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鸣人他,大概,也许,是在追求我,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

然后,发现身边的所有人,似乎也都知道了。鸣人每次来,花火对着他都没好气,吟雀倒是很喜欢鸣人,他是一个特别会纵容孩子的人,不管是抛高高,还是骑马马,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重复,直到房间里全都铺满了吟雀脆生生的笑声。他几乎每隔一两天就来,吟雀每天都攀着门沿翘首以盼。

我说他平时这么忙,眼圈下面都有青黑了,不用总是过来,自己在家多休息休息,他却只是露出仿如迈特凯一般爽朗的笑容,“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他如此说。

宁次也多次在我耳边旁敲侧击,“鸣人他,是个好人,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实力很强劲,人也很有责任心,会是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呦,雏田,鸣人都快把我们家地窖里的酒搬空了,你们两怎么还没拉上手呀”,前几天我让鸣人陪我去原来的住处搬些东西时,被鹿丸看见了,然后就被如此打趣。鸣人脸涨得通红,“哪有,哪有,鹿丸,你少说两句吧”。

之前在街上偶然撞见牙带着赤丸巡街,他和赤丸围着我一直嗅个不停,一脸疑惑地问,“雏田,你身上怎么全是鸣人的味道?”,我当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鸣人平时看着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心思却十分细腻敏感。他不说,我也不提。可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我先沉不住气了。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好,好像一开口就有些咄咄逼人,我稍微放软了下语气,“嗯,我是说,我们现在这样,你不觉得有些怪怪的吗?”

鸣人疑惑地看着我,“嗯?哪里奇怪了”,他又露出了熟悉的傻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我的拳头有些硬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哦,对了”,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雏田你想吃丸子了吗?明天我过来的时候给你带一点,你想吃什么口味的?红豆,抹茶,还是都要?”

说着,他就去问吟雀明天想吃哪种丸子了,话又被他岔过去了,然后,他又带着吟雀去院子里玩皮球,我没有找到机会接上刚刚话题。

我只能坐在房间里面,一边烦躁地抽烟,一边看着他们宛如亲父子一般玩耍。新的卷烟加上了烟嘴,就算一直放着不管也不会烧到手指,不知道我发呆了多久,手里的烟都熄灭了,烟头露出焦黑的纤维。

“姐姐”,花火也回来了,进门就是她怒气冲冲的声音,“说了不准抽烟,抽烟影响孩子发育”。

“啊,抱歉抱歉”,我一边赔着笑,一边把冷透了的烟头插进烟灰缸。看见烟灰缸又更烦躁了,这个烟灰缸也是前段时间鸣人带过来的,这样想着,又发现刚刚抽的烟还是他上周给我的若干包之一,端起杯子喝一口茶水平复下心情,哦,这茶叶也是上个月鸣人从火影办公室顺出来的。

不知不觉中,鸣人似乎已经填满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但我并没有感到窒息。我不自觉地从盒子里又取出一支烟,手里忽然一空,花火生气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我的烟,还有打火机。

她转过头,对着院子里大喊,“鸣人,你再给姐姐带烟,我就杀了你。”

“花火,不可以。。。”,对别人随意大喊大叫,要尊重前辈,只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瞪了一眼,就完全不敢动了。

“嗯,花火,我是说,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一些自由的空间的,就是说,距离才会产生美”,我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说,然后又被瞪了一眼,“笨蛋姐姐”,她把那盒烟在手里捏得粉碎,“什么时候被人骗走了都不知道”,她说,然后又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了鸣人带给我的剩下的几包烟,一股脑地扔进了垃圾桶。

又过了一会儿,院子里没了动静,鸣人抱着吟雀走进了房间,“他睡着了”。

我接过孩子,抱着准备送鸣人出门。

到了门口,他忽然停下了,声音有些稍稍颤抖,“明天我休假,雏田,要一起去看看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吗?”

我的心也忽地一颤,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嗯,啊,有。。。我有空的”。

我看见他紧绷的肩膀一下就放松下来了,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几分心疼。

“明天见,雏田”,他就站在门外笑着对我挥手,等到我把门关好,他才会离去。

晚上躺在床上,我迟迟没有睡着。

我做好准备了吗?其实我自己也不太确定,我紧张地拉过被子盖过头,然后蜷缩在被子里神经质地啃咬手指。

我不确定,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我,明明就之前那样,就已经很好了。什么是爱,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爱鸣人吗?我不确定,但我应当是喜欢他的,有谁不喜欢阳光吗?至少我没有。

是爱让两个人在一起的吗?我不确定,只有亲人,才会一直在一起,血缘是割舍不掉的联系,就像花火,她爱过我恨过我怨过我,可还是回来了,她扔掉了我的烟,可我知道,明天她回来的时候会带给我一束花,哪怕用的是免得这房间里太臭了这样拙劣的借口。

我是鸣人的家人吗?村子里的都是他的家人吧。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日子没有不舒心的地方,我不需要更多人的爱了,现在有的这些就够了,我已经没有更多的奢望了,爱是血脉里流淌的河,我会去爱我的孩子,爱我的家人,这样就够了。

但是,但是,一想到鸣人就会想哭,会心疼,心脏像是被锋利的刀片一片一片剜下来,太快以至于没有知觉,可低头一看,全都是血。

我好像已经没有额外的爱分给更多的人了,可是,如果是鸣人的话,我还可以挤出一点血来。我愿意爱他,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来爱他。我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在这么说。

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在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们就该在一起了,他是那么的小,那么可怜,那么无助,可怜巴巴地奢求一点爱,可现在,他已经变成了太阳,他就是光本身。

妈妈,光在垂怜我,我应该握住这束掉下的光吗?请告诉我。我回头往后看,是数不清的在黑暗中拉扯着我的空白的脸,可往前看,妈妈,我看见了光,妈妈,告诉我,我应该往前走吗?

不知不觉中,我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正午的光已经从窗外照进了房间,我刚睁开眼,就被晃得头晕,用手挡在眼睛前面,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外面传来鸣人还有吟雀的声音,我赶紧换好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出去。

“妈妈终于起床了”,鸣人抱着吟雀正在举高高,他举着吟雀转过来刚好对着我,他学着吟雀那种十分幼稚的语气说着这样让人脸红的话,也没有很晚吧,我看着一旁的挂钟,时针已经转过了12点,便扭过头不再去看了,昨天睡太晚了,现在头还是晕晕乎乎的,眼睛也看不太清。

鸣人说不如先出去吃个饭,再去新房那边,我说好。

他抱着孩子,我提着包,就这么出门了,花火今天没有休假,家里没人了,我顺便去隔壁和宁次说了一声让他帮我看着下门。

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和鸣人打招呼,之前和鸣人一起,都是在晚上出门,我只知道他很受欢迎,却并不知道他如今人缘已经这么好了。

“哇,鸣人大人,这是您的孩子吗?真可爱”,路旁的不知带着哪个忍村的护额的年轻男性好奇地问。

鸣人十分随和地笑着回答,“这是我兄弟宇智波佐助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他抱着吟雀,把身子略微侧了一下,让路旁停下来的所有人都能看见吟雀的脸。

人群中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就隐约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嘀咕声,“啊,就是那个宇智波佐助吗?”,“宇智波吗?”,“天哪,就是那个男人”,“幸好我们还有鸣人阁下”,“那个宇智波还在村子里吗?”。。。。。。

我的脸有些发青,可鸣人似乎什么也没听见,明明他应该听得比我更清楚的,他只是微笑着继续向周围的人致意。

我忍不住伸手掐住了鸣人的胳膊,我似乎无法在这样的人群中呼吸,鸣人的胳膊好粗,也好硬,但他只是安抚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然后又举起了吟雀,“他将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宇智波吟雀,一个是漩涡吟雀,这是我兄弟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鸣人把刚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这下大家终于开始谈论起了别的话题,“说起来,鸣人阁下和那个宇智波关系还真是好呢”,“是呀,这个孩子也会是将来的火影吗”,“这孩子有写轮眼吗?”,“鸣人阁下有了自己的儿子,这孩子会和鸣人阁下一样强吗?”,隐隐约约地,有些叫嚷着“木叶万岁,漩涡鸣人万岁”这样的声音响起。

鸣人这才挥着手向逐渐聚拢起来的人群告别,“大家都散了吧,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希望各位都能在木叶玩得开心”。

说实话,这样的鸣人让我感到陌生,可他转头向我笑的瞬间,我又觉得什么也没变。

鸣人站在前面等我,我快步走上去,低声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这孩子明明叫日向吟雀。”

他低下头,贴在我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扑到我耳廓,格外地痒,“我想让所有人,像敬爱我一样敬爱这孩子,而且,我向你和佐助都承诺过,我会把这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看待”,他忽然又轻轻地笑了一下,“你给这孩子名字,我给他姓氏,这不是很公平吗?”

我一时间竟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便也就不说什么了。又过了一会儿,我想起该说些什么了,却又被其他人打断了。

是一个拄着拐杖的光着头的老头,他驮着背,抬着头,眯起眼睛,颤颤巍巍地问,“是鸣人大人吗?”

“是我”,鸣人说。

那个老人忽然就激动了起来,用没有拄着拐杖的那只手努力地往后够,从背上摸出一个陈旧的帽子,那帽子的绳子还挂在他满是皱褶的脖子上,“鸣人大人,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森田杂货店的老板呀,您还记得这个帽子吗?那时你可喜欢我头上的这个帽子了,拿着帽子就跑,也是牵着这个小女孩”,他停下来眯着眼望着我辨认了一会儿,“欸对,就是这个小女孩,然后就一直跑,我跑了八条街都没有追上你们,鸣人大人,您那时候体力可真好呀”。

“这是您的儿子吗?哎呀,真可爱,一看就是个聪慧灵敏的娃娃”,他抬起手努力地够着吟雀的头,鸣人半蹲着,让他能够摸到,嘴里也开开合合不断说着,“那时候我真是淘气,感谢各位能包容我让我长到这么大”。

听着两人的交谈,一段久远的记忆忽然袭击了我的大脑,鸣人牵着我的手,向风一样刮

过整个村子,我们不停地跑,鸣人一直在笑,手里还一边摇晃着那个帽子一遍嘲笑着那个大叔,恶劣极了,也可爱极了。

那个老头子说着说着就要取下帽子,扣在吟雀的头上,“吟雀少爷,希望你也能喜欢这个你父亲曾经喜欢过的帽子”。

鸣人朝着老人道谢,然后在路口分别,我看着他蹒跚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感叹,“森田老板都已经这么老了呀”。

“是呀,都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鸣人宽大的手掌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不知道脸红没红,我试图装作无事一般抽出手,“吟雀给我抱着吧,你也该抱累了”。

“没事,不重”,他一手托着吟雀的屁股,把孩子靠在他的肩上,甚至还颠了颠,显得十分有余力,还引得吟雀又开始咯咯咯地笑起来,另一只手却始终牢牢地攥住我的手,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鸣人说的那栋房子在村子中心,地段十分好,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房,外立面装着大大的透明玻璃作为窗户,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向日葵和雏菊。

“前些日子刚种下的,要等到明年才会开花”,发现我的视线望向了院子里的植物,鸣人笑着解释道,“等到明年,花就会开满整个院子,我们在吃饭的时候,打开窗户,就会闻到花香,到了晚上,站在阳台,就能看见全部的花了”。

鸣人放开了我的手,从兜里摸出了钥匙,然后把门打开。

该怎么说呢?是家的感觉,宽敞的客厅和厨房,还有一个大大的餐桌,旁边是看上去就很柔软的沙发,沙发对着的是最近刚上市的新款电视,阳光穿过透明的窗户铺洒在客厅里,看上去就莫名让人感到温暖。

不过现在正好是夏天,好热。正说着,鸣人就拿着一个遥控器研究了半天,把空调打开了。他介绍说这里的很多家电用的都是市面上的最新款,最近市场更新换代很快,各种各样的新式家电层出不穷。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雏田,老宅那边,感觉已经不太适合人居住了”,确实,距离上次修缮,虽说也不过几年,是上次佩恩之战后重建的,不过,老宅的陈设似乎自我有记忆起就没有改变过了,看来,是时候要更新一下了。

我刚想让鸣人给我推荐一下店铺,他就继续说道,“不如什么时候,你们直接就搬过来吧,这里房间够多,两三个孩子,再加上花火,也都能住得下,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总感觉有点害怕,哈哈哈”。

说着,他就要带着我去楼上看卧室。很明显看出,有一间是女孩的房间,里面是粉色的公主床,还预先摆放了一些娃娃,另外两间是男孩的房间,看上去很简洁,不过都已经配备了孩子用的小书桌,其中一间甚至已经放了好多玩具,吟雀看着那些玩具就开始走不动道了,双手扒着门框就是不走,鸣人就把他放在了那个房间,我们接着往里面的看。

还有一间应当是客房,只摆了一张床,靠着墙放着一个柜子和梳妆台。

最里面的,是主卧,一眼望过去,略过柔软宽敞的床,就是宽大的阳台,外面风正好,从阳台吹进来,把被拉在两侧的窗帘吹得不断飞舞,我的头发也被吹乱了,只能把手放在脸颊旁,免得这头发遮挡了我的视线。

鸣人出神地望着外面,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这才发现,阳台刚好正对着火影岩,我的目光忽地就和上面刻着的四代目的眼眸触碰上了,四代目还是很年轻的模样,五官比鸣人更加柔和,他似乎在笑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道目光格外地温和。

鸣人轻轻地揽住了我的肩膀,“那是我的老爸”,他的声音格外低沉,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只是轻轻地靠在鸣人身上,听着从他胸腔传来的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声。

“雏田,成为我的家人,好吗?”

我听见了我自己的声音,在发着抖,打着颤,可又那么坚定,“好”,我说。

后来,我们举行了婚礼,婚礼隆重而盛大,来了许多人,宁次作为日向一族的长辈牵着我的手,把我交到了鸣人手中。

我们搬到了那个曾经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家,除了花火,她说她要留在老宅,那里才是她的家。

再后来,我们有了许多孩子,搬到了一栋更大的房子里。

孩子们,我的故事讲完了。

我叫xxx,我忘了我的名字,我是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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