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下班后,一夜未眠的白尚不仅没有疲惫之色,整个人看上去反倒是格外的清醒,于他同班的罗同心却是截然不同,只见他眉眼恹恹的耷拉着,一副谁欠他钱似的,眼见着白尚走在他前边,心里一来气,便提步跑了上去,不仅匆匆越过,甚至回头悻悻的翻了个白眼。
对于他这种无聊地举动,白尚自然不会理会。
三江县的天气潮湿又闷热,夏日的夜晚也是燥热的,加之又是一夜未眠,身上的感触真的不好,他下楼拿上换洗的衣物,便往后面的浴棚去了。
酒店员工比较多,修建了好几个浴棚,避免大家长时间的等待,这会早上洗澡的人并不多,白尚随意进到一间无人的浴室,关好房门,便开始脱衣服。
夏季衣物单薄,一两秒时间就已经浑身光·裸,他毫无选择的扭开到凉水那处,白尚小时候不受待见,白父和后母对他不好,年纪小小的便让他洗冷水澡,不过就为了剩下那点儿微不可见的气费,三江县地属南边,室内室外一个温度,这边也是不通暖气的,寒冬腊月之季的冷风是刺骨的,每次洗澡都得弄感冒。
而他自小又有点洁癖,这慢慢的次数多了,冰凉刺骨的凉水冲在身上反而觉得体热,身体似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抗体,后面也就习惯了,反复几次便不再感冒,他这洗凉水的习惯便一直持续了这么多年。
浑身冲洗了一遍后,他便按压了些沐浴露在手心里,只见他两手掌心摩擦了下后便往头上涂抹去,沐浴露洗头对于他来说很正常,这几年他一直留的寸头,不为其他,只为了节省那点儿洗发水钱。
他这次买的沐浴露泡沫比较的多,淋浴冲洗下来的多余泡沫便被他用来清洗身体了,这还得动作快点,一个不察头上的泡沫很快便被冲洗干净,草草的清洗完后,他又挤压了一些在掌心,先是往下身涂抹,后又按压了些往腋下涂抹,别的地方可以省省,这两个地方他是必须要清洗的。
清晨时分,正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清洗过程中难免会有些躁动,期间过程不可谓不长,却总是到不了巅峰,当他脑子里闪现出某个场景的时候,终于结束了这场荒唐的遐想。
他檫试干净身上的水气,准备穿衣物走人,一看挂在挂钩上的袋子,才发现自己忘记拿内裤了,看了眼还未下去的兄弟,他无奈的抹了把自己的寸头,认命的穿上衣物走人。
好在洗车场的工装,比较宽松,这裤子一上身道也看不出来,他这刚走到洗漱池的时候便遇着了正在刷牙的白默,把手里的盆子搁置在他的旁边就道:“你帮我带下去一下,我得去上班了。”
白默正刷着牙,也不方便说话,只点了点头,心里疑惑着,他哥这今天洗澡怎么洗了这么久?
洗车场今天人倒是都来得早,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闲话,一看白尚来了,便都相约好似的纷纷散开。
只是一个个那打量的眼神,却是让人心感不悦。
白尚脸色微变了下,垂下眸光不经意的看了眼身下的裤子,见毫无异样这才抬起眉眼。
这时主管出声问话:“你昨天下午怎么回事,假也不请就无故旷工。”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平时看白尚不顺眼的那些人,这会听到他被训斥,脸上满是笑颜。
特别是那何永东,昨夜本以为能蹭吃蹭喝,没成想刘金那个无赖竟不认账,他这平白无故的花了几百块钱,心里正是不舒坦呢,这白尚于他本就水火不容,这会不出气等待何时?他想也不想的接话道:“有的人未免太不要脸,不过就是被人点了次洗车,便痴心妄想,竟不把这工作放在眼里了,可惜呀,别人能点你也能点别人,何瞪红,你说是吧!”
何瞪红见他提到自己,无辜躺枪,不悦的说道:“管我什么事,你有病吧!”
何永东见引战不成,正要补救,就听白尚出声道:“怎么,你眼红?”
他说话时虽是面无表情,可这语气里却是带着点儿轻蔑,引得围观的人纷纷笑出声来,何永东见状,脸显复杂之态,他咬牙切齿,就要出声诅骂,这时主管抢先发话:“大家该干嘛干嘛去,白尚你还想不想干?!”
对于这种不公的待遇,白尚经历的不是一次两次了,起因虽是因他无故旷工,错在于他,可这何永东对于他的奚落,甚至引战,这些人当笑话看便也无所谓了,可主管这话却是明显的不公。板子不应该由着他一个人承受吧!
这种做法让他心生寒意,他屏弃了所谓的理智,淡淡的回道:“难道你要开除我?”
主管显然没想到他会说这话,一时脸上略显惊讶,白尚在他眼里算是个好员工,工作认真负责,话又少,配合度又高,就是不懂变通,情商略微低了些,以往他不是没处理过这类的事情,但是他只要表现出不悦的心思后,其他人便会有所表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略微抬手便这么睁一眼闭一眼的过去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呢!
他没想到白尚这么扫他面子,随即脸色瞬间不自然起来,嘴里也冒着狠话,“你无缘无故旷工,又于同事发生冲突,开除你怎么了?”
白尚勾了勾唇,满不在乎的道:“不用你开除,我不干了。”
主管见他如此硬气,脸色更难看了,气得嘴唇哆哆嗦嗦的,最后只恶狠狠的道:“行,你牛,赶紧给我走。”
忙碌着的其他人,一直观着这边的情况,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也就都听见了,一时见众人脸色不一。
何永东这类似白尚为劲敌的,自然是面露笑颜,中立派的自然是无所谓的姿态,偶有那么一两个面露同情的,也是一瞬而过,在场的众人没一人发声。
众人的神情白尚看在眼里,毫无意外,他心里突的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感,面上却是依旧不显。
就在他转身之即,一辆跑车上下来一人,出声唤道:“哎,你往哪去,我的车等着你洗呢!”
众人这才发现,那位土豪美女又来了,原本见她昨天点了何瞪红,还以为她不是非白尚不可,这会见她又点白尚,一时间众人便又心思各异了。
白尚闻声回头见是余长亭,原本对于她的打算,在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后,彻底抛弃,只是瞬间的回望后便不在理会。
余长亭见他不理自己,便要上前去追,何永东一看急了,便立马说道:“他被开除了,你换个人吧!”
余长亭猛的一惊,看向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被开除?”
何永东对着主管挑了挑眉,没回她的话。
主管见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便添油加醋的说了缘由,什么无缘无故旷了几次工,于同事之间三番五次的发生冲突···,余长亭却是一脸的不信,她面带疑惑的问说:“他不是那种挑刺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主管面露尬态,本就不好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余长亭见没人能为她解惑,便转身就走,何永东见机出声问道:“你不洗车了?”
余长亭想到自己在父亲面前夸下的海口,便止步回道:“洗,你给我洗吧!”
何永东本没报多大希望,这会听她点名自己,心情瞬间高涨,笑嘻嘻的道:“好勒,我肯定比他们都洗得好。”
白尚回地下室换了身衣裳,连带着早上换下的衣物一块清洗干净。晾晒在后面的空地上后,便准备去莫家一趟。
他这今早还没给莫淮上药,这现在没了工作,便也有时间了。
余长亭一直在酒店外围等着他,见他出来,便担忧的问道:“你为什么被开除,你这是要去哪里?”
白尚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话感到一阵恶寒,他转身就走,他脚下的步子很快,余长亭穿的是高跟鞋,要跟上他很是费力,拐角处她一个不慎就扭到了脚,瞬间跌落在地。
而此时的白尚已经走远了,她坐在滚烫的油柏路上,突然觉得这人比前世更让人觉得厌恶,前世的他就算不喜欢她,但也还算绅士,至少人前是这样,今世所见简直同变了个人似的,他不是很能忍?
怎么会弄到被同事排挤,到了开除这份上?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事儿。
虽然之前有心挑起他于同事间的关系,更想过假意喜欢他,追上他后再甩掉他的这种狗血的想法,这会儿见着那个走远的身影,瞬间半点想法也没了。
这么冷的人,活该他上辈子孤身一人,但愿他这辈子也抱着自己的手过活。
余长亭在心里无声地诅咒着。
她瘪了瘪嘴,拿起被她仍在一旁的高跟鞋便惦着脚慢悠悠地往回走。
白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去莫家,他大可在地下室里休息休息,晚上上班前再去的,可他却动了想要见那人的心思。
他的突然出现,老爷子也是略感诧异,他问说:“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今天不上班?”
“我辞职了。”,白默说:“今早忘了给他搽药了,这会有空便过来了。”
“怎么突然辞职?”,对于他的话莫老爷子很吃惊,就一脸担忧的问:“是出什么事了?”
白尚摇了摇头,就说:“没事,就是想换个工作干干。”
莫老心知他没说实话,道也没有追问,只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白尚笑了笑,未言语。
老爷在就又说:“他在上面,你上去吧!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
白尚一上楼,见房门紧闭,便敲了敲了门,里面的人就出声道:“进来。”
他扭开房门而入,很自然的就把门关上。
莫淮正躺在床上看闲书,一抬头便见他盯着自己看,就问说:“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有事?”
“我来给你上药。”
他说完这话就转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药膏,莫淮见他眉心蹙着,眸子里也带着点阴深,便知这人定是心情不舒畅,他照旧脱了下身的裤子,把臀肉晾了出来。
白尚这次的动作,比以往都来得大力,莫淮最近习惯了他的揉捏,道也没发现什么,见室内气压低沉得厉害,便出声问道:“你心情不好?是有什么事?”
白尚的动作一顿,心里有点发酸,就“嗯”了一声。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淡淡地委屈似的。
莫淮也是一惊,他不过是随意问问,完全没想到白尚会明确的告诉他自己的心情,他一时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白尚见他久久不说话,便出声问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
问什么,我俩的关系也没到这可以谈心的地步吧!
要他同心思深沉的男主谈心,他还真不敢想,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套路了。
秉承着不让人尴尬的心思,莫淮漫不经心地问了问:“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能给我说说?”
白尚见他搭话,心情莫名的有所好转,以往遇着烦心事儿,他都是自己消化,自己调整,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算不上多大的事,他竟生出了想要人安慰的心思。
他不缓不急地说了说刚才的事,莫淮却是立马抓住了重点,就问说:“那你到底为什么无故旷工?”
白尚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回答。
莫淮这时也懊恼自己多事了,别人干什么去了,管他什么事?
他便出声补救道:“呃,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说也没事的,对于你开除这事儿,我不在现场也不便作何评价,但是我觉得你是那种认真负责的人,肯定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对于安慰人这事,有点为难莫淮了,他本就不善言辞,这还得尽量去斟酌一二用词,就怕一个不慎又得罪于他,因此说出来的话尽显中立,简直跟没说一样。
他的话却是让白尚不好的心情骤然消失殆尽,心里一阵发软。
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从未有过的柔,“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想骗你。”
莫淮一怔,侧眸看向他,正想说话,余光却看到了他的裤子支棱起来了,一时间眼睛都看直了,他心里担忧着裤子不会被顶出个洞吧!
白尚见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脸色的神情更是复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后,顺着他的视线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丑。
他脸颊突的就热的几乎要烧起来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却不知身下更是明显了。
莫淮觉得自己眼睛要长针眼了,也把他的难堪看在眼里,便好心的道:“这没什么的,你去浴室里解决一下吧!”
白尚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打量了他一眼后便往浴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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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澜历来记性不好,时常弄混人名,喊岔名字闹出笑话,可是有一个家伙却是让他记忆犹新。
那人便是他表哥的男朋友——顾锦。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通往C城的火车上,彼时都还是不满十岁的两个小家伙。
看着那个满脸脏兮兮的小屁孩,厉澜好心搭话:“要去厕所?我带你去。”
顾锦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一身精贵的小少爷,甜甜的说:“好的呀,谢谢哥哥。”
两人的一次友谊就建立在卫生间里。
厉澜:这个弟弟,洗干净看起来好漂亮,我要和他做朋友。
顾锦:这人是笨蛋?不知道我是故意伪装的?,坏了我的事情,讨厌他。
几年后,已是翩翩少年郎的厉澜,在一个聚会上再次见到了顾锦。
好友相见,厉澜一脸愤愤不平地拉着顾锦的手说:“你老板是谁,怎么能雇佣童工?”
顾锦冷漠地看了一眼当年那个害得他被抓回去的小坏蛋,凉凉地说:“你是谁呀!”
两人的第二次友谊就建立在警察局里。
厉澜:这个弟弟,比所有人都漂亮,我要把他带回家养着。
顾锦:这个二愣子,为何总是这般自以为是?讨厌死了。
进入大学后,风光无限的大少爷,时常对漂亮小弟弟当初的不辞而别而难过,直到某天再次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当他准备上去问清楚缘由时。
他的表哥搂着顾锦的肩膀走了过来,“这是我男朋友,你得叫哥。”
厉澜:“好久不见,弟弟。”
顾锦:“你是谁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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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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