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真真假假

霍安瑾察觉到了不对,放开方抚月后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弦月,你为什么不可以怀上我的孩子?”

“圣上,我是什么人?我是带大你的人,说是你身边的嬷嬷都不为过,我还嫁过人,有过其他人的孩子,朝臣们不会同意的,太后娘娘也不会,当年就是太后娘娘把我赶出京城的。”

“弦月,我都说了我会解决的,我…”

方抚月只觉得霍安瑾的声音怎么听怎么烦,心烦意乱之下无意识的抬高了音量朝着霍安瑾喊道:“我说了不可以!”

看到方抚月这个样子霍安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黑着脸沉声道:“弦月,你到底是想说你‘不可以’,还是想说你‘不愿意’。”

方抚月很想直说不愿意,但是想也知道不能。

她努力压住心里不受控制的情绪,勉强笑了笑说道:“圣上,您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天子,我不过是个最低微的奴婢,怎么敢说不愿意,自然是不可以。”

“我要是有了皇嗣,天下人会笑话您的,笑话您被我这个出身卑贱还嫁过人的残花败柳勾引了,甚至被我蒙骗到纵容我有了皇嗣的地步,这样对您的名声不好。”

“朕是天子,朕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您是我看着长大的,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会伤害到您,我…”

“不想伤害到朕,那你就好好的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方抚月脸上的笑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圣上说笑了,我压根没有身孕,怎么…”

“那朕就努力让你怀上。”

话音未落,霍安瑾就之间把方抚月推倒在了软榻上,不顾她的挣扎跟反抗撕开了她的衣服,带着泄愤意味咬在了她身上,留下了清晰的,带着丝丝血色的咬痕。

就在霍安瑾忍不住怒火想要强占方抚月的时候,陈贾在殿外通报说御医到了,他才从盛怒之中恢复了些许的理智,也才想起来方抚月可能有了身孕这件事。

他赶紧松开了钳制着方抚月的手,亲自为她换了身衣服,让她看起来好歹没有那么狼狈,起码能见人了,才让御医进来。

御医们是经历过霍同泽时期的,哪里看不出来方抚月跟霍安瑾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都是宫里的老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给方抚月把起脉来。

方抚月的脉象很清晰,她有孕快两个月了。

听到这个答案,方抚月脑子里的弦彻底崩开了。

“不会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太医们虽然觉得不会弄错,但还是仔仔细细的给方抚月又把了把脉,再三确认后告诉她没错,真的是快两个月的身孕。

方抚月依旧不愿意接受。

“你们骗我!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看到方抚月这副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样子,霍安瑾挥了挥手让太医们下去,正想跟方抚月说几句软话,就看到方抚月高高抬起了手,猛的向腹部挥去。

霍安瑾吓了一大跳,动作迅速的制止了方抚月,把她按在了床上。

“弦月!”霍安瑾的声音里满是怒火:“你要干什么!”

方抚月没有回答霍安瑾的话,而是带着几分不顾一切的意味大声道:“我不是什么弦月,我是方抚月!我没有怀上你的孩子,也不要怀上你的孩子!我不要被你困在宫里,更不要生下会被你拿来当做筹码困住我的孩子!”

霍安瑾气疯了。

他没想到方抚月这么重视血脉亲情,得知有了他的孩子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弄掉孩子。

他阴沉着脸嗤笑了一声。

“弦月,孩子在你肚子里,你当然可以决定孩子的去留,但是朕告诉你,不管你弄掉几个孩子,朕都会再让你怀上,直到你生下皇嗣为止,你要是把自己折腾到怀不上,朕就让方怀云进宫‘伺候’。”

方抚月呼吸一窒。

伺候…什么伺候?怎么伺候?

“…你什么意思?”

霍安瑾松开压着方抚月的手,意味深长的摸了摸方抚月的脸:“弦月,方怀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你说…他要是梳上女人的发髻,穿上女人的裙子,雌伏在朕身下,看起来会不会跟你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方抚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霍安瑾,你疯了…你怎么能…”

“朕怎么不能?”霍安瑾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符坚明目张胆的把慕容冲和清河公主一同纳入了后宫,不一样在史书上留下了贤名?他可以,朕为什么不可以?”

方抚月是真懵了。

她拉着霍安瑾手,颤抖着恳求道:“不要…不要这样对怀云,他是无辜的,他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你不能…不能这样对他,我求求你。”

霍安瑾没有回答。

方抚月知道霍安瑾在等什么。

她咬了咬唇,带着血腥气开口道:“圣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胡言乱语,我不该试图伤害皇嗣,我不该妄想离开。从今以后我会乖乖的,乖乖的留在宫里,乖乖的留在您身边,乖乖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霍安瑾这才满意的笑了。

他安抚性的摸了摸方抚月的脑袋,说出的话却扎在方抚月的心上。

“弦月,你是朕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注定要待在朕的身边,在朕的身下婉转承欢任由朕摆布,这是你的命,你逃不掉的。”

霍安瑾话音刚落,方抚月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方抚月这一晕可把霍安瑾吓得不轻,着急忙慌的把刚离开的御医又叫了回来。

太医们给方抚月扎了几针,然后皱着眉头告诉霍安瑾,方抚月的情况不大好。

她之前吃过不少寒凉的东西,体质本就偏弱,又是刚刚有孕,正是不太稳当的时候,加上情绪波动过大,再这样下去只有神仙才能保住这个孩子了。

霍安瑾知道太医是说给他听的,让他不要再刺激方抚月的情绪了,想要孩子好好的就必须有所退让,一切以方抚月的身体为重。

他摸了摸鼻子表示明白,他知道谁能安抚方抚月,不就是方怀云么,咬咬牙让方怀云进宫不就得了,反正方抚月现在已经怀上了,只要皇嗣安安稳稳的生下来,方抚月还能跑了不成?

*****

方抚月晕倒后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回到了刚入宫时跟陈宣在御花园里有说有笑的轻松日子,却一个不小心掉进了御花园的池塘里。

她明明会游泳,可怎么都浮不起来,陈宣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在她即将溺水的时候,一双属于孩子的手轻轻松松把她拉上了岸。

她很疑惑,那么小的手怎么把她拉起来的,却听到‘咔哒’一声,那双手在她的脚上绑上了沉重的锁链,把她关在了一个没有门的房间里。

然后那双小手就变成了她这些日子见到了很多次的,霍安瑾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按在了床榻上。

门外是方怀云撕心裂肺叫着她名字的声音,她却只能在房间里,被霍安瑾钳制在怀里痛哭流涕,什么也做不了。

方抚月惊醒了过来。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头顶的纱帐,脑子里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分不清有孕这件事是真实的发生了,还是噩梦的起点,然后她就听到了霍安瑾的声音。

“弦月,你好些了吗?”

方抚月偏过头去,看到了霍安瑾以及朱鹤等宫人关切的神情。

看来她是真的有孕了。

她闭上眼,手缓缓的移到小腹上,却不敢用力,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伤着孩子,霍安瑾就会像先前说的那样把怀云也弄进宫来。

霍安瑾看着方抚月这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有些气恼,却因为御医的叮嘱不敢刺激方抚月,只能忍着脾气小声道:“弦月,我先前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担心,怀云是你的亲弟弟,我当然不会那样对他。”

方抚月扯了扯嘴角。

她不是傻子,霍安瑾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气话她看得出来。

不过不重要了,总归她是走不了了。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缓过劲来。

“圣上,”方抚月轻声道:“我想见见吕辛姐。”

“好,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稳了,御医说问题不大了之后我就让她进宫来陪你,一直陪到你生产好不好?”

方抚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只要见见吕辛姐就好了,我被困在宫里就已经够了,我不想让她因为我也身陷囹圄。”

霍安瑾虽然不满这个‘身陷囹圄’的用法,但还是那句话,现在一切以方抚月跟孩子为重,他忍。

他从江烟的手里接过太医刚刚让人去熬的安胎药,吹了吹递到了方抚月的嘴边。

“弦月,快把药喝了,这是御医给你开的,他们说你才刚有孕就情绪波动过大,孩子难免有所损伤,得喝上一段时间的安胎药才行。”

方抚月就着霍安瑾的手,一点一点的喝了下去。

喝完药后,方抚月就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偏殿的屋顶发起了呆。

她的命运是什么时候走上这条分岔路的呢?是她求着陈贾带她进宫的时候?还是她忽略郑晚溪的警告回京的时候?抑或是那年嫁给颜淮江的时候?总不能是她为了求生入宫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已经定了下来吧。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方抚月叹了口气,强行打起精神思考接下来的事。

有怀云跟吕辛姐在,她是没有反抗余地的,她只能像以前一样,温顺谦恭的待在霍安瑾身边,一点一点加重在霍安瑾心里的分量,才能获得一些喘息的空间。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方抚月才意识到了不对。

霍同泽的百日守灵刚过就举行了会试很正常,但会试才进行到一半就发生了舞弊就很奇怪了,不是说不会有人舞弊,而是规模大到需要重开恩科程度的舞弊不是这个时候能发现的。

怀云的冤屈迟迟得不到昭雪是因为成国公牵涉其中,这没有问题,可她前脚进宫后脚怀云就被放了就很不对劲了,如果成国公真的牵涉其中,事情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解决的。

这样看来,所有的事说不得全是霍安瑾的算计,为的就是让她放松警惕主动踏进陷阱,落到如今这个孤立无援求助无门的境地。

说来讽刺,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她已经是走不出去的人了,那么霍安瑾对她越在意越上心越愿意为她花心思就越好,只有这样,她往后的日子才不会太难过。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虽说御医也说了孩子的情况不大好,但是她刚刚一时情绪失控说出了心底的话,这种情况下,一旦这个孩子没了,不管是怎么没的,霍安瑾只怕都会认定是她不想留在宫里故意为之,说不好会做出什么事来。

到时候她会怎么样先不论,万一霍安瑾迁怒于宫外的怀云跟吕辛姐,她一个被关在宫里耳目闭塞的人,知道的时候怕是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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