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的时候我说,自重生以后,自己有很严重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很长一段时间我噩梦连连,经常梦见自己开车驾驶在一条很黑很黑的道路上无法清醒,直到一束闪光灯照来,然后耳边“碰”的一身巨大噪音,人瞬间惊醒,冷汗连连。
张姨是最关心我状态的人,她在苏家工作了二十年,看着我妈从小长到大,现在又照护着我,甚至比自己的孩子也上心。
我冷了累了,她总是第一个发现。
在知道我梦魇的时候,家里带我去医院看过几次,医生并没有检查出什么异样,只说可能是半夜受凉的原因。
开了点药就回去休息,张姨那段时间很担心我被脏东西缠上,特意去寺庙求了平安符,让大师开光回来给我带上。
旅游景点总是有这些套路,一堆的平安符绕在一起,往香炉前转个几圈默念祷告一下,就算是开过光了。
我是一个不信神魔的人,哪怕我自己是重生的,我也认为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磁场能量,让我阴差阳错来到另一个世界。
但即便如此,在收到张嫂给我的礼物时,我莫名的想哭,心里酸酸的,眼泪也憋不住的流,原来被人关心是这种感觉。
可惜我的病,并不是一个平安符能够治愈的,我依旧很孤僻,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不太喜欢和人交流,对人对事都很冷漠。除了吃喝睡觉,我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敢兴趣,别人在上课的时候,我喜欢看着窗外的发呆,然后一过就是一整天。
那是我以前的生活,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重生的机会要给我,这么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没有任何用处的咸鱼。
维恩治愈了我,我被他需要着。
维恩的头发是一头深棕色的卷毛,它的下睫毛有点倒刺,导致他墨绿色的眼睛总是湿汪汪的,他的皮肤是黄黑皮,脸上还带着些小雀斑。
在他知道是我帮助了他之后,就像小狗找到了伙伴,开始不断的往我身边凑。尤其是,他知道他说的话,我能听懂后,更是惊喜得不行。
维恩说:“蝶蝶,You're a genius!(你真是个天才!)”
上辈子拼死拼活的学,考了三次过了四级,因此说维维说的那些简单又不能再简单的英语短句,半估半猜也能懂个大概。
你说为什么,他会叫我爹?
嘻嘻,邪恶栀子花笑容.jpg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叫维恩狗仔,是因为他真的很像一条乖乖的粘人小狗,他非常很喜欢在我们午睡时,用头轻轻的蹭我的肩膀。用鼻子拱我的脸颊;而告诉维恩,叫我“爹”,纯属是恶趣味而已。
这个恶趣味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维恩的同桌,也就是江清辞给拆穿了。
江清辞的身世我这里不过多赘述,只知道他妈是从政的,他爸是大学老师,家里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单看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像是一位世家的小公子。
江清辞告诉维恩,“爹”在中方的语境里是指父亲的意思,我在占维恩的便宜。
维恩很是不解,他不明白便宜不是指食物的价格优惠吗?占便宜是什么意思,还有,他问我说:
“蝶蝶,你是要做我的父亲吗?可是我有父亲了呀?你可以做我的妈妈吗?我想要一个妈妈。”
维恩抱着我的腰胡言乱语说到。
看着维恩的小脑袋埋在我的胸膛前,这一刻,我的慈母心泛滥了。“当然可以。”
事实上是真的当然可以,我和江清辞,被维恩拽着玩起了过家家,其实这种无聊的游戏,作为一个大人,我是不想参与的,但你无法拒绝一个萌萌的,可怜兮兮的,湿汪汪的狗狗眼。
游戏的场景,一般是在我家,维恩不喜欢在自己家呆着,而江辞清他妈爸管他管得格外的严格,于是他家也被PASS掉了。
正常情况是,由江清辞在我房间的桌上假装厨房开始做饭,然后我拉着维恩的手,敲门,这个时候,江清辞会为我们打开门,然后接过我的书包说,老婆辛苦啦!
让一个成年人,去玩这种小孩子才玩的过家家本身就已经让人十分羞耻。在加上维恩,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老婆老公的这种称呼,要我们用上。
最让人忍不住发笑的不是这些,而是江清辞,他这个小孩做事一眼一板的很,扬着下巴,高傲的说老婆,你辛苦了。
小孩装大人的反差感,真的让人十分想笑。
可惜,随着江清辞渐长,意识到这个过家家的游戏十分幼稚之后,我们三就在也没玩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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