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屿樊:“可否让我们进去搜一下。”
“可以啊。”顾作愉痛快答应,转头看向余粮,“余粮,你去把后院的钥匙找出来,一会儿领着这两位大人去后院。”
“是。”余粮应道,转身回到屋里去拿钥匙。
顾作愉看着余粮进了屋,又把视线落在了穆屿樊身上。
此人看上去气质不凡,他的那身穿着,一看就属于低调奢华款的,肯定不是个普通的官儿。
能让这样的人亲自过来抓柳放,看来柳放犯的事儿可不小啊。
顾作愉眼珠转了转,隐约闻见了瓜的味道。
看热闹不嫌事大,尤其还是跟柳安宁家有关的,于公于私他都得问问。
虽然顾作愉很不愿意承认,但顾柳两家从表面上看,还是属于姻亲关系,柳放跟柳安宁结果怎么样他不关心,但万一牵扯到他家怎么办,他必须得搞清楚。
顾作愉顶着一张埋了吧汰的脸,兹出了一口小白牙,笑容灿烂,跟穆屿樊套近乎:“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芳龄几何啊?”
芳龄!?
华崂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穆屿樊听见这声笑,脸黑了一瞬,暗暗瞪了华崂一眼,臭着脸回道:“穆屿樊,京城人士,二十有二。”
是顾新钺的亲弟弟没错了,这遣词造句跟顾新钺简直一脉相承,同样糟糕。
顾作愉本人丝毫不觉得糟糕,自顾自地点点头,“哦哦,那穆大人,家中都有些什么人?可曾娶妻?”
穆屿樊:“……”
这到底是谁查谁!?
他看向顾作愉,顾作愉眼睛眨了眨,还在等着他回答。
穆屿樊默了默,答道:“家中有哥嫂和侄子,尚未娶妻。”
“喔,这也正常……欸不对。”顾作愉点点头,刚点完,突然又想起来。
这是在古代啊,二十二岁,算是大龄单身汉了,没娶妻的话……
“那有妾室吗?”顾作愉问。
穆屿樊:“……”
这钥匙怎么还没取来!?要不他直接去把门砸开得了。
那边顾作愉还在叭叭:“或者心上人、相好的?”
穆屿樊忍无可忍:“你到底想问什么?”
顾作愉挠了挠脸蛋,挠下了一层灰:“我就是想了解了解你嘛,嘿嘿~”不然怎么套话啊。
穆屿樊无言。
好在余粮适时地拿着钥匙出来了,穆屿樊总算是松了口气,可算是不用再被盘问了。
穆屿樊转身,步履生风地跟着余粮去了后院。
顾作愉目送穆屿樊出了院门,颇有些意犹未尽,“我还没问完呢,算了待会儿再问。”
顾作愉吊儿郎当的靠在门框上,小声嘀咕:“二十二了,还没成亲,好像也没有妾室什么的,看起来还挺洁身自好的。”
顾作愉转过身想回屋,想到某种可能突然停下,身后跟着他的百果差点没直接撞他身上。
百果吓了一跳,“少爷,怎么了?”
顾作愉摸着下巴,暗自嘀咕:他长相出众,出身看起来也不错,居然到现在还没成亲,这不应该啊……
转念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瞪圆:“他该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百果一脸好奇:“哪方面?有啥问题啊?少爷你在说谁啊?”
“啊?啊没谁。”顾作愉解除沉思状态,看向百果“诶,你怎么在这儿?韭菜切好了吗?”
“切好了啊,就差调味了。”百果道。
“行,你去给我打盆水来,我洗完脸就去。”顾作愉吩咐道。
“是,少爷。”百果应了声,转身跑去打水了。
顾作愉瞥见还站在原地的千蔬,道:“你继续去摘菜吧。”
“是。”千蔬得了吩咐,继续跑去菜地干活。
顾作愉回到屋里,走到铜镜前,照了照镜子,“啊,还真是够脏的。”顾作愉抬手搓了搓脸蛋。
这才回过味儿来:“我居然顶着这样一张脸,跟人家聊了那么久。”
端着水盆进屋的百果,接话:“是呢,您才知道啊。”
“千蔬哥都偷偷戳您好几下了,您都没反应!”
百果把水盆放到架子上,顾作愉赶紧凑上来洗手洗脸,没一会儿干净的水就变得黢黑,百果又去换了次水,才勉强洗干净。
百果把巾帕沾湿,帮他擦着头发上沾到的土,但是还是擦不太干净,建议道:“少爷,要不要先洗个头啊?”
顾作愉擦干脸上的水渍,“先不洗了,就这样吧,反正晚上还要洗澡,到时候一起洗。”
他看着自己的长发,无奈摇头。
在古代就是这点不方便,洗个头没一个小时都下不来,又是烧水又是梳头的,虽说有人帮忙,那也是件麻烦的事儿。
哪像现代,热水器一开,那小短发,随便呼噜两把就洗完。
顾作愉颇为遗憾的叹气,他真是不止一次,想直接把头发都给剃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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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穆屿樊和华崂跟着余粮,从院墙外绕了一圈,来到了院门处,余粮拿出钥匙,正要开锁,才发现锁是开着的。
余粮:“这锁怎么是开着的?”
华崂上前查看门锁,“是被撬开的。”
穆屿樊:“进去看看。”
余粮推开门,让二人进了院子,院子已经好久没人住过了,到处都是杂草和灰尘。
穆屿樊盯着地上那排较新的脚印,给华崂使了个眼神。
华崂会意点头,二人顺着脚印,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一间屋子。
华崂冲进屋内,却见屋内空无一人,“主子,没人。”
穆屿樊随后进屋,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屋子不算大,屋内摆放着灶台和厨具,灶台上还有口锅。“这屋子之前应该是个厨房。”穆屿樊低声道。
“主子,要不要去其他屋子看看。”华崂四处检查了一番,没看出什么。
穆屿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在走到屋子角落处,一个倒在地上的柜子前时,倏地停住。
穆屿樊看着柜子底部崭新的断口,吩咐华崂,“把这个柜子挪开。”
华崂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是。”
那柜子虽不算大,但却十分沉重,华崂挪开时还颇费了些力气。
他喘了口气:“还别说,这柜子还真挺沉的。”
柜子被挪开,露出柜子下方的那片地,地上被嵌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个把手,很明显是可以打开的。
“这居然有地窖!?”华崂惊讶,“王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穆屿樊淡淡道,“我只知道这柜子是最近才倒的,试试看而已。”
“走吧,下去看看。”穆屿樊伸手想拉起木板,被华崂抢先了一步。
华崂拉起木板,瞬间一股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被这味道熏得后退了一步,捂住了鼻子。
“柳放真在这里吗?该不会已经死里边了吧!”华崂捂着鼻子,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穆屿樊也被这味道熏得够呛,皱紧眉头,抬手掩鼻“待会儿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先散散味。”
等味道散了些,华崂举着火折子,沿着台阶,下到地窖之内。
地窖面积不大,可谓是一览无余,其中一个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排泄物和烂菜叶子。
华崂:可算是知道这味儿是从哪儿出来的了。
在角落里,发现了浑身脏污、瘦成了皮包骨、只剩下一口气儿的柳放。
华崂挑着他身上还算干净的地方,提溜着人,出了地窖。
站在地窖口的穆屿樊,在看清柳放的这幅惨样儿时,立刻大皱眉头,“找人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是。”华崂应道,又提溜着人,飞奔出去,交给了在外面放哨的杨琮。
杨琮隔着老远儿,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儿,随着华崂距离他越来越近,这股味道也越发明显。
杨琮看向他手中拎着的不明物体,貌似是个人,而且这就是那股臭味的来源。
他赶紧捂着鼻子往后躲:“你别告诉我,这就是那个柳放?他怎么整成这德行?”
“恭喜你,猜对了,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地方,能不臭吗?”华崂把柳放硬塞到杨琮手里,“来,拿着。”
华崂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十分欠扁,“主子交代的,让找大夫给他瞧瞧,别让他死了。”
“可这也太臭了,哪个医馆能收啊!”杨琮拎着手里的“东西”,十分绝望。
华崂摊摊手,幸灾乐祸:“那你想办法喽~”
他看着杨琮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补充道:“你就知足吧,刚发现的时候,味儿比这还大呢,兴许你拎回去这一路上,味儿就散没了呢。”
杨琮无法,认命地拎着手里的“毒气弹”,去找大夫了。
华崂目送着杨琮离开,心道:抱歉了兄弟,委屈你了,你的牺牲不会浪费的,王爷那边要是有了好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啊!
华崂在心里表示了一下对杨琮的歉意,毫无愧疚的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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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屿樊去后院抓人,顾作愉这边也没闲着,拾到好自己后,顾作愉和百果来到了厨房,开始给馅儿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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