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一张宽大床上了。
他抬手撩开棕色的纱帐光着脚踩在床边的凳子上,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床边。
他看着穿过窗棂的阳光照在他的脚上,直至脚背微微发热才反应过来。
他站起身缓步绕过屏风,屏风后面有一个小台阶,他被自己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视线,没看见台阶踩空了,踉跄了一下,差点来了个贴地趴。
经过这遭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在门外的婢女估计是听见声音了,敲了一下门便开门进来了。
他看着一帮人鱼贯而入,大清早自己毫无准备就见到就见到这么多人,让他很不适应,他悄悄地后退了半步。
他可以没有**地任由她们洗澡穿衣,但就是不喜欢别人不经同意地私自打开他的房门进来。
前世在家里时他妈妈老是不经他同意就在他还在睡觉的时候进来,打开窗帘搞卫生。
每每这时他都会烦躁不安,有时还会忍不住地发脾气。
后来长大了,他知道这样不好后他就憋住不出声,但心里还是很烦燥。
他在洗漱完穿衣的时候跟她们说:“以后可以等我回应才可以进来,可以吗?”
“是,公子”婢女们齐声回话。
他没有去理会她们会有什么反应,反正这里没人知道他的生活习性,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不打算忍受。
吃早饭的时候是李管家过来摆菜的,因为不知道他的口味所以上了各种口味的菜品。
他坐下之后开口问李管家:“送我来这的宋严去哪里了?他在府里吗?”
“安州战事吃紧,宋严将军昨日就出发去安州接应侯爷了。”
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安州在突厥与契丹交汇之地也是是朝廷边防屯兵之地,只有打下安州才可不留后患地挥师南下攻打都城。
他低着头,心情低落不已,一粒一粒米饭数着夹进嘴里。
他在这里好不容易熟悉一个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扔下了。
他吃完饭后坐在圈椅上呆呆地想着他的过去。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甚至还有点神经病。
他自从出社会工作以来,就在不断地换工作。
每次换工作期间他又都非常焦虑害怕。
他如此频繁更换工作,不是因为找不到好的。
他也有找到过待遇不错的,但仅仅是因为公司安排给他的单间宿舍,隔壁没有人住。上下班从来没见过一个邻居,每天楼里都静悄悄的仿若一个牢笼。
他处在在这样的环境下会坐立难安,呼吸困难,会连最喜欢的小说也看不下去,再严重一点还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他无法靠自己摆脱这种情绪,他就在下班之后逗留在人多热闹的街边、公园里、商场里,尽量晚点回宿舍。
他后来实在受不了之后就辞职了,去市里重新找工作。
后又找了一个合租房住,合租房虽然吵闹又不方便但自己竟出奇的适应。
他找到一个薪资很高但有一个被架空的小经理,别人不理他,他就老是挑他一个新人的刺,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自己又想着忍他几个月,先赚点钱再说。
就把自己搞得每天一睁眼睛就害怕上班,害怕接到他的电话。
愁的他脑袋两边长了不少白头发。
他一个社交废物,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好友,就一直把负面情绪压在心里。
他时常在晚上想自己活着的意义何在,脑子里想着各种各样的自.杀方式,但都因为怕痛和怕家里人伤心放弃了。
他想如果他能直接不留痕迹地消失了该多好,谁也发现不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
等他终于熬到过年就辞工回家了。
过了年后他一直没有勇气继续找工作,就摊在家里,没想到今年雨季特别漫长,导致他家后山发生了泥石流。
谁知道自己前世受了一次死亡的痛苦后还要在这残酷的封建社会再度醒来,难道自己有什么不死的能力?
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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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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