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池清穆昏迷时不知不觉丢失道骨不一样,要保持道骨完整,长老们尽全力保护道骨,那就要在池舟完全清醒时取。
无人在乎池舟疼不疼,能不能活下来。
池舟被放在八卦阵中间,五名长老和玄月仙尊围成一圈开始运功。
这时一只鸟雀从枝头飞下,闯入阵法中,停在池舟肩头。
池舟的目光动了动。
下一刻,他的嘴角就被一滴水打湿。
鸟雀衔了一片带着雨水的树叶,放在了他的唇上。
那滴水,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土腥味,但池舟的眼泪突然就汹涌而下。
“是你啊。”他说,“你走吧,别被我害死。”
下一刻,浓郁而又杂乱的灵力四起,惊飞了鸟雀。
而池舟的身体开始颤抖,挣扎,痉挛,但是手腕上,脚腕上钉着的魂钉让他动弹不得。
像是生生把骨头敲断,血肉一片一片刮下来一样,再撒上盐放在火上烤。
池舟痛到想抓紧拳头,但他的手指全断了,抓不住。
玄月仙尊猛地大喝一声:“阵成!”
耀眼的金光瞬间笼罩住青年,他身上的血液快速地从他手腕脚腕的魂钉上流出来,转眼就溢满八卦阵。
一根发着光玲珑剔透的骨头,飞出池舟的身体。
魔族最深处,坐落着一座豪华神秘的宫殿。
宫殿的外墙镶满了各种珍宝,宫殿的瓦片是用女娲石打造,大门上镶着黑色龙鳞,门旁边的扶手上缀着世间最大的蛟珠。
而大殿内就低调多了。
数以千万的蜡烛遍布大殿每一个角落,烛光点点,映在殿中央那座栩栩如生的石像上。
石像不能动,但仍能看出那人曾经的风采。
恍惚间,石像好似化成了人。
他长发飞扬,发间青绸随风舞起,手持一柄长剑,身披浩然正气立于天地间。那双眼无喜无悲却又悲悯众生。
与之不符的是石像前方的祭台上却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剑。
晏珩垂眸,指尖划过剑身,似怀念却又隐隐带着嫌弃:“如何了?”
手下躬身:“剑灵不在。”
晏珩皱起了眉头:“可有方法招回剑灵?”
“据说纯阴之人的血祭剑可招剑灵。”
晏珩看着自己那已经完全愈合但是还留着淡淡痕迹的掌心,沉默不语。
纯阴体,他好像知道一个。
晏珩:“玄光宗那边如何了?”
“战事已停,灵脉被赤云阁天衍宗瓜分,据说玄光宗今日大张旗鼓惩治叛徒。”
晏珩的手轻轻地放在石像手上,眼中的思念几乎要化为实质。
主人,千年了,你是否忘了晏珩。
晏珩转过身,神色早已恢复了冷若冰霜:“去玄光宗。”
道骨不能离开载体太久,否则就会彻底废掉成为一根没有用的普通骨头。
于是,玄月仙尊连同长老们第一时间做法把道骨注入池清穆身体里。
而池舟则被扔在无人看管的角落。
法堂戒备森严结界重重,即便遭遇天衍宗围攻,玄光宗众人也从未想过对方会攻进法堂。
但却有一不该出现之人从天而降,落在池舟旁边。
玄月仙尊等人自然也发现了晏珩,但是正到关键时刻,不能分心。只能一边加速运功一边警惕地提防着。
晏珩没管那些人,只是垂眸看着地上的人。
没了阵法,青年的头发与污浊的泥土混为一体,脸白的吓人。他的衣衫紧贴在地面,胸膛毫无起伏,仿佛死了一样。
而对方眼睛明明还睁着,但里面空空荡荡毫无生机如同枯木一般。
他似乎在看天看云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晏珩蹲下身体用指尖蘸了下青年嘴角的血迹放在鼻前嗅了嗅,“你若早答应跟着本座,还能少受点罪。”
地上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
“本座看上你的血了。”晏珩毫不避讳地开口,那理所应当的语气就像是在跟池舟讨一杯酒。
只是看着对方手脚处仍往下流着的鲜血,晏珩嫌弃道:“可惜也快流干了。”
青年嘴角牵动,似乎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物尽其用,也不算浪费。
他那副任君来取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明显,晏珩反而心里不舒服起来。
他晏珩想要一个人的命,那人应当痛哭流涕,绝望无助,苦苦哀求才对。
而不是如今一心求死的模样。
晏珩蹙眉吩咐手下:“带回去,好生养着。”
手下应了一声,想去抓池舟的胳膊,但是看到上面的魂钉愣了一下。
魂钉禁锢的不只是血肉,还有灵魂。尊主说好生养着,可是如果他去拔,那对方必然会灵魂受损。
他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下手。
晏珩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震出魂钉一把把人捞了起来。
青年轻的不可思议,身体还在无意识地颤抖着,就像他收藏那件冰魄琉璃盏,美丽易碎,却又忍不住让人想要占为己有。
晏珩不由得放缓了力道。
晏珩抱着人正要离开,从外面闯进来一行人。
原来是守在法堂外的白宇恒察觉到魂钉有异常,赶了过来。
白宇恒拔剑拦住晏珩,“站住!放开我师弟!”
这时玄月仙尊等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晏珩把人放下!”
其余长老摆成阵法,想要把晏珩困住。
那一个个紧张的样子,如果不是晏珩亲眼看到青年的惨样,还以为对方是玄光宗的宝贝。
“难道说道骨不够,你们还想要他的眼睛,四肢或者别的部位?”晏珩嗤笑了一声,大度开口,“不如你们说说想要哪里,本座大发善心跟你们分上一分。”
一名长老厉声开口:“池舟是我玄光宗的人,死也要死在玄光宗!”
连晏珩那名手下都被对方的无耻震惊到了:“这玄光宗也太不要脸了!”
确实不要脸。
晏珩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你想死在这里还是死在本座手上?”
怀里的人没动,似乎也动不了,但是下一刻却把脑袋靠近了他的胸膛。
晏珩愉悦地笑了,抱着青年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他想,看在青年这么识相的份上,到时给他个痛快。”
玄光宗众人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魔尊晏珩的实力。
巨大的威压下,普通弟子瞬间昏死过去,就连长老们都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玄月仙尊虽仍站在那里,但是脸色难看,却是一步都没能踏出去。
众人心中一片骇然,魔尊晏珩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
晏珩把让带进了魔族。
像是新得了件宝贝,放在哪里都不放心,晏珩最后把人抱进自己的寝殿。
魔族的医修,被池舟的惨状吓了一跳。
他们魔族都没那么残忍地折磨过人。
医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过眼睛却一直往对方脸上瞄。
只是……这人是谁?
竟然躺在他家尊主床上!
医修:“外伤可治,但是道骨却无法再生。”
晏珩早就看不惯医修这看看,那摸摸,眼睛还总往池舟脸上瞄的样子。
他不耐烦道:“不生就不生,别让他死了。”
殿外听到几个魔修顿时竖起了耳朵。
今日尊主突然从外面带回了一个人,还一路抱回了寝宫。
这让千年没有女主人的魔宫一下子炸开了。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整个魔族都传开了。
“尊主想让那人给他生孩子,那人宁死不从!”
“能被尊主看上那得是多美的美人?不过太不像话了,能怀上尊主的孩子是多大的尊荣。”
“最重要的是尊主妥协了!”
“啊……那以后我们是不是要喊他夫人?”
于是整个魔族都传开了,晏珩喜欢上了一个美人。
那美人虽然病怏怏,却是个烈性子,宁死都不愿给晏珩生孩子。
而平时能毁天灭地无所不能魔尊竟然卑微同意了。
众人似乎明白了,惧内不分年龄身份地位。
晏珩没有功夫理会这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因为他遇到了一个更麻烦的难题。
池舟不肯吃药。
“你信不信本座现在就杀了你!”
青年闭上了眼睛。
“本座灭了玄光宗!”
青年牙关紧咬,眼睛骤然睁大,甚至放出光来。
晏珩:“……”
晏珩最后只能粗暴地用灵力化开丹药送入对方身体。
青年的脸色似乎红润了一些,但是下一句话,却让晏珩起了杀心。
“不知这么多年风陵仙尊有没有入过你的梦?”
风陵仙尊是晏珩的禁忌,无人敢提。
晏珩眼神冰冷,气息也变得危险:“你找死!”
池舟笑了下:“看来是没有,你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
晏珩猛地抬手,浑身是伤好不容易止住血的青年摔倒在地。
血液瞬间打湿了池舟新换的白衣,他的手扶着地面,包扎好的指尖染上了点点红梅,他却毫不避讳地大笑起来。
“晏珩,我知道你的弱点了。”
晏珩思念剑的主人,却嫌弃处处跟他争宠的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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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川穿书了,穿到一个会死在徒弟手中的炮灰师尊身上。
拜师大典上,瘦弱的反派跪在台下虽羽翼未满,却满脸恨意。
楚清川拔起了剑,却迟迟下不去手。
他收反派为徒,决定好好教导对方尊师重道。
教习法术,爱护身心,凡裴长薄之事,楚清川都亲力亲为。
但即便如此他仍未能阻止裴长薄欺师灭祖。
那日魔族血洗逍遥宗,众位师兄弟被捆在大殿上。
首位那人眼底冰冷神色戏谑:“师尊求我,我便放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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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穿心,命灯碎裂,魂飞破散。
楚清川死了,裴长薄踏遍九州只为寻得楚清川的魂魄。
2,裴常薄陷入了无限死亡,每一次都死在人前君子,人后畜生的楚清川手里。
这一次,裴长薄决定先下手为强。
但楚清川死后,裴长薄却后悔了。
他不惜跟凶神签下契约,再次陷入无限死亡,只为遇见楚清川。
攻重生,受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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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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