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霄引动白深的灵力,与自己的灵力一同朝腹间凝聚。
首先传来的是喜悦的情绪,对两位父亲的灵力感受到喜悦。
牧南霄进一步沟通,传输了更多的灵力,也得到了更多消息。
那些消息不过是只言片语,零碎的词句。但无一例外,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牧南霄虽然不知道灵胎想要表达什么,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睁眼,对温子意颔首:“多谢。”
温子意笑了笑,从储物戒里拿出一面镜子,递给牧南霄:“早些年家师带我出去游历的时候,得了一件奇异的宝物,两位尊者能用上。”
“此为忆尘镜,持有者能进入他人的记忆中,去寻找那些快要忘却的记忆,或存在记忆中,却难以想起的记忆。进入记忆后,能对记忆中的事情进行修改,变成新的记忆,但原本的记忆并不会因此改变。”
“本尊能用这个宝物进入白深记忆中?”牧南霄接过,仔细端详着这面镜子。
看起来与普通的铜镜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周围萦绕着灵力,隐隐显着它并非俗物。
“依魔尊的情况,他已经失去了仙尊的记忆,只能当持镜人进入仙尊的记忆中,去寻找两人的记忆。”
“这并不会使魔尊恢复记忆,但能让他相信尊者的话。”
白深一直深信自己记忆并没有问题,这种事情若不是牧南霄央求,他才不会陪同。
他正准备拒绝这件事,却听到自己能当持镜人,进入仙尊的记忆,顿时就来了精神。
“哦?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开始。”白深自然从牧南霄手中拿过忆尘镜,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入牧南霄的记忆中了。
白深如此配合是一件好事。
“请两位尊者上塌,魔尊先行输入自己的灵力,仙尊再输入灵力,便能进入仙尊的记忆中。”
在温子意话音落下,白深连忙躺在了塌上,他深记着现在不能碰牧南霄,便用灵力轻柔拖着他,让他躺在自己身边。
他朝镜中灌入自己的灵力,映着白深容貌的铜镜发出红色的光,无法再从其中窥探到他的容貌。
他拉着牧南霄的手按在忆尘镜上。
牧南霄注入灵力,蓝色的光占据了铜镜一角,与红色周旋,最后形成八卦两仪图。
他感受到意识正在从身体中抽离,便顺从闭上了眼睛。
两位尊者都在塌上合眼后,温子意惊呼一声:“糟了,太久没用忆尘镜,我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师兄,怎么了?”温予书问。
“魔尊作为持镜人,他的想法决定了要进入仙尊的哪段记忆,若是他进入到他还未出现在三界的时期……”温子意并未说完,叹了一口气,“魔尊定是知道该如何做,并不会做出如此鲁莽的事情。”
“若是他做了呢?”
温子意脸上笑容更盛,不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容,反倒是有些计谋得逞的狡黠:“那便有趣了。”
温予书看着师兄脸上的笑容,打了一个寒战。
他的大师兄素日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实际上肚子里的坏水比谁都多,但又偏偏是温文尔雅的模样,欺骗了不少人。
可没想到,师兄竟然敢捉弄两位尊者。
就算师兄现在实力不俗,也不是两位尊者的对手,说不定尊者只是挥一挥手,师兄就没命了。
*
覆水山,斜阳透过树枝间隙,落在正在舞剑的少年身上。
他一身白衣,随着刺、挑、劈等动作飞扬,白色发丝系在脑后,绷着一张脸,还未长开的脸上满是严肃。
覆水山掌门收了一位天才弟子,这位弟子竟是万年难出的天灵之体,浑身无垢,即使是睡觉,灵力也会在体内流转修炼。
历代仙尊无一不是天灵之体。
这位弟子被掌门接回宗门后,便当做宝贝疙瘩捧在手心里,不让见外人,仅有掌门的几位心腹知道传说中的天灵之体到底生得是如何模样。
覆水山只是一个小小的宗门,就连修为最高深的掌门也只是元婴中期的修士罢了。
牧南霄自小进入宗门快十余载,一直闷头修炼,不过十八的年纪,便已经到了金丹期巅峰,只差一丝契机就能突破,结成元婴。
近日来,他颇有些心生不宁,手中的剑划破落下的树叶,停了下来。
他在山内待了十年,这十年间并未见过外界的情况。
师尊与众位师叔待他极好,从不藏私,功法也是挑的极好的。
偶尔他想去外面看看。
“南霄,今日感觉如何?”
牧南霄收了招式,对着过来的老者恭敬道:“师尊,今日一切尚好,弟子总是无法捕捉突破元婴的契机。这一月修为并未有所精进,可是已经到了瓶颈?”
覆余道:“此事不急,在修炼途中仔细摸索,定能捕捉到那一丝契机。你可是未来仙尊,心性不可如此浮躁,仅是修为无法精进便是如此焦急,日后面对万众请求时,你待如何?”
牧南霄立刻回答:“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为苍生为万物,不可轻视他人。不可将心情外露,落到恶人手中成了把柄。斩尽世间所有的邪恶,弘扬正道。”
此话牧南霄每日都会说,这些话早就刻在了他的脑中。
师尊待他极好,所说的定不会有错。
“是弟子错了,不应修炼无法精进便心生杂念,修炼之途漫漫,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应动摇本心。”
覆余听了这话,满意点头:“极好,你且在此修炼,若是遇上困难再来寻为师。”
“恭送师尊。”牧南霄道。
待覆余走后,牧南霄眼里才出现迷茫。
很快他又在树下舞剑,一招一式颇为灵动。
练完剑,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在书架上挑了一本秘籍看着,一直到深夜。
他并未就寝,盘膝在床榻上打坐修炼。
这便是牧南霄的一天。
忙碌却枯燥,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灵力在经脉流淌,实力一点一滴加强,却始终无法突破金丹到元婴的隔膜。
不要急不要急,师尊说静心凝气,慢慢来。
牧南霄缓缓吐出一口气,继续运转灵力。
“你这样可是突破不了。”
牧南霄陡然睁开眼睛,手一模便握住佩剑,朝着声音的来源刺去。
“魔修!”牧南霄怒吼一声,剑上带着澎湃的灵力,出手便是极为厉害的招式。
这个魔修能悄无声息突破宗门阵法,进入他的寝宫,修为定是十分厉害。
果然,他的招式被魔修轻而易举挡住,且只用了两根手指。
被夹在指尖的剑无法进攻丝毫,白玉般的手指更是难以撼动。
两人之间实力差距太过悬殊。
牧南霄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你是如何闯过宗门阵法的?”牧南霄试图与魔修交流。
师尊和宗门内的师叔们告诉他,魔修都不是好东西,各个心狠手辣,手中无辜性命不知几何,修炼的功法更是一个比一个邪恶。
他实力不敌闯进来的魔修,只能试图放低他的戒备心,再想办法向师尊传递这里的情况。
“阵法?你说那纸糊一样的东西?难怪本尊觉得好似撞到了什么。”白深笑嘻嘻的说,他饶有兴味的看着牧南霄。
纸糊的?
他们的宗门阵法,连元婴巅峰的修士都能拦在外头……这人悄无声息进入阵法,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意,修为难道早过了元婴?
那他的修为究竟恐怖到了怎样的地步?
牧南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白日本尊瞧着你在树下练剑,好一个翩翩少年郎。”白深继续刺激牧南霄,“修为卡在金丹了?不能突破?需不需要本尊帮你。”
牧南霄从小就被教导收敛自己的情绪,但终究是年少,情绪过于激动时,还是能流露在表面。
“你从何时……”
他话还未说完,白深便大笑打断:“哈,你是想问本尊是何时看着你的?本尊想想……倒是看了好几日了,你奈本尊何?”
这个魔修若是早早就在暗中观察自己,师尊来的那几次都没有发觉,实力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步。
就算是自己拼上这条性命也无法留住他。
他说观察自己好几日……那只是对自己一人有着兴趣。
能将这人诱开,也能保全宗门。
牧南霄打定主意,看向白深时更是坚定了几分:“我不伤你,你且松手吧。”
他抽了抽剑,白深果然是松手了。
剑入鞘,发出嗡鸣。
“年纪轻轻志向倒是不小,竟是想伤了本尊。”白深笑道,“本尊不瞒你说,就算你现在在这儿自爆,也无法击破本尊的护体灵力。”
“我不是那种蠢货。”牧南霄说。
这个魔修如今不杀自己,自己留着还有点用处,等把他引诱出宗门,再找机会逃跑。
魔修没有一个好东西,烧杀抢虐,坏事做尽。
牧南霄不自觉出现厌恶的表情。
白深问:“你可是在憎恶本尊?”
牧南霄连忙道:“不敢。”
白深气得倒吸了一口气:“果真是在厌恶本尊,可是在厌恶什么?因为本尊是个魔修?”
他可还记得牧南霄初次见他,口中的那句“魔修”带着惊人的杀意。
rua一rua可可爱爱的小仙尊~让魔尊一个人在这理发店(在这里发癫)
现在这是仙尊小的时候,信我,很可爱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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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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