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有了前车之鉴,泉以哆这次进入没有不适感。

梦境总是公平的,带来了更多情感阅历的同时却不允许你记住,梦断了,能回想起的不过十分之一二。

怎么黑漆漆的,暗黑色给人以低调的奢华之感,更多的是压抑。

意识到自己视线受阻,泉以哆伸手去摸,试图驱逐黑暗。

“哗啦”,金属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不仅视线黑暗,行动也受限制,瑰拉处于什么状态,不言而喻。

门响了,“吱呀吱呀”好似锈住的,磨损至不堪的机械。

“还肖想么?”略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随即眼前的黑布扯开,更多的更立体的大片大片黑暗涌入眼帘,泉以哆使劲儿地扭头,光争先恐后地从男子的背后散开,称的希诺的面孔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的表情。

才到新环境,泉以哆努力地接受所有信息,一下子愣在了那,对着那张脸竟看痴了。

“哼,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希诺脸上的不屑透过语言彰显地格外清晰与大胆。

泉以哆眯了眯眼,适应了这个暗度,她扯了扯嘴角。

“哦?虎落平阳被犬欺,任君欺辱。”输人可不输阵,口头上的交锋她还没输给过谁。

说得轻巧,瑰拉现在的状况真的不容乐观,作为一名吸血鬼贵族,她担负杀手的职位已经多年,至今她还没搞懂,好好的怎么希诺就倒戈了。

沉思片刻,她开口:“你是间谍?”似是觉得这问题没有意义,顿了顿,“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何必呢?”

反派死于话多,内部消息希诺就是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怎么……”希诺移了位置,坐在她身旁的高脚凳上,月光侧着打下,映其如无情的审判者,“不过吸了我几次血,就爱上我了?”

瑰拉眼神一凝,瞬间如刀刃刺向他。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泉以哆心里默默吐槽。

这场对峙注定不会有结果。

希诺微哂,又补了一刀:“可是,我不稀罕……”那故作玄虚的样子瑰拉又爱又恨:“舔,狗……”

一瞬间气氛紧张到最高点,瑰拉隐藏于指尖锋利的倒刺此刻悉数崩出,深深刺进她的手掌里,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暗红的血液滴滴答答从伤口流下,不一会儿就形成一滩,她咬牙切齿地蹦出一个一个字:“算我看走了眼,你走吧!”

舔狗,倒贴,这些话瑰拉不知听了多少遍,她是吸血鬼中的贵族,却因为独宠他花尽了心思而被众人轻视,早就不是说话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这些话由其他人说,说一百遍一万遍都无所谓,她总能轻而易举地喷回去,安慰自己事实并非如此。

但是这话由他说……瑰拉虚弱至极,却突然发力,她猛地站起,控制住希诺上身,在铁链拉回她之际顺势拉下了希诺,一口咬在他的脖颈。

猝不及防被瑰拉得逞,獠牙插入,鲜红血液喷出,不知染红了谁的眼,不知刺激了谁的心。

不同于平日里温柔地掠取,此刻瑰拉凶狠地吸食迅速使希诺虚弱,他翻了翻眼皮,对这报复般的吸食很是漠然,不再抬眼看她,重新理了理衣襟,出了门。

“这样、这样……”瑰拉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在了地上,“得到了就不会再惦记了。”

这句话也不知说给谁听,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八,值得吗?

时间重回到几个月前……

瑰拉位极人臣,作为掌管吸血鬼杀手组织的一把手,以冷厉,残忍,不拖沓的手腕得到所有吸血鬼敬仰,在她的管理下,一切井井有条。

位高权重必有小人嫉妒,要不是有瑰拉效忠的王路易护着,她早就死了几千百遍了。暗杀她的人数不胜数,听说在隐蔽的黑/市中,瑰拉的头颅悬赏金额最高,悬赏历史最久,一群群的人趋之若鹜又被击杀,魂都回不来。

见一次次瑰拉躲过,保全一命。路易手下另一位二当家心有不甘,悄无声息地散出路易和瑰拉的绯闻。

不少吸血鬼偏听偏信,笑话,我们的王高高在上,岂是你一个小女鬼可以染指的?即使你功劳再高,也是白搭。

偏偏路易不屑澄清,对这些不加理会,也不知在妾无意时是否郎有心。

这烂办法搞臭了瑰拉的名声,若是寻常人,在宫殿肯定寸步难行。

但瑰拉是谁?这些谣言秽语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都是浮云。她照样做着该做的事,只是恼怒之时更加凶残。

而彻底搞坏她名声的,并不是这绯闻,想也知道,来自于希诺。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尝过权力的滋味,瑰拉理所应当地被认为需要血仆,生活极奢侈。故而谄媚于她的人们每天从凡人中挑选优质男子,企图利用瑰拉的色心争宠。

然而,后者是真的,瑰拉喜欢黑色,奢侈的生活让她在冰冷的生活中才能感觉有味;前者……偶然听到他们的议论,她轻嗤,管不住自己的**,只会在某一刻被击毙。血仆她从来不需要。

这个想法维持了很久,直到……

那夜很黑,瑰拉心情不佳,没发觉身边的仆人被掉了包,待食物下肚,她火烧火燎地热起来才发觉自己中了计。

杀手起了歹心,想在她临死之前尝尝滋味,不料黑化的瑰拉更加凶狠,不惜延长食药后的后遗症也拼死将其杀死。

做完了这些,瑰拉软了骨头,心里暗自庆幸,这柔若无骨的样子没人看见,否则这吸血鬼杀手的身份以后怕是服不了众。

趁着夜色,她出了宫,简陋的妆容躲过了所遇之人的怀疑,意识逐渐模糊,隐约间她视线所及处只剩下了一位人类,不知跟了他多久,前面的人终于不耐烦了,转身迎上她,询问。

“做我的血仆好不好?”瑰拉开口,眼神有些迷离。

“呵。”希诺随意打量她几眼,便了然,“你该庆幸我不要你的命。”

瑰拉瞬时清醒了大半,“要命也给。”她喃喃了一句,仍痴痴地注视着面前的人儿,不舍得眨眼。

希诺并没有引以为荣,对瑰拉忽然的爱意感到厌烦。他是人类中的皇室,了胜于无,是最不受重用的一位皇子。他隐藏着自己的实力,默默无闻,父皇正想派遣他去吸血鬼一族做卧底,某种意义上,他是一颗弃子,可以在不久后的大战中充当人质。

父皇从没有挑明,但希诺心如明镜。

又看了会儿瑰拉的表演,他点头,“不准禁足我,我需要自由。”又补充了一句。这女王似的人物也有像小丑的时候,不出意外,很好应付。

这场不公平的邀约就此开始。

当天夜晚,瑰拉带着蒙面的希诺回宫殿房间,温柔地享用了他(咳,表面意)。吸惯了血袋里的陈年血液,新鲜而甜美的血液,优秀而不低头的血仆,无一不疯狂地刺激着她,味蕾和心理的满足,让她上瘾,令人沉迷。

爱嚼舌头的宫仆清晨就传开了。“昨夜女王出宫寻求刺激”,“神秘面罩男奇迹般获得女王宠爱”之类的标题党像叽叽喳喳聒噪的麻雀,一刻不停地宣传开了。

宫殿沸腾了。

这滴新鲜血液落入沸腾的油锅,炸起千层浪。

一连几天,在瑰拉说出无数遍的无可奉告后,终于熬到了休息时刻,却被通知王要见她。

王一向不管这些琐事,这次怎么了?

高高的殿堂之上,路易举起酒杯,悠悠举到唇边,轻摇慢饮一口,不愉时才显露的獠牙配着杯里暗红的液体格外阴森。

“听说……”那双漂亮凌厉的眸子直视着她,“你新养了一个血仆?”

她应了,颇有些云里雾里。

“可是众人都说,那血仆不臣服于你。”

瑰拉沉默。

“是你在倒贴。”

有时陈述句比反问句更伤人,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话经王嘴里说出来确定地宛如板上钉钉。瑰拉一向敬重王,是他的不二之臣,现在她强忍被羞辱的悲愤,心在滴血。

路易修长的手指随意在座椅扶手上“嗒嗒”点了几下,无序的声音刺激着她,她只能忍。

“给你个机会。”良久,磁性声音响起。

瑰拉立马抬头,等着他下一句话。

“杀死你的血仆,做我的女人。”

重磅炸弹投下,他似无所觉,垂眸看见瑰拉瞪大到惊恐的双眼。有些不爽。

“知道王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这种话还请王不要再说,您至高无上,应另寻佳偶,我等不配……”话止于此,她低下头,表达绝对的臣服。

“还是放心不下那兔崽子啊……”路易闭眼,再睁已是满眼猩红,“那我派人杀了他呢?”

瑰拉急了:“王绝不必这样,他不会碍到王的眼。这段时间事务没那么繁忙,我自以为担不起杀手这职位,申请出去修养。”

一大通话借着急切的幌子说完,路易也不全是不通人情的,这些年腥风血雨过去,她的忠心他一直看在眼里,也知晓她的性格。再压迫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他不耐地按了按眉心,说:“那就这样吧,职务还是由你担任,给你放一段时间的假,好生休息。”罢了,他挥挥手,赶她走。

瑰拉匆忙道谢,逃一般的离去。

路易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得肆意。

每一届吸血鬼之王是有些预见性的,他知道瑰拉强求来的关系,那两人的结果不会美满,本想将其拖出泥沼,她却退避三尺。

哈哈,拒绝又怎么样,转身奔向血仆又怎么样。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不爱你啊……

事情都处理好,瑰拉带着些行装就揽着希诺的腰出发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希诺不再特别排斥瑰拉的亲近。瑰拉从来不掩饰她的爱意,如同吸血鬼的本性,爱得张扬。她花费重金令人制作他爱吃的食物,包揽了各种玉盘珍馐,只为博他欢喜。还有许许多多,对他体贴入微,这是爱人的待遇,不是低贱的血仆的。

她的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些心意沉地叫他难以回报,瑰拉似乎也不求回报,他高兴就好。平日也不会冷落他,每日微乎其微的休息时间都会缠着他。不知何时,瑰拉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嬉笑怒骂,他都熟到骨子里。

但他不需要这些,他是卧底,不应该贪恋瑰拉给她带来的短暂的温暖,相比于父亲的大业,自己算什么?即使瑰拉一次一次不厌其烦地强调他的重要性,可那些丝丝缕缕的理由汇集了每天沉沉压在希诺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再等一会儿……希诺被揽着腰身,深吸一口气,熟悉的气息令他心安,这次出游是好机会,父皇飞鸽传信,几次催促他拿下瑰拉,要她的命,但隐约的,他不想这么做。

一路上欢声笑语,自从瑰拉身边有了他,再不复之前的不苟言笑,尤其是在他身旁,开心地像个孩子。

大约察觉他兴致不高,瑰拉松开他,卖惨:“怎么不理我了?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谈起恋爱来,一切的强势都化为绕指柔,瑰拉其实不完全了解他,不知道他的残忍与铁石心肠,可就这懵懂的,不求回报的温柔,触动了他。

淡淡安慰了几句,瑰拉又成了幼稚的小姑娘,趁他不注意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轻轻一吮。吸血鬼名如其人,不吃素,经常馋。

“唔,好甜!”砸吧砸吧嘴,瑰拉品品滋味,眼睛眯起来笑成了月牙。

又连着游山玩水,瑰拉还时刻惦记着他的感受,一天下来铁打的身体也累得够呛,在黑色房间里抱着他沉沉睡去。

即使是绕指柔,有些是难以改变的,比如说霸道。

希诺被照料得很好,没受多少累,反而望向屋内那扇唯一的窗,迟迟未睡。

这是杀死瑰拉的最好时机,材料一直带在身边,藏匿于某处;没有一位奴仆在身边,黑漆漆的屋子只有他们两人。

胡思乱想一阵,希诺放弃了,他下不去手。

掏出藏于衣内的粉末,朝瑰拉脸上一挥,几次呼吸间,瑰拉彻底没有了意识,熟睡。

瑰拉不知道,在她被王召见的后一周,也就是她事务最忙的一周,希诺也被押去了,见到路易的下一刻就被侍卫摔在地上,扯着他下跪。

男人之间有时不用说那么清楚,一个眼神就知道了。比如,对瑰拉。

希诺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感情,想到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他低下头。

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近身收走了他身上的粉末,问:“有这玩意儿防身,她强迫你时怎么不用?”

“还是说,不是强迫,你也喜欢和她共赴鱼水之欢?”这话说的露骨。

希诺紧闭上嘴,缄口不言。闭眼就想起美艳玫瑰花盛开在白色上的场景。

看着不愿多说的他,路易还起了逗弄之心:“可惜啊,人类尊贵的皇室,与吸血鬼势不两立……”

“还出了个痴情种。要是被你族人知道了,丢脸么?”

希诺脸色愈发铁青:“随便你。”又沉默半晌,“我不爱她。”

说完这句希诺自我厌恶之感更加强烈,他明白自己口是心非,但这时他丝毫不想露怯,落了下风。

我真的不喜欢瑰拉,是她一直在强迫我,我不爱……好像多说几遍,假的就能说成真的,又说了几遍,好像成真了。

“喝下去吧,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世上毒药这么多,常用的也就几种,皇室都用了个遍,他轻易闻出这碗毒药的烈性。

五毒齐聚,它不会令人顷刻丧命,而是一点点熬着人,挖空人的内脏,侵蚀人的皮肤,直到骨头都不剩。

但大多数人熬不到那时,在病痛才发挥小部分威力时就了结生命。

紧紧盯着面前的碗,他提出了要求:“王要发誓,我死了,您会好好爱护她!”一字一句,冰冷地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我的女人自会好好护着。”

语毕,希诺自己伸手端碗,一股脑灌了进去。这药这么毒,肯定有弊端,它的弊端很明显,如果要害人很难,咸腥味与反胃的苦涩交织在一起,一同存在于粘稠的绿色液体中,入喉如刀割。优点在于……它没有解药。

一饮而尽,希诺的脸灰暗,瘫在地上开始受其折磨,为什么要喝?自己若以死相逼也能躲过这一劫,可使希诺不愿。为了保全自己的尊严固然是一点,更多的是瑰拉不值得。自己一介凡人,平凡而无用,不能给她什么还处处受限,饱受打压。真正的爱,该放手了。

被侍卫拖出去之前,路易又丢给他几包白色粉末,淡淡解释:“这包是暂缓的解药,你有了毒性,瑰拉吸食血液前记得吃上;其余都是安眠药,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

颜面尽失,尊严和自尊也被磨碎了一同丢在这里,他强撑着,摆脱侍卫的控制,一步一停地走出王之寝宫。

会面结束,不为人知的秘密永远留藏在他的心里。

……

回到现在,瑰拉还被变相囚/禁在小黑屋,毒物暂缓时间已过,此刻希诺虚弱至极。

他靠在屋外,任凭晚上的风随意拍打他的脸,与瑰拉的对峙同时耗尽了两个人的力气。

又靠了一会儿,他理理衣服,朝着人类宫廷的住处一瘸一拐地走了。

瑰拉不是非得进食,拴着她的是铁链并非银链,她脸上表情微缓,随即又面无表情。

和恋人来的路花了整整一天,回去不过一小时,她轻嗤,对之前的自己。

爱得有多深,此刻毁得多卑微。

这场情不知所起的战役里,她败得一无所有。

本来就没想灰溜溜地进去,她大摇大摆地进入宫廷,撞上了等候已久的王。

路易微笑:“回来了?”

此刻心如刀绞,她无意寒暄表忠心,置之不理。

路易也不逼迫她,只道:“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做女王,来我这就好。”

瑰拉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之后瑰拉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在即将到来的人魔之战中,训练兵将,制作盔甲,计划路线,战争意味着流血牺牲,一切最好要未雨绸缪。

偶尔迷糊间还会想起那个人的脸,她摇摇头,醒了继续工作。

另一边人类宫殿的上空仿佛由一只无形的手笼罩,紧张的气氛弥漫,就差最后一点火花,点燃整个天空。

一点即燃。

真正到了这一天,紧张感反而退却,前线的战士肾上激素狂飙,交感神经占据上风,两侧的王遥遥相望。

烽火四起,龙血玄黄,战役在继续。

瑰拉一直没有答应王的要求,她和王始终处于上下级的清晰关系,在汇报好所有的战事情况,她请求由他人暂代职位,称自己有要事去做。

路易也不点破,允了。

瑰拉飞一样的绕远路侧面进入人类生活区域,来到宫殿门口。

他们曾经成为最亲密的伴侣,瑰拉不允许他丧命于其他人刀下,要死,也得是她杀。

推开一扇一扇门,打开一扇一扇窗,瑰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有地方都找遍了,那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踪影全无。

终于,她放弃了,撂下摊子不干了,坐在希诺之前的寝宫里,遥望那扇窗外的美景。

天色正美,火红的云在游走,屋里黯淡无光,光恰好落在窗台上。

希诺爱干净,寝宫好像好久没住了,整个房间的角角落落仍被人打扫地干干净净,瑰拉环视一周,目光又落在了窗台上,找到了几份蹊跷,窗明几净,就这里落满灰,莫非……

站起身猛冲到窗台面前,用手用力的擦拭,露出了一个灰色按钮,不仔细看根本辨不出。

按下按钮,一个小方格弹出,一只本子端正地摆在里面。

瑰拉已经僵了,翻开,扉页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字:瑰拉吾爱。

里面一段段话没有写日期,看字迹,最开始的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也许就在他们初遇的几天后。

手上不停地翻,眼眶里逐渐蓄满泪水,已经看不清字,读不进内容了,她却舍不得掉下眼泪,打湿这片心意。

转眼翻到末页,留下的墨水仍很新鲜,看样子是几天前的:

战争开始了,我的使命结束了,圆圈转了一圈,回到了原点,愿瑰拉在路易的爱护下能幸福,我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为什么?路易干了什么?

无数的疑问得不到解答,瑰拉绞尽脑汁,圆圈转了一圈,是什么意思?

啊啊啊啊啊,好烦,凭什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希诺,你的那些付出没有亲口说,在我这一文不值!

瑰拉泣不成声,一边向外走,一边掉眼泪。

终于,她走到他们初遇的地方,重新走进那间草屋,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一瞬间豁然开朗。

她看见了希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跟晦暗的背景混为一体。

她毫不犹豫地抱住,咬在他胸口,倾尽了温柔,缓缓吸食着渗出的黑色血液。

果然是骗我,大骗子……

希诺醒了,回搂住她,此时的他已经濒死,只能在她头顶落下一吻,然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

瑰拉也笑了,笑得一脸满足,仿佛又回到了热恋期。

几天后,人魔休战,人类互相庆祝,紧接又热火朝天地修补房子。

“妈妈,这里好可怕!”幼童贪玩,推开门却吓了一跳。

他妈妈探头看看:“哎呀,好浪漫,黑色的心形!”

等路易看到原物时,颓废地说不出一个字。

原来那是瑰拉和希诺遭毒物侵蚀后留下的遗体,凝固成爱心,无法摧毁。

瑰拉,希诺,你们看,你们不相爱,天理难容……

emmm这两天一直再写第二个梦境,实在没法写衔接章,稍安勿躁:)

先放上来让大家一饱眼福,顺便测试一下和谐字(这个题材应该会有不少),以后会替换

不要觉得虐啊……仔细品品还是很甜哒!两小只第三个梦和现实都是很甜的!

【2020.2.9傍晚留】

(2020.3.22补充:这两个穿越人物属于本书原设定,他们的历程就到这了,不打算继续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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