方一落地就能漂浮于地面三寸之上,省了婴儿车;而且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念力强大到能隔空取物。加上这么多年来,他那个能力超凡的母亲姬娇倩亲自调教,啧啧,那实力,绝对远在你之上!” 语气充满了对强者的崇拜以及对闺蜜的嫌弃。

“666?这倒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绿一臣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瞬间感觉阳光都明媚了,连带着看手里的血袋又顺眼了。

姬无极同学,加油!组织的未来就靠你了!我终于可以安心当我的咸鱼了!

第二日就是返校日,为了抓住假期最后的尾巴,绿一臣在寝室鏖战了半宿《植物大战僵尸》——清早起来困得她眼冒金星,感觉看谁都像摇摆的向日葵。

东方梦同样追剧追到清晨,不过身为传统僵尸,她精神抖擞,甚至还能边走路边背诵剧里的狗血台词。

两人一起,一个飘忽一个稳健地往学院挪动。突然,前方空间仿佛扭曲了一下,伴随着几片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色羽毛,一道身影如同施展了瞬身术般,“唰”地凭空出现,精准地阻住了她们的去路!

绿一臣困倦地抬起仿佛灌了铅的眼皮望去。只见来人拥有一头仿佛用了整整一瓶洗发水才洗出的飘逸黑长直发,面容俊美却带着三分邪气,七分自恋。他身姿挺拔,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自带“暗黑贵族”背景板,周围的光线都似乎被他吸走了几分!

“哼!”他鼻腔里发出一声矜持而高傲的冷哼,如同发现了猎物的暗夜君王,一双闪烁着不明光芒的褐色眼眸,带着“三分薄凉,三分审视,四分兴味盎然”的眼神,牢牢锁定了绿一臣。

“汝,便是那传说中,背负着混沌与希望之命、于千年尽头诞下的唯一纯种僵尸——绿一臣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台词仿佛从某部奇幻动漫里直接扒下来的。

听到这中二度爆表的问话,一臣停下脚步,完全无视对方营造出的“王的领域”,只是机械地拍拍嘴巴,打了一个毫无形象、地动山摇的大哈欠,然后用睡意朦胧的死鱼眼瞥了他一下,有气无力地问:“你……哪位?新型拦路NPC?”

“吾?”男子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突然发出一阵低沉而魔性的笑声,“呵哈哈哈哈……!”他单手抚额,摆出一个极其戏剧化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听好了,女人!吾之名——姬、无、极!乃是注定要与你命运交织、携手共踏血色浪漫的伴侣!亦是你未来的……夫、君!”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仿佛在宣读神圣的契约。

姬无极?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是在《上古神器图鉴》里还是在《中二病台词大全》里?绿一臣混沌的大脑艰难地检索着。不过他刚才是不是说了“夫君”???

她怀疑自己困得出现了幻听,用力掏了掏耳朵,一脸的茫然:“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可能还没开机,接收到的信号全是乱码。”

“你的听觉模块没有出错。”姬无极迈着优雅而富有压迫感的步伐缓缓靠近,嘴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这女人,连迷糊的样子都如此与众不同,不愧是本王看中的纯种!

“数据无异常,那就是你核心程序错乱了!”一臣撇撇嘴,彻底给眼前这人打上“重度中二病患者”的标签,拉着已经在一旁兴奋地快要晕过去、内心疯狂刷着 “啊啊啊是活的霸道总裁僵尸版!” 弹幕的东方梦,准备绕开这个障碍物。

姬无极并未阻拦,只是对着她仿佛散发着“莫挨老子”气息的背影,用吟诵史诗般的腔调宣告:

“绿一臣,凝视我吧!这将会是你沉沦的开始!终有一日,你的心会为我悸动,你的名将冠以吾姓!你我结合的血脉,必将孕育出超越初代僵尸王将臣的、统治永夜与破晓的至高存在!”

这番如同从轻小说里直接拷贝下来的宣言,其羞耻度让因倦顿而神经脆弱的绿一臣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当场表演“平地摔”,幸好被看戏看得十分投入的东方梦一把捞住。

“你脑子被僵尸啃了吗?!”她忍无可忍地回头,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能量吼出了最具僵尸特色的吐槽。

“命运的石板上,早已刻下你绿一臣,成为我姬无极所有物的铭文!”完全无视她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姬无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自信且中二地完成了最终陈述。

一臣用瞻仰史前巨坑的眼神看着他,深深感叹大千尸城无奇不有。她决定立刻远离这个传染源,头也不回地加速离开,生怕多待一秒自己那所剩无几的智商也会被同化。

“这命运的齿轮既已转动,下一次的相逢必将很快降临!期待着吧,我的纯种新娘!”姬无极对着她几乎要跑起来的背影,发出了宛如最终BOSS般的预告。

而绿一臣唯一的念头是:“相逢你个鬼!千万别再遇见这个大SB啦!”

终于摆脱了这个重度中二病患者,“这两天怎么这么倒霉啊!”绿一臣哀嚎,感觉自己的咸鱼人生受到了严重骚扰,“返校路上都能撞见神经病,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神经病?你说姬无极吗?”东方梦问。

“对啊,就刚刚路上那个!”绿一臣气鼓鼓地说,随即歪着头,一脸困惑,“不过‘姬无极’这个名字……怎么越念叨越觉得耳熟呢?好像在哪儿听过……”

东方梦忍不住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用力晃了晃她的肩膀:“我的臣臣大小姐!姬无极呀!姬娇倩的那个天才儿子!就是昨天我刚跟你八卦过的,那个能力超强、据说出生时天现异象、现在已经成功吸引走老顽固们大部分注意力的半尸啊!你的救命稻草!你的挡箭牌!想起来了吗?”

咸鱼果然是咸鱼,只有七秒记忆。

“啊!是他啊!”绿一臣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袋,“难怪这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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